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藏禍心 - 第五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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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夜不能寐

May 28, 2025

22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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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風格同樣是走低調路線，巧妙利用空間錯落，最大限度保有客人的隱私。

姚知念的目光掃了全場一圈，位於角落的吧檯區沒坐人，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不遠處卡座區上三三兩兩客人的後腦勺。

服務生反應極快地上前接待，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姚先生晚安，已為您安排吧檯區的座位了，這邊請。」

姚知念點點頭，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入座，點了一杯威士忌。

酒保的動作很快，也沒有多餘的廢話，沒過多久，就默默地將酒杯輕推到他面前，琥珀色的酒液隨著酒保的動作，在杯中微微蕩漾。

姚知念啜飲了一口酒，不動聲色地觀察眼前這個沉默的男人。

個子高大，目測身高大概180幾公分，但他站姿板正，硬是挺拔得像是190公分。

臉蛋長得不差，但屬於硬派的長相，眉眼線條又冷又傲，鼻樑也高挺，此時他的薄唇緊抿著，看來更添幾分冷硬氣質。

年齡也不大，看來仍有幾分青澀，說不定只是個來打工的大學生。

要說帥麼，確實是好看，但若要說是線民指稱的「漂亮小男孩」，落差也未免太大。

眼下沒有其他客人點酒了，他清潔完檯面後，目光轉向身後的酒櫃，然後伸出手將其中一瓶酒往內推了一點，又幾不可察地微微調整瓶身，和旁邊其他酒瓶完美對齊。

酒櫃上所有酒的擺放位置沒有半點歪斜，酒標也都整齊地正對著吧檯的位置。

姚知念若有所思，一口乾了剩下的酒，放下酒杯，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幾下。

服務生立刻奔到他身旁，彎下腰問：「請問您需要些什麼嗎？」

「來一杯馬丁尼，然後請他喝一樣的。」姚知念朝酒保的方向微揚下巴，已有幾分醉意上臉，眼角隱隱染上一點紅暈，目光迷離，看來慵懶卻又帶點浪。

「這……」服務生表情變得有點為難，姚知念見狀，將幾張折起來的鈔票偷偷塞進他手裡，他立刻眉開眼笑，滑溜地改口：「沒問題。」

服務生湊過去酒保旁邊說了幾句什麼，只見他皺了皺眉，很快就端著調好的馬丁尼走來，臭著臉推到姚知念面前後，就佇立在吧檯內側當棵巨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或許真是工作經驗還不多，情緒半點也藏不住。姚知念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但面上不顯，只是抬起醉眼問：「怎麼不賞臉喝我請的酒？」

「酒精過敏。」

姚知念忍不住輕笑一聲，「酒精過敏能當調酒師？」看他耷拉著眉眼不理人，姚知念又問：「他剛剛分你多少？」

酒保用手指搓了搓褲子，甕聲說：「3百元。」

姚知念心說，他塞給那個服務生至少3千元，當事人卻只得了這麼點零頭，這職場真夠黑暗。

他憐憫地看了看這人胸前的名牌，一臉慈悲相，但一張嘴卻又說出最混蛋的話，「你叫湯米對吧？我開價3萬元，今晚陪我上床，要不？」

湯米金剛怒目地瞪著他。

姚知念不以為意，只是端起酒杯，朝湯米傾了傾致意，隨即爽快地一口飲盡。他輕撫杯緣，漫不經心地說：「在顧客面前還是注意一下你的表情管理，頭頂上還有監視器，你不知道有誰正盯著你看。」

看到湯米先是微訝，很快又收斂了表情，姚知念捋了一把額前的碎髮，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一點。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敵不過好奇心，乖乖地照做了。

等他一靠近，姚知念的手就勾上他的脖子，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了，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姚知念喝醉了，正親密地勾搭他說著話。

「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是就吭個聲，不是就保持沉默。見過洪振邦沒有？」

姚知念等了幾秒，他才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熟不熟？」

湯米沉默，沒有回應。

姚知念轉而親熱地將嘴唇貼在他的耳邊，幾乎是用氣音說，「我突然提起這個人，你卻一點都不驚訝呢。」

不意外的，湯米依然保持沉默，只是倔強地用手指搓了搓褲子。

「他幹過不少垃圾事吧，我不知道你是受害者、加害者還是旁觀者……但我能幫你，或者我該說，你們。」姚知念放開勾住他的手，將名片和小費塞進他的手裡，手指又往上游移，食指在他胸口畫了個圈，輕輕地點了點，曖昧地說：「既然今晚不行就改天，我隨時等你電話。」

放湯米回去忙，姚知念也喊來服務生打算買單，沒想到對方卻說：「跟您說明一下，使用這張會員卡的所有消費都由老闆招待，您無需付任何費用。」

他挑了挑眉，心想怎麼不早說呢，這樣他還能再多喝幾杯。

服務生雖然也是個會看眼色的，但思路卻歪了，看他略帶失落的神情，以為他是因為被拒絕了，還想再找機會見湯米，於是想了想，又裝懂補了一句：「湯米通常週一到週三上班。」

但今天明明是週四，姚知念睨了服務生一眼，狀似很關切地問：「那他今晚怎麼會在？」

「缺錢吧，說是有急用，家裡人病了。」

姚知念心說，那你還只分他300元。

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陳經理已經等在門口，一如來時那樣，服務到位地將他送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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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出「九千」的那一瞬間，姚知念莫名打了個冷顫，他感受到來自背後的視線，敏銳地轉頭一望。

沒有人，而大門正緩緩關上。

他沒再多想，抬步就要走，後方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欸？姚哥！」

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急奔到他面前，站定。

姚知念抬眼一看，是傅沉陽，他滿臉驚喜，「我剛剛還在猶豫要不要喊你，沒想到果真是你。」

「好巧。」姚知念語氣不鹹不淡。

上次兩人見面，雖然也稱不上是不歡而散，但對他來說，確實心底有了疙瘩，看到傅沉陽自然開心不起來，甚至只希望他能離多遠就多遠。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圖什麼，就不能識相一點，看到他就非得貼上來。

只是傅沉陽這人似乎遲鈍得很，不僅沒看出姚知念疏離的態度，還興奮得像隻猛搖尾巴繞著他轉圈的熱情大狗，只差沒撲到他身上了。

「你怎麼都不回我訊息？」傅沉陽控訴般地問，聲音中帶了一點委屈，眉眼也垂下了，令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失了色。

換作其他人，可能會因為他可憐的樣子而心虛，但姚知念不吃他這套，敷衍了過去，「抱歉，這陣子比較忙，洪振邦的案子還在尋找突破口。」

「沒關係，我等你忙完，我還以為是上次惹姚哥不高興了，你才不想理我。」

傅沉陽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敷衍，陰霾一掃而空，眉開眼笑的，又湊到姚知念耳邊，正打算跟他說些什麼，沒想到一靠近就聞到酒味，「哎，你喝了酒麼？」

姚知念隨口應了聲，傅沉陽就說：「姚哥你要到哪？我送你一程吧？」像是料定姚知念張口就會說出拒絕的話，他又趕緊補了幾句，「主要是洪振邦那個案子，這幾天聽說了一些事，正好想跟你說。你看啊，我們站在這裡也不方便說話。」

姚知念想了想，同意了，「行，我們路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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