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試寫古風吧！ - 俠客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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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俠客行

falabilaba

May 21, 2025

28

6 分鐘 1,73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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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林，黃土道，無名老者堵峽間。

藍短衣，朱漆凳，撫鬚斟茶聽雲瀾。

如詩，如畫，超凡脫俗，這攔路客是敵是友？

鐺……

「琴音幽幽，幽更幽。老叟，你我萍水相逢，能否挪步？」

鋃——

「松風淒淒，淒復淒。老朽，恭候多時了。張道長，您的出雲劍法，不先『撥雲見日』嗎？」

我此行隱密喬裝打扮，知者甚少。

此人不僅認識我，亦知曉我的劍法，難道計畫洩露？

「張某人不願結仇，只請老先生讓路。」

「看來我是老了，沒人認得了。這曲彈了大半，卻沒有知音啊……」

是用那張琴的機關投擲暗器，又或施展拳腳功夫？

「罷了，幹這行的本就要低調。我直話直說，有人出價百兩懸賞道長你的人頭。嘛，倘若讓你離開上官家去別地方發展，賞五十兩。」

不意外，屬實是中原王氏雇傭的殺手。

「道長，回頭吧。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聲如洪鐘。

內力深厚者才會有此表現。憑我的技藝，恐怕是一場苦戰。

「否。上官家對我有恩，我又豈能在人家落魄時背信忘義？」

「那怕是與中原王氏為敵？」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殺身，成仁。」

「……好吧。我不想殺正人君子，但也不能砸了我的招牌。拔劍吧。」

原來，琴底下藏著劍。

但是貿然近身有可能會有埋伏或是暗器偷襲。

曾聽聞有人曾在鐵匣內藏有機關，偽裝成糖水小販，帶目標接近鐵彈盡出，將人射殺的血肉糢糊。

這琴，有可能嗎？

亦或是他四周早已設下陷阱。

「道長，難道讀書人打架都這麼彬彬有禮是嗎？別再看了，偌大的竹林就我一人，沒陷阱，這琴也是普通的琴，都說到這份上你還在左顧右盼，那我也只能說你是個沒卵蛋的懦夫。」

「知己知彼，方能勝。」

「放屁！說得滿口渾話，你就是怕而已。」

其氣不似先前琴音綿柔，突然咄咄逼人，飛禽走獸驚慌逃逸。

大敵啊，竟然能將殺氣凝鍊如此厚重。

然，若我回頭，上官家不就沒人保護了？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口訣亦劍訣，將距離拿捏在一個墊步的距離。

儘管很明顯是從背後的劍匣拔劍斬擊，但這正是這出雲劍法的第一劍！將內力凝練，如錢塘江的浪濤拍打，接應後續變化無窮的劍招。

「撥雲見日！」

鏘！

僅是從容做著連架式都不擺，卻能反手握劍接住我這一擊？

「不錯，但是過於愚直。嘿嘿〜劍如人，不知變通啊年輕人。不過，這拔劍的速度著實讓我有點吃驚，姑且稱你為後起之秀。」

「咳哇？！」

「我這無賴身法豈不剛好克制你？怎麼？你的眼神是想表達兩人刀顎壓制時不能出腳踢人是嗎？」

我方才以施展九成功力，常理說正全身運勁與我抗衡，哪來的餘裕施展腿法？

「嘎哈哈哈——那些自稱是名門正派出身的人都跟你差不多。不使毒，不用暗器，招式都不知變通，一脈相傳。我踢你一腳那又如何？若我草鞋上扎了根毒刺你不就死了嗎？嘎？我這向你踢了一把沙算暗器嗎？」

「咳——咳！咳！」

「茶杯算暗器嗎？」

「額啊！？」

糟糕，心智不可被對手的無賴招數擾亂。

「生死相交，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是強者。卑鄙又如何？以多欺少又如何？耍技倆又如何？」

「卑鄙小人！」

「我卑鄙？道長，你是讀聖賢書讀到頭昏眼花了？您只跟同門比武，恐怕連人都沒殺過，更沒見過市井無賴的打法。所謂的武功，就是殺人用的東西，沒有貴賤之分，能殺死你就夠了。若老朽捨命相搏，您還能這麼悠哉？往後遇見的人可不會像我一樣囉嗦。」

必須趕快拉開距離！

「來啊！我倒要看看滿口仁義的人能夠使出什麼厲害的東西。」

很強，非常強。

跟之前雇傭的殺手不同，必須使出全力。

七星步，拉弓式，手捏劍訣與劍平行。

「道長，請。」

「喝啊——」

每一劍都蘊涵內力讓長劍如同鐵翦沉重，每次斬擊後便借力使力轉身後用不同角度攻擊，一劍快似一劍，劍身嗡鳴不止勢如風聲，鐵器相交宛若雷鳴。

劍鋒所指，草木皆穿，這就是我私下密藏的絕招——驟雨劍法。

這招體力和內力消耗劇烈，但威力強大，這下我看你該如何應對！

咽喉、心、肺、腹，呆板的隔擋是沒有用的。

「哼！」

我的驟雨劍法竟然被單手捏住？

「花拳繡腿，我一點殺意都感覺不到。」

咔哐——

「第二招了，事不過三，若你執意舉起斷劍，我將當場斬殺你。」

何等諷刺，有此武功卻受雇於王氏世族魚肉鄉里。

上官家僅是上奏朝廷就落得發配邊疆，還要被趕盡殺絕。

只要有力量就能縱行天下？有錢權就能居人之上？

世道若此，那我更不能退卻。

你們這群心中沒有道義，唯利是圖的殺手。

退讓並非任人宰割；良善並非軟弱無能；謙遜並非低三下四。

「狂妄小輩！還敢目中無人？老夫開恩饒你生路，還不快滾！你劍鋒已斷，一把殘劍又奈我如何？」

劍身持平，五指緊捏，歇盡全力。

上善若水。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你要殺意，這就是殺意。

白虹貫日！

鏮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

「豈有此理。切我長髯，卻不取我性命。若將斷劍往前幾寸，我早已屍首分離了吧。」

「先前先生讓我一招，以報不殺之恩。」

「……哼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不殺之恩？」

「謝武林前輩指教。」

「哼！婦人之仁。何以見得？」

「方才所思，張某人曾聽聞素有老前輩顧梅軒、陸幽蘭、朱竹青、張繡菊四人以『四君子』自稱，行俠仗義。顧老前輩向來好琴藝聞名，不知您是……」

「少俠。有此實力，老朽就不擋路了。」

「多謝顧前輩指點，在下銘記於心。」

「年輕有為不畏虎，劍指蒼穹破長空。不撞南牆終不悔，乾坤盡在我心中。道阻且長，行則將至。」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詩．蒹葭》」

「哈哈哈，嘴皮子倒是厲害。快走吧，你還得取得一把好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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