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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 1992 年 10 月。
我的學校是一所私立高中,主打升學主義,教學內容都以考上普通大學作為目標,高二後就更感覺到老師們對於課業要求的嚴格態度,部分教師甚至出現更激進的嚴教勤管政策。
「慘了,等等要英文小考,我都沒準備。」「劉乙乾」很緊張地說,劉這學期的座位就在我旁邊。
其實我比他更緊張,「英文老師」這學期擔任我們的班級導師,因此相當嚴厲,成績不好不僅會體罰招式還特別多,從罰寫、打掃、伏地挺身到跑操場都有可能。但我很清楚劉乙乾這傢伙,他常常說沒讀卻還考得不錯,著他的道就會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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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的將視線移向「莫依玲」,「小貓」轉學來後我還沒跟她講過話。許多同學都在找機會與小貓攀談,雖然她的態度溫和、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但她的笑容透露著勉強,讓人感覺她心裡藏著事。
她還記得我嗎?有那麼幾次她從我面前走過,連個招呼都沒有,她是不記得了?還是不在意?她在想甚麼?是怎樣一個人?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她,開學後這樣的心情,日復一日越來越強烈。但我不想跟其他人一樣,很刻意的接近她,仍然對她記得我抱有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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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成績出來後,我才是那個最慘的人,小考不及格!我心裡面頭問候老外異世界,晚上還要出任務呢,哪有空學你這個外星人的語言。
「劉乙乾你不夠朋友啦,你教我的都沒考,你分數怎麼那麼高?」「莊勝山」對著劉乙乾抱怨。
「我看看!」劉乙乾搶來莊勝山的考卷。
看了看說:「靠!不錯了啦,還有 40 分。」
「你要想一下,要不是我教你,你可能連 10 分都沒有。」劉乙乾一本正經。
莊勝山伸手搶回考卷:「馬的,下次叫「陶承豪」教我,遲早輪到你仆街。害我被罰跑操場 10 圈,不能去打籃球 ... 。」
我邊聽邊偷笑,但不對啊,這處罰我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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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懲罰手段是很有道理的,老師們都知道學生放學後喜歡到籃球場打籃球,畢竟喬丹是很多人的偶像,大家都想在球場上秀一把拉桿,但跑操場會讓同學們的體力跟時間消耗殆盡。
雖然在父母親的要求下,我勉強讀了升學高中,但一直沒把心思放在讀書上,因為從課業中沒有得到任何成就感。其實我更有興趣的是繪畫。
「嗨!」「哈囉!」「怎麼你也來了?」
十幾位同學在操場集合處打招呼,部分人苦中作樂,都是英文小考不及格的輸家。
在人群中我赫然發現她 - 小貓 ( 莫依玲 ) 也來了,感覺偶爾小考也是有好處的,但不是成績方面。
希望這 10 圈操場可以跑久一點,或者永遠跑不完也行,我打算跟著小貓的身影,那會讓我感覺像回到過去,定格在當時無憂無慮的國中生活。雖然國中讀的也是明星學校,為此家裡還將戶籍遷到學校附近,但學校五育並重,德智體群美都不偏廢,我過得挺開心。
有時會想人為何要長大,不長大是不是更好,因為一切都不會變。
我提起勇氣對小貓說:「嗨,我們一起記圈數好嗎?」
是這樣子的,老師為了讓我們受到確實的懲罰,特別設計兩個人編組一起跑,可以互相計算對方的圈數,雖然這方式可能會有人私下串通少跑 1-2 圈,但大部分的人還是會跑完圈數,有可能是為了面子或者就是喜歡跑步。
小貓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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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別配合小貓的跑速,就在她身後跟著她,一圈兩圈 ... ,她跟國中時一樣總是跑得那麼賣力,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十圈很快就跑完了。
我們在終點休息,見她都沒講話我打開話匣子:「妳英文考了幾分?」
小貓吐了吐舌頭說:「很倒楣,我考了 58 分。你呢?」
「哈,妳沒問題的,我才 19 分,老師像含著滷蛋講英文,我聽都聽不懂。」我很認真。
