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wbones,鋸骨,是你的代號。
但你根本不是醫師也不是外科醫師,原本你跟其他同事一樣被稱作是medic。在一次迫於自我防衛下你用斧頭砍下了敵對武裝人員持槍的前臂之後,就開始時常被那些駐紮軍人們戲稱並給了你這樣的綽號。
那個戴著顱骨面具的男人。
Ghost,駐紮在這裡的人們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代號。
不過,自從你盯著他那顯眼的骨頭手套才短短幾秒後,那傢伙居然開始跟你說話了。後來他不知道透過誰又或是透過什麼管道,得到跟你有關的情報、代號以及你是如何獲得它的。這詭異又神祕的大傢伙不只是當地軍方人員之間的話題人物,更是在醫療組織裡時常被大家提起的對象。
關於他的謠言?
你大多只是聽聽而已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你自己也是個時常被他人議論的對象,那個安靜卻危險的小傢伙。你不高,這是人們第二個用於區分你和其他醫療人員的方法,第一個則是你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穿著標準的醫療人員制服,不知為何你擁有私人的裝備。
對,不是服裝,而是裝備,這使你看起來更像是個武裝人員。大多時候你都穿戴完整,包含面罩和頭盔,很少露出皮膚部分甚至連你的同事們都沒見過幾次你的臉。不是為了隱藏疤痕,而是基於安全感。
至少你自己是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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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幫當地孩童施打疫苗的日子。
老樣子,你全副武裝,除了為了方便做事而拉起袖子所露出的前臂和為了看清楚藥劑顏色所露出的眼睛。沒有戴變色護目鏡,原本的黑色面罩已經換成一般常見的藍色外科口罩,袖子拉到手肘並戴著醫療手套。很明顯的這副手套尺寸並不合適,不過不影響到你迅速俐落的工作速度,反正這對於大多數的醫療人員來說這是早就習慣的事。
然而這時Ghost直接越過排隊的隊伍並找上你,在你正忙碌時再度試圖跟你搭話。那連成人都可以被嚇到的詭異骨頭面具嚇壞排隊的孩童們,這害你必須蹲下來和花點時間進行安撫作業。
「Your mask,它嚇到孩子們了。」你不悅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高大軍人,心想有什麼辦法可以勸他先離開,至少不要再增加你工作的複雜程度。今天輪班情況比較特別,基於過往個人因素下你被迫只有一個人值班,你必須在沒有其它同仁的分工合作下。在指定的時間內需要快速執行醫療行為的同時又要維持隊伍秩序,以及隨時注意周遭狀況。
「你也戴著mask。」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一種特殊腔調或是口音,你愣了一下後才聽清楚他在說什麼,「為什麼他們就不會怕你?」
推測又是個沒事找事幹或是想搭訕的男人,你毫不在意周圍眼光並故意直接在他面前嘆氣。覺得只是單純想把工作完成有這麼難嗎?為何總是有傢伙老是要在你忙碌時說一些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的話。
站起身並完全轉向那等著回應的男人,這終於讓Ghost能清楚直視你的眼睛。他發現你的眼睛很特別,沒有眼妝依然有神,而且跟那些孩子們的有點神似,就像是你也是個小孩一樣。
「你的眼睛,像個小孩子。」這引起你不悅的悶哼,不耐煩地詢問對方到底有什麼事情。男人停頓一下後表示想知道你現在手上的醫療手套尺寸,你為了打發對方就直接說了。
「嗯,你的手也像小孩子一樣小。」沒了護目鏡的隱藏,Ghost看到你對他翻了個大白眼後直接瞪著他。你非常嚴肅地表示自己還有工作要忙就直接對他下達明確的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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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才剛清點完藥品庫存紀錄,你的直屬主管Spencer透過其他同事通知你立刻去他的辦公室報到。坐在椅子上的頭髮灰亮的中年男子看到你剛一腳踏進辦公室的地板,就直接質問你是否跟新來的軍人們有所接觸。
