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O*27 - モニタリング（奸視）】同人文 - 03 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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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以為事情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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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第二天起，我每天都能在不同的地方「剛好」遇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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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習慣性地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像是某種我擺脫不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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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了幾天，終於在某天晚飯後，鼓起勇氣對奶奶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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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妳可以不要再叫我去找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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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一愣，放下筷子：「怎麼了？他不是挺有禮貌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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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怪怪的。」我皺著眉，感覺語氣也不太好控制了，「他常常出現在我附近，還知道我穿了什麼衣服、做了什麼事……他總是笑得很奇怪，看著我不說話，我真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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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沉默了幾秒，然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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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啊，妳不能總這麼敏感。」她語氣柔和卻堅定，「虹太一個人住，沒有家人，看起來也不像能跟別人正常交朋友的樣子。他能對妳開口說話，代表他信任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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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他的心理醫生啊！」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只是個學生！我每天已經夠累了，還要應付一個神經緊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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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奶奶罕見地語氣變重，「他只是需要一點溫暖，一點陪伴，妳為什麼不能試著多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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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倔強地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心裡翻湧著各種情緒——憤怒、害怕、還有……一點說不出口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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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奶奶是好意。但我也知道，那雙眼睛裡藏著的東西，不是我一個人能承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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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說：「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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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沒說話，只是輕輕地低下頭，繼續吃她的飯，像是在默默責怪我不夠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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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子裡卻一直浮現出虹太那雙黑洞一般的眼睛——空洞，卻又滿是專注與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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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隱隱知道，這個人……不是只想要朋友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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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時候，教室裡悶熱得讓人煩躁。我趴在桌上發呆，耳邊卻傳來音流低聲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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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妳知道嗎？那個殺人案……警方說有新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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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音流靠得很近，聲音壓得很低，「那群死掉的學生，其實都來自同一間中學。警察現在懷疑是校園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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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我有些遲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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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有人可能是那間學校的學生，被欺負過，然後……妳知道的。」她的語氣帶著一點不安，「這不是普通的仇殺，因為他們死得很慘，有人被捅了十幾刀，還有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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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像報復型人格……」我喃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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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流皺眉：「嗯，我查過一些資料，警方的推測也這樣認為。這樣的兇手會有強烈的創傷背景，而且通常會隱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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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突然想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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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流，我有件事要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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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側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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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禮拜，我家隔壁搬來了一個男生，叫虹太。就是……我奶奶說想讓我去照顧一下新鄰居，結果我就過去過幾次了……他一個人住，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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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流眼神變得警覺：「怪怪的？怎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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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說不上來，只能撓撓頭：「也不是壞人啦，就是有點陰沉，講話有時候會跳躍得很奇怪。感覺他很努力想要正常……但又好像壓抑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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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流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問：「他是從哪裡搬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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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欸……」我低下頭，突然有點後悔講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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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流坐直身子，眼神變得嚴肅：「未來，妳之後能不能偷偷幫我問問他一些事？如果他真的是警方在找的人，我們不能讓他傷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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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下，心裡湧上一股奇怪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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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會是那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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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新聞再次報導起那起校園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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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轉台，卻被那張模糊的監視器照片吸引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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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裡，一個身影衝出學校、停在便利店轉角，然後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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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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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畫面不清，但我認得那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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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立刻打開手機，把當天他發給我的自拍照片翻出來反覆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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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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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冷了下來，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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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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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再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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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我不能再靠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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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明天還要一起吃紅豆麵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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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路上，虹太在我身後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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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對著他，露出笑容，「不了，我明天有補課，要早點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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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他聲音低了下來，「最近妳都好像……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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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真的很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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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敢回頭，怕他看出我眼中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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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和音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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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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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每天比平常早出門，晚回家，繞遠路走，只求不要再遇見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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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我經過轉角時、信箱旁、樓梯間，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某處暗處默默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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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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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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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著——像是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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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發現了。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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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我聽見門鈴聲響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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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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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平常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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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貓眼前，一眼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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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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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他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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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門縫底下，多出了一根我掉了很久的髮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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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還綁著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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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我會永遠陪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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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門後，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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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只剩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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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人，真的……一直都在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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