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夜盯著手機螢幕上第87通未接來電,星月的名字像詛咒般不斷閃爍。咖啡杯裡的黑咖啡早已冷卻,高濃度的咖啡因仍不能改變他疲憊不堪的臉。他想起上週在星月抽屜發現的那本"戀愛日記",裡面貼滿他每位女同事被偷拍的照片,每張都畫著血紅色的叉。
「親愛的,今天和女同事說話超過三分鐘呢。」昨晚星月替他整理領帶時,冰涼的手指突然收緊,勒得他幾乎窒息。她甜美的笑容背後,雷夜看見梳妝台上那排被剪碎的女性名片,每張都沾著可疑的褐色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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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手吧!」雷夜的聲音在咖啡廳裡顯得格外刺耳,「你不夠漂亮!」這個拙劣的謊言脫口而出時,星月正在攪拌奶茶的銀匙突然彎折。她的瞳孔在聽到這句話時驟然收縮,像兩顆黑玻璃珠。
「不夠…...漂亮?」星月重複著同一個句子,嘴角扭曲成詭異的弧度。她從名牌包裡掏出一把小剪刀,開始修剪自己的瀏海。即使雷夜再忍不住猛然離開,她也只專注在自己的臉貌上。
「我要成為最完美的女人。」星月躺在整容診所的手術台上,對主刀醫生展示手機裡雷夜新歡的照片。當麻醉劑注入她的血管時,診所的火警警報器突然尖嘯起來。手術刀在醫生的驚慌下失控,從嘴角劃出兩道完美向上的弧線,直達耳根。
鮮血噴濺在光管上,反射的光芒將整個手術室染成紅色。星月在劇痛中看見鏡中的自己,那張被割裂的臉正在詭異地微笑。不可收拾的火焰吞噬診所時,難以離開的她聽見自己沙啞的笑聲混雜在警報聲中,像首扭曲的安魂曲。
半年後的雨夜,辦公大樓的監視器拍到一個詭異身影。戴著黑色口罩的長髮女子站在行道樹下,雨水順著她及腳踝的風衣下襬滴落,在積水中暈開暗紅色的漬痕。她看著雷夜和未見過的實習生共撐一把傘離開公司,年輕女孩的手指自然地勾住雷夜的手臂。
口罩下的傷疤開始滲血,星月用纏滿繃帶的手指輕撫腰間的大型裁縫剪刀。那是她從火場帶出來的唯一紀念品,鋒刃上還沾著主刀醫生的皮膚組織。
回家後的小櫻,發現公寓瀰漫著薰衣草的氣息。當她哼著歌打開客廳電燈時,真皮沙發上坐著的黑影讓她瞬間凍結。風衣女子緩緩抬頭,黑色口罩上沾著新鮮的血跡。
「雷夜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沙啞的聲音伴隨著剪刀出鞘的金屬摩擦聲。她跑上前第一刀精準地劃開小悠的嘴角,鮮血噴濺在沙發上,像突然綻放的紅玫瑰。當剪刀刺入柔軟的腹部時,小櫻看見口罩滑落後那張從耳根裂開的恐怖笑臉。
第二天,雷夜收到電話後便前往警局,警察說明昨晚一名女子被剖腹殺害,在胃部找到一封信,由於指名是由他來拆開,所以要求他前來。
驗屍室的冷光燈下,雷夜盯著證物袋裡那封充滿血跡和胃液的信。得到同意後法醫的橡膠手套撕開信封時發出令人作嘔的黏膩聲響。信紙上的字跡被胃液暈染,但依然清晰可辨。
「親愛的雷夜,我現在漂亮嗎?」紙張邊緣黏著一小塊帶有唇紋的皮膚,
「記住,你每交一個新女友,我就會來幫她化妝一次。」最後的署名是用血畫的愛心,中央貼著一片完整的指甲。
走廊的火警警報器突然尖嘯,所有燈光同時閃爍。控制室的監視器螢幕上,一個戴著口罩的身影正站在驗屍室門口。
她的風衣下襬滴著鮮血,右手舉著一把沾滿組織液的剪刀,對著鏡頭比出「噓」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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