「啥?」你下意識皺起眉頭給了對方一個真誠反應,根本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詢問。Spencer不悅地警告你注意說話態度,然後再度提起你前一陣子砍下敵人手臂而被記警告的事,甚至諷刺你可能早就跟當地那些駐紮的士兵上床過。
「你要知道,那是防衛過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表情嚴肅,但眼裡的東西只會讓人想朝他臉上灌一拳,「就算他是敵對的武裝人員,身為護理師的你不該這樣做。」
我知道你他媽的在鬼扯。
當初如果你沒有擅自行動起來,眼前的混帳就不會坐在椅子上而是被包裹在屍袋裡。但現在你只能面不改色地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用拳頭或是有任何言語反應。心知肚明只要不說出一個字,就不會被放大檢視或是被Spencer找到機會刁難。
至於這一切的起因,全源自某個新加入又資歷淺的傢伙不願意配合組織內的潛規則。你現在除了在內心調侃自己以外就只能繼續維持撲克牌臉,反正他也只能看到你的眼睛。這時你似乎想到什麼,暗自咒罵自己為何進辦公室前不把護目鏡給拉下來戴好。這樣至少還能翻白眼或是完全可以不需要做任何表情管理。
過了約十分多鐘終於能從各種瞎扯和引人犯罪揍人的談話離開,怒氣沖沖地在走廊上移動並自我反省。是不是當時你不應該出手,讓那王八蛋先被敵方槍殺會比較好?或是在與敵方武裝人員打鬥時來個不小心誤傷「友軍」的戲碼?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1xtnvrUVA
盤算著遇到敵襲時要好好把握機會給Spencer一點教訓時,在宿舍門口前攔住你的同事先被你身上強烈氣場給嚇到倒退一步。眨了眨眼緩和自己快要能殺人的眼神,你刻意放柔自己的語氣並詢問對方有什麼事嗎。對方頓了一下才表示在醫療站的收件區有你的包裹,屬名是給你的,但是從哪裡寄來的他並沒有看清楚。
聞言你不自覺鬆開可以夾死蒼蠅或是病媒蚊的眉頭。心想可能是養父寄來的東西,可能是更合適的裝備或是刀具,又或是養母寄來的信件和補充營養的罐裝保健食品。想到這裡你感覺稍微好點,帶著小小期待的心情走回醫療站。
你的表情再度垮了下來。
不是熟悉的包裝方式,也沒有標註寄件者或是航空郵戳等資料。一盒長方形且沉甸甸的牛皮紙包裹用著塑膠繩粗糙地綑綁打結,還夾著一張紙條寫著「給Sawbones」。那手寫字體下還有個骷髏頭的小塗鴉,隱隱約約透露寄件者到底是何許人也。
你的眼神如同看到只剩下五秒倒數就要爆炸的定時炸彈一樣。在醫療站值班的女同事提醒包裹都經過軍方檢查排除爆料物或是危險物品的可能性,不過也隨口問說為何上次你的包裹會被軍方給攔下來檢查。你抽出在後腰的戰術刀在對方面前晃了晃,後者只是尷尬揮揮手表示當她什麼都沒說。其實你並沒有要恐嚇同事,只是想表示這就是為何你的包裹時常需要被攔下來檢查的原因。
盯著桌上的包裹糾結是否要取件,雖然你很想故意直接簽拒收讓這包裹能按照流程退回。一想到這寄件者有可能又會直接在你值班時衝到你面前興師問罪,又或是拿著包裹堵在你必經之路上。百般無奈下你最終還是將包裹夾在腋下邊碎念邊帶回宿舍房間。
「最好那傢伙誤寄C4,這樣我就能有辦法炸了那王八蛋的辦公室……。」
然而裡頭是比炸藥更好用的東西,三盒醫療手套。你很訝異,因為是適合你手掌的尺寸,這能更加貼合你的手而不會過大而有阻礙手指靈活度的多餘部分。當你把牛皮紙包裝都拆掉時,注意到側面還有一副已經被拿出來的醫療手套。上頭被奇異筆畫上手骨的圖案,就像是萬聖節的傑作一樣,這使你的嘴角微微上揚。
才剛拿起手套想要好好欣賞這作品時,原來手套之間還夾著一張摺疊起來的紙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面罩下右邊的眉毛挑起,你心想這骷髏頭大個子或許沒那麼地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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