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風像一把鋒利的刀，割過育才中學舊教學樓的玻璃。林小羽趴在課桌上，看着黑板上未擦乾淨的數學公式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突然聽見頭頂傳來 "咚" 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穿着皮鞋重重跺在樓板上。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eSH7RrQJ
"又開始了。" 同桌陳薇小聲說，手指無意識地絞着校服袖口，"三樓都能聽見七樓的動靜，這樓該不會真的..."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因為天花板上又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像是有人穿着沾滿泥水的鞋子在走廊來回走動。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QXjpedz6
育才中學的舊教學樓共有七層，第七層在十年前就被校方用鐵鏈鎖死。傳說二十年前有個女學生在七樓的洗手間自殺，從此每到月考前夜，頂樓就會傳來哭聲和腳步聲。作為剛入學的高一新生，林小羽本以為這只是學長學姐編出來嚇唬人的，直到上周三的晚自習，她親眼看見七樓的某個窗口閃過一道白影。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6l6EkCsA
"要不我們上去看看？" 好奇心戰勝了恐懼，林小羽收拾起課本，"反正晚自習結束還有半小時，樓梯間的鐵門不一定鎖着。" 陳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着她走進了樓梯間。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mKmBZcj8
樓梯間的聲控燈壞了大半，兩人只能藉著手機屏幕的微光往上爬。爬到第五層時，陳薇突然抓住林小羽的手腕："你聽見了嗎？有人在哭..." 壓抑的啜泣聲從上方飄下來，斷斷續續，像是從浸滿水的海綿里擠出來的。林小羽只覺得後頸發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突然跳成了 23:00，而學校規定的晚自習結束時間是 22:30。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sl9XNHXm
七樓的鐵門果然虛掩着，門縫裡透出昏黃的燈光。林小羽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鐵門，眼前的場景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 走廊盡頭的洗手間亮着燈，門半開着，地上蜿蜒着一道暗紅色的水跡，像是被稀釋的血液。哭聲越來越清晰，帶着濃重的鼻音，像是在念着什麼："數學...13 題... 錯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vbu76EIb
陳薇突然指着洗手間門口的公告欄："小羽，你看那個！" 泛黃的公告欄上貼着一張舊成績單，姓名欄里寫着 "陳雨欣"，數學成績赫然是 59 分。而這個名字，正是傳說中自殺的女學生。林小羽的目光落在成績單右下角的日期上，2005 年 12 月 30 日，也就是十天後。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4VSnIg5IH
洗手間的門 "吱呀" 一聲打開了，一個穿着白色校服的女生背對着她們站在水池前，長發垂落遮住了臉。她的校服袖口和褲腳都沾滿了水漬，右手拿着一支紅色的鋼筆，正在往瓷磚上寫着數學公式。林小羽注意到她寫的正是今天晚自習老師布置的壓軸題，字跡工整得可怕，卻在最後一步突然變得歪斜，像是被什麼打斷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BqJEwBEL
"同學，你... 你還好嗎？" 林小羽鼓起勇氣開口，聲音卻在發抖。女生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臉，眼睛裡布滿血絲，嘴角還沾着暗紅的液體。她張開嘴，發出像是生鏽齒輪轉動的聲音："幫我... 檢查... 數學題..."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g9rSRYZE
陳薇突然尖叫着轉身就跑，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碎裂。林小羽想跑，卻發現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女生一步步逼近，手中的鋼筆滴着暗紅的液體，在地面上畫出蜿蜒的軌跡。當她走到離林小羽只有一步之遙時，突然傳來鐵門被撞開的聲音，值班的張老師舉着手電筒沖了進來："你們怎麼上來的！快跟我下去！"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e5V6cUBi
在手電筒強光的照射下，女生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空氣中。張老師臉色蒼白，一邊帶着她們下樓一邊說："十年前的今天，陳雨欣同學因為數學月考不及格，在七樓洗手間割腕自殺。從那以後，每到考前一周，她的魂魄就會回來重做當年的試卷。剛才你們看到的，應該就是她的執念..."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eU9egT3i
回到宿舍后，林小羽發現自己的校服袖口不知何時沾上了暗紅的污漬，像是乾涸的血跡。她打開手機，發現相冊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照片：七樓洗手間的鏡子上，用鮮血寫着 "謝謝你幫我檢查錯題"，而照片拍攝時間，正是她們在頂樓的 23:00。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CcTyLFnD
第二天清晨，林小羽和陳薇去舊教學樓查看，卻發現七樓的鐵門已經被焊死，公告欄上的舊成績單也不翼而飛。但從那天起，每當月考臨近，三樓的教室依然能聽見頭頂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和鋼筆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像是有人在永遠重複着那場沒有結束的考試。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6rrqVIMh
傳言說，陳雨欣的魂魄之所以遲遲不願離去，是因為她始終沒等到那個幫她指出錯題的人。而那個深夜在七樓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實的靈異事件，還是兩個少女在壓力下產生的幻覺，至今無人能說清。只是每當有人經過舊教學樓的七樓時，總會忍不住想起那個穿着白色校服的身影，和她手中滴着鮮血的鋼筆，以及那句永遠縈繞在走廊里的呢喃："數學...13 題... 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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