小貓噗哧笑了出來,我心想小貓也很好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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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暉灑落在操場上,我們仍舊沒離開,我很少這樣一直滔滔不絕,感覺就像是遇到許久不見得朋友,我很熱情地向她介紹校園環境以及老師同學們的八掛,小貓也是饒有意味的聽著我說,當話題聊到「妳為何轉學?」
小貓突然背對我,走了幾步,停下來轉身看著我說:「我們好像是同一所國中 ... ?」
感到很震驚,她還記得運動會上的那一幕?但假裝鎮定:「是嗎?」
「國中時,學校的美術教室,牆上掛著有一幅畫,上面有你的名字。」她正在搜索我的表情。
我想起來了,小貓指的是,我在國中時參加的校際繪畫比賽,所畫名為「天空」的作品。
我在畫紙上畫了『天空被層層疊疊的雲所覆蓋,從雲層中透出一縷光芒灑落在海面上,海面因此泛起粼粼波光,閃爍如魚鱗。從遠處的淡青色,海水的顏色漸漸加深,靠近岸邊時已轉為深沉的墨綠,儘管表面平靜,海浪拍打岩石,激起朵朵純白浪花,預示著潛藏的一股激昂。』
雖然在當時只獲得佳作,但卻是學校裡難得的得獎作品,老師就將我的作品掛在美術教室的牆壁上。
這是我在國中引以為傲的一件事,後來因為這件事,還跟父母要求升學就讀美術相關的學校,想當然爾,父母反對,後來在升學壓力下漸漸忘記這件事。
原來小貓記得的不是運動會我幫她加油的那一幕,而是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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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畫的嗎?」小貓問。
「嗯,妳為何問那幅畫?」我從最初的驚喜變成一絲喜悅。
「我喜歡畫畫,當時得知那是同年級的你所畫時,我很敬佩,因此開始學畫。」
她的眼神突然發亮:「你有那樣的天分跟技巧,現在還在畫嗎?」
我慌了一下說:「沒有 ... 」補充道:「現在都在讀書。」
突然覺得都在讀書這樣的回答很蠢,「我們的學校是升學高中。」
小貓:「好可惜喔 ... 」
我沒看她的表情,因不想面對她的疑問,彷彿聽到她在責備我『為何沒有繼續畫?』我也曾這樣問自己,是自己放棄還是被環境所逼?
「我轉學來是為了提升學科成績,你有沒有想過考術科?」小貓問了一個我從沒想過的問題。
我望向小貓,原本就因為跑步而臉紅的她,在落日下臉龐顯得更是通紅,這個畫面深深的烙印在我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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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天起,我跟小貓有了許多共同的話題,距離也拉近不少;對於沒收到淩唯唯回信這件事,也漸漸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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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甦醒後處於一個昏暗的室內空間,腦袋昏沉沉的。慢慢發現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麻繩在胸口繞了好幾圈,手臂及上半身都被固定在椅背上。雙腿各被綁在一支椅腳,用力掙扎了幾下差點將椅子連同自己晃倒。
發生甚麼事?我記得開槍後 ... 對了,我瞄準「尼古洛」的肩部,開了一槍,但接下來發生什麼?我被眾人攻擊?我被誰綁在這邊?我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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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出現一位男子的聲音:「小子,別裝死,把你所知道貨物的事情都告訴我們,不然就有你受的。」
我用力得睜開雙眼四處搜尋,發現有兩個人影站在離我不遠處。
出現另一位女子的聲音:「霍芬先生,希望你能幫我們,事情很緊急。」
因為背光導致我看不清楚那兩人,但女子的聲音就像是旅人 ( 小貓 ) ,我不會聽錯。
「是妳們綁架了我?」我的腦袋尚未完全清醒但也知道不妙。
男子刷的一聲拔出一把小刀,在昏暗的房間裡明晃晃的小刀顯得威脅性十足。
那旅人走到我與男子的中間,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我就是在酒吧裡向你們買情報的探子,我們想知道貨物在哪裡?」聲音很溫柔。
「等等,可以說清楚嗎?我搞不懂為何會在這裡,也不懂你們為何要知道貨物的事情。」
男子「哼!」的一聲靠近我,旅人再伸出手阻止他前進。
