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同人小短篇（BL) - 慵懶殺手攻×戰場白兔受原創

⚠️微暴力

⚠️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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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天，埋伏狙擊別人的時候，記得在嘴裡含冰塊……」

「他們不教你的，就讓我來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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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寂靜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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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雪花落在槍管上的細碎聲響，對他來說也如同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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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口一動不動，視線緊盯著狙擊鏡，他屏住呼吸，不敢多喘一口氣，彷彿一絲霧氣都有可能引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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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灰濛，遠處廢棄大樓頂層的目標尚未現身，而他已埋伏許久，指尖早凍的麻木，卻仍緊扣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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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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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的對講機不斷傳來雜音，聯繫不上的任務搭檔，無指令的行動，他就像被拋進深海的一尾魚，逐漸迷失在無邊際的寂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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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鏡頭內出現一陣模糊的晃動——不是敵人，是他自己。呼出的霧氣在狙擊鏡面上暈開一層白霧，他心頭一緊，伸手去擦拭，動作不可避免的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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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瞬間，他從鏡頭的另一端，看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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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雙眼，隱沒在更深處的黑暗中，但卻銳利的彷彿能刺穿風雪與距離，精準的攫住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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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就僅此一瞬，待他將準心對向那扇窗戶，那道瘦長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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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仍在落，對峙卻無聲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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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暴露了，甚至開始懷疑方才那一眼的真實性——但那瞬間，世界好像都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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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與槍、獵人與獵物，在靜默中呼吸交錯，彼此瞄準。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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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身形瘦高的男人倚在牆邊陰影裡，百般無聊的拆卸著槍枝，又慢條斯理地將零件一一裝回，像是在擺弄一件早已爛熟於心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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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築外頭是無情的風雪，還有等著他的冰冷槍火與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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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動作並未停歇，男人絲毫沒有出去和他們硬碰硬的打算，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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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隨意地偏頭望了眼窗外——只是那麼一瞥，卻恰好看見一片突兀的白霧，還有一抹慌亂的身影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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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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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覺？還是誤闖的民眾？不，絕不可能是對面埋的伏兵吧？那種程度……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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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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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眯起眼，再度若無其事地瞥向那處角落——預料之中的，什麼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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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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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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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站起身，槍枝在手中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原本那副慵懶的姿態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早已融入骨血的殺伐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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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速潛伏到另一側，他轉身翻出窗外，動作俐落無聲，彷彿掠過雪夜的獵豹，沿著尚未燃起的戰火氣味，繞向那個愚蠢卻又……出奇可愛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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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還在落，像世界有意掩蓋這場即將發生的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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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輕巧地著地，無聲翻上對面樓層，一路踩著廢棄冷卻塔的陰影潛行。他安靜的像隻貓，也沒有留下任何可循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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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就看見了那孩子——躲在防空天線後的小角落，單膝跪地，整個人幾乎縮成一團。那姿勢不像獵人，更像是在防備什麼的不安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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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支仍舊端正地抵在肩上，扳機扣住了，卻沒有開火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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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微微地顫抖，手指微紅，顯然早已被冷冽的空氣凍到麻木，那雙平時聽命而穩定的手，正死命壓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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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致命的錯誤，是那口白霧，他的呼吸太急，太暖，太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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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嘴前繚繞出一圈又一圈的熱氣，像在無聲地告訴所有潛伏者：這裡有人，這裡有熱、有弱點、有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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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站在他的死角，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失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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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組織新一代裡最聽話的乖寶貝，也是被送來當棄子的漂亮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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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們……連這個都沒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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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立刻出聲，但也沒往那顆近在咫尺的腦袋上來一槍，兩種不知名的情緒在胸腔內翻湧、尖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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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掉他/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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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半跪在地上，緊盯著鏡頭後方，心跳已經快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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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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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誰呢？他的任務搭檔？還是此行的目標？他其實知道自己在這次作戰裡的身份，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他是一個誘餌，或者說，一個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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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嘲的笑了笑，顯然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自己的價值都不足以吸引目標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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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疲憊的閉上雙眼，架住槍枝的手也緩緩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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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寶寶這樣就要放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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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的男音帶著笑意出現在身後，來不及思考對方是什麼時後摸過來的，手肘下意識就往後方揮去，同時抽出腰側的小刀，就地就想往旁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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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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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十成力道揮出去的右手被扣住，腕骨一緊，身後人五指如鐵鉗般收攏，猛地往外扭了半圈，骨節在暴力外旋下發出細微的「喀」聲，他右肩被迫後扯，整個人失衡前傾，左手的軍刀「噹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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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嚨深處發出痛苦的哀鳴，對方左手已經壓著他扭曲的手腕往脊椎方向推，右膝也順勢壓上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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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跪伏在地，臉幾乎要貼上地面，右手被人反剪在背後，肘關節傳來陣陣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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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野驟然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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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手掌從後方覆上他的雙眼，拇指抵住眉骨，溫柔地蹭了下。與此同時，那隻手猛然向後一扯，少年的頭顱被迫仰起，喉結繃出漂亮的線條，頸部動脈在皮膚下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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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半跪著，右膝死死釘住他肩胛縫隙，全身重量壓制著他的每一寸掙扎。受聽見自己右肩韌帶的哀鳴，以及背後那人貼近耳畔的呼吸——冰冷、濕潤……平穩，像在嘲笑他徒勞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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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持續壟罩著他，少年因疼痛急促的呼吸著，卻依舊咬緊牙關不肯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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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是怎麼暴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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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語氣溫和，像是在問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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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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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一層手套，卻依舊能感受到攻的溫度，睫毛在底下不安地顫動著，沒再聽到身後傳來的說話聲，對方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不乾脆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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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教你的，就讓我來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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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是冰塊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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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咬著半融的冰抵過來，受下意識的掙扎，齒列撞上柔軟的唇，鐵鏽味瞬間漫開，混著冰水滑進喉嚨，冷的他背脊發麻，但那人不退反進，手掌按著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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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耳邊只剩下曖昧的水聲和兩人粗重的喘息，冰在齒間碎裂，血混合唾液從唇角溢下，失去視覺的他與之相對的是更加靈敏的感官，受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舌尖是如何探進來，是如何舔舐啃咬，是如何將他的氧氣汲取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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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少年已經頭腦發昏，嘴唇發麻，兩人才喘著氣拉開距離，空間裡只有壓抑的喘息，和彼此交錯的、瀕臨失控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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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冬天執行狙擊任務，嘴裡記得要含塊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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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啞著聲音，帶著接吻過後的些許饜足，揩去還殘留在受唇邊的液體，這才終於放下一直擋著少年眼睛的手，直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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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嗎，乖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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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接受光線的刺激，受茫然的看著方才對他做出一系列舉動的男人，那身形和姿態與此次任務的目標幾乎可說是一模一樣，但那張臉……卻是第一次昭示於人前，受腦袋一時轉不過來，只好愣愣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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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那的人差不多要過來了，我也該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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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下一盒藥膏，他低頭看那孩子一眼，唇角挑起一抹稱得上溫柔的笑，手指點在自己泛血的傷口上，意味不明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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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別再讓我有機會這樣親你啦，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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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如鬼魅般消失，正如來時那樣，寂靜無聲，只有受唇上尚未散去的體溫，讓他不得不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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