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卍物皆可解！！』（簡稱卍．解です） - 【文字组】枪打出头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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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文字组】枪打出头鸟

CENPOR

Jun 20, 2025

17

6 分鐘 1,93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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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岚市的警局里，走廊的木地板吱吱作响，一名新警察拎着帽子走进值勤室报到。室内烟雾缭绕，墙角的落地钟滴答作响。

坐在厚重皮椅里的皮特警官斜瞥了他一眼，头上警帽微微前倾，一根快燃尽的雪茄夹在手指间，烫得烟灰颤抖。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他的嗓音低哑，带着浓烈的烟味。

“报告长官！我叫阿东，警校刚毕业，今天前来报到。”年轻人站得笔挺，声音透着股掩不住的兴奋。

“嗯……”警官深吸一口雪茄，烟雾在他鼻尖打了个转。“你——为什么想当警察？”

“为了保卫社会，铲奸除恶！”阿东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警官盯了他片刻，似笑非笑，把雪茄在烟灰缸里按灭，缓缓起身，又从抽屉里摸出一根新的点上，“去巡区报到吧，我很看好你哦。”

阿东临走前，皮特警官又对他说了一句：“记住，枪打出头鸟，想动手之前，先得摸清这里的规矩。”

阿东嘴角一挑，声音不高：“遵命……不过有时候，早期的鸟儿可是有好虫吃哦。”

他拿着调派文书，跟着一名老巡警走进了第三巡区的值班所。

这片巡区临近旧码头，街巷错杂，夹在几家工厂与车行之间。远处常传来锅炉的轰鸣声，空气中弥漫着煤焦油与油漆味。

“你就暂驻这里，夜班由你轮一半。”老巡警一边啃煮玉米，一边咕哝道，“巡区人手少，别给人添乱就好。”

阿东正要点头应下，桌上的电话铃骤然响起，老巡警叼着玉米伸手接起，听了几秒后皱起眉头，朝他挥了挥手：“XX小区的木屋烧了，人还没全认出来。上回那桩灭口案也悬着——你去接吧，案子归你了。档案在抽屉，自己拿。”

阿东点了点头，拿起帽子就赶往了现场，那里刚刚被消防员扑灭了大火，发现了两具焦尸，被送往了医院确认身份。

阿东立刻拿起帽子赶往现场。火势刚被扑灭，焦黑的木屋中抬出两具尸体，已被送往医院等待身份确认。

几日后，验尸报告出炉——其中一名死者名叫杰西卡，是一名普通白领，正是前次灭口案死者的室友；另一名死者则是麦扣，一名刚入行的实习记者。

阿东盯着报告里的名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麦扣是他在警校时认识的好友，虽走了不同的路，一个进局子，一个进报社，但私下常有联系。

他缓缓合上报告，手指紧紧攥住封面，指节泛白。

“这事，我一定要查到底。”

阿东低声开口，语调不高，却如锈钉砸入夜里的静寂，在值班所那盏昏黄吊灯下泛出一丝寒意。

接下来的几天，他四处奔走。案发地的胡同巷尾、老旧公寓的信箱底层，甚至垃圾桶旁的烟蒂堆里，他都翻了个遍。他逐户敲门、查阅死者的通信与账本记录，把档案翻得起了毛边，却始终像在一堵无形的墙前碰头——毫无进展。

某个细雨未停的傍晚，阿东踱进街角那家酒馆，打算靠一杯烈酒驱赶脑壳里的昏沉。吧台的木头发出老旧的咯吱声，他低着头，神思游离。直到——

“那光头大个子，好几个月都在这喝酒……案子一出，人就像蒸发了。”

隔桌的几名酒客声音不大，却句句清晰。阿东猛地抬头，眼神在昏暗的灯下透出锐光。那句随口的议论，如冷风中的火星，点燃了他的直觉。

他沿着这条模糊的线索穷追不舍。查酒馆出入登记、追问清洁工与夜巡警，连市政工人的巡检笔记也一页页翻过。终于，他找到了那人的名字——凯恩。

高大、光头、眼神空洞，曾因严重伤人被送进精神病院。他自称耳中有“声音”在说话，案发前两天，他最后一次出现在XX小区。

雨夜再临，空气中混着尘土与油漆味。阿东在老城区一栋废弃工厂找到了他。

门缝透出晃动的光，一把生锈的火柴正被擦燃。

“凯恩！”阿东喊出声，拔枪跨步而入。

那人站在空荡的车床旁，戴着面具，身穿红黑火焰紧身服。他缓缓转头，脸上的笑仿佛贴在面具上，没有一丝人气，冷得像铁。

“你果然来了。”

凯恩低语，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疲惫，“这声音……一直没停过。”

阿东皱眉，不确定他说的是哪一回事。但凯恩没有反抗，甚至没有挣扎的迹象。他安静地跪下，把头偏向一边，好像不愿再看。

阿东拿出手铐，迅速将他反绑，动作利落却满是警惕。他能感觉到凯恩体温低得异样，像是体内空无一物。

他皱紧眉头，拽着凯恩站起，往门外走去。这次逮捕太顺利，顺利得像在完成别人安排好的剧本。

雨夜更深了，天边偶尔闪过电光，把废弃工厂照得惨白一瞬。

凯恩低着头，在雷鸣中喃喃自语。

这起震惊一时的案件，至此终于落下帷幕。

在阿东的坚持下，凯恩被判死刑。庭审时，他神情麻木，只在判决宣布时低声说了句：“原来不是错觉。”

没人听懂这句话的意义。

他既不辩解，也不抗拒，只是在庭后独自坐着，时而眨眼，时而像在侧耳倾听。有人问他究竟在听什么，他只是轻轻摇头，并未回答什么。

死刑执行前三天，阿东在一条回家的小巷中遭到枪杀。

两名身穿黑西装、面无表情的陌生人伏击了他，子弹一枪击穿心脏，一枪贯穿额头。案发现场干净利落，既无目击者，也未留下一丝痕迹，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警方调查毫无进展。

消息传入牢房时，凯恩久久没有出声。整整一夜，他没有合眼。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出现了严重的精神混乱。夜间尖叫、日间自残，重复低声呢喃着一些毫无逻辑的句子。医生们尝试与他沟通，但他已无法正常作答。

经医疗鉴定，凯恩患有严重精神疾病，失去接受死刑的法理条件。

最终，他被改判送往精神病院终身羁押。

转运那天，他蜷缩在囚车角落，眼神涣散，像个被搁置在世界边缘的人。他不再笑了，也不再说话，只是偶尔低头摇头，好像试图甩掉脑中的什么东西。

车门合拢前，他抬头望向灰蒙的天空，喉咙微动，忽然失控地大笑起来。

警局昏黄的灯光下，皮特警官半躺在那厚重皮椅中，指尖点着一叠钞票，桌上的案卷翻开着，阿东的照片压在最上头。

“出头鸟嘛……”他低声咕哝，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啪的一声，火柴划亮，雪茄点燃，烟雾裹着整间警局沉入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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