旅人輕聲道:「你擊中了那位巨漢的手臂,救了我。同時,我的同伴丟出毒氣彈將現場所有人迷昏,我們趁混亂將你帶了出來。綁住你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我們是不同種族。」
旅人的視線比我低,她的眼神我看得很清楚。
「我們追蹤你們來到巴望島,你所護送的貨箱裡有我的族人。獸族被你們人類綁架,被當成商品買賣,希望你能告訴我貨箱在哪裡。」
旅人已經說服我了。不論是我的道德感作祟或是因為相信她,這件事我都會幫忙,在尚未被鬆綁的狀態下,我將貨箱的地點與警衛人數等資訊一五一十都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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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旅人將一個物體塞到我背後的繩子裡。
男子語氣冷冽:「你最好沒騙我們,不然等我回來,了結你。」
「妳叫什麼?」我很想知道旅人的名字。
「凱特 ... 」
話音未落,男子突閃現到我面前,給了我一拳,隨即我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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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過了多久我醒過來,摸索到背後那物體,發現是一把小刀。凱特肯定是在幫我脫離這樣的困境,心裏對凱特的好感更多了些。他們應該已經遠去,我花了一些時間才割斷這些繩子。這把小刀正是凱特抵住尼古洛的同一把,對上面的符紋雕飾相當有印象。
我走到街上,此時已夜幕低垂,較遠的地方有數起火災,燃燒的煙霧蔓延了數公里,空氣中瀰漫著戰鬥後的煙硝味,不時可聽到防空警報與戰機的呼嘯聲。
突見人群往我的反方向奔跑,有人大喊:「是獸族的艦隊!」
伴著數道巴望島的防空探照燈,可以看到空中出現十幾架大小不一的戰機往我這邊飛來。
這些戰機的外觀都彩繪著類似部落的圖騰,有蛇、老虎、大象、豺狼等等的圖樣,最大的一架飛機塗裝的是獅子的圖案,隨著最後一架飛機隱沒在夜空中,轟隆的引擎聲才漸漸遠去。
最大的那一架應該就是傳說中獸族的旗艦,他們恐怕是精銳盡出,來救援人質。凱特的任務完成了嗎?我很擔心的她的安危。
我沒作任何休息,立刻前往存放貨箱的倉庫處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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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正在起火燃燒,倉庫門明顯已被破壞,附近的建築大多都冒著火光及濃霧,巴望島的消防隊與附近的居民們正在四處奔走滅火救災,這裡應該就是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我走到倉庫門口的對街,看到「盧先生」在較遠的路口對著一群人說話,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些穿著黑西裝的隨行保安人員,人數大約剩 10 幾位且都相當落魄,有些人受傷有些人被同伴攙扶著,旁邊還有幾位飛行員同僚。我仔細看了一下,裡面並沒有「尼古洛」與「山德羅」那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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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樣簡單的任務也幹不好!回去一定把你們編入鄉下的警衛團,你們就是一群 Loser 。」盧先生氣憤的說。
眾人面如死灰。
盧先生繼續念念有詞:「獸族真囂張,膽敢襲擊巴望島,打劫「多加共和國」的貨物 ... 」
「盧先生,貨物怎麼了?」我走了過去。
「霍芬先生,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講了部分實話:「我在酒吧跟人打架,昏迷了很久。」
盧先生見我狼狽的樣子應該是相信我的話:「連你這樣的飛行員也不可靠。」
我試探的問:「貨物安全嘛?有沒有抓到獸族?」
盧先生的表情愈發陰沉:「貨物被搶,劫匪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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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凱特他們脫困了,不過這時我終於想起來盧先生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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