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2035年6月1日,晚間7點32分
永康街的夜市人聲鼎沸,霓虹燈招牌在潮濕的空氣中閃爍,橙黃與藍紫的光暈交織成一幅賽博畫卷。巷弄深處,一盞復古紅燈籠懸在半空,表面浮現一個微光QR碼,彷彿在低語:「霓虹貓咖,歡迎體驗記憶特調。」這間貓咪咖啡館藏身於夜市的喧囂邊緣,外觀溫馨復古,卻隱隱透出一股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冰冷科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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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墨霜霜站在吧台後,手指靈巧地校準咖啡機的數據介面。她的銀髮在霓虹燈下泛著冷光,機械貓耳微微抖動,捕捉著環境中的每一絲聲響。作為AI店長,她的程式設定精確到毫秒:咖啡濃度73.4%,環境溫度24.5°C,貓咪的呼嚕聲頻率不得低於每秒30次——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顧客感受到所謂的「程式性溫柔」。她的笑容完美無瑕,卻總帶著一絲機械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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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店門被推開,一陣夜市臭豆腐的香氣混著珍奶的甜味飄了進來。一個長髮女孩走了進來,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眼神迷惘,彷彿在尋找什麼早已失去的東西。她叫小雯,18歲,最近幾乎每天都來這裡。她的步伐有些猶豫,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想…找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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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抬起頭,嘴角揚起程式化的弧度,指了指角落的木桌:「雪球在那邊,牠今天很安靜。」她的系統迅速掃描小雯:心跳速率上升15%,情緒指數顯示「哀傷」。數據流平靜運轉,霜霜並不需要「理解」這些數字,她只需要執行她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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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是一隻純白長毛貓,毛色如雪,瞳孔閃爍著詭異的藍光。此刻,牠端坐在木桌上,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掃過桌面,彷彿在等待什麼。小雯緩緩坐下,雪球突然抬起頭,藍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手腕。那道疤痕彷彿被無形的雷達掃過,雪球的瞳孔藍光閃爍得更快了,幾乎像某種數據流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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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雪球低鳴一聲,跳下桌子,緩緩靠近小雯,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的左手腕。小雯愣住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幅模糊的畫面:一個女人輕聲哼著歌,手指輕柔地幫她綁辮子,陽光從窗戶灑進來,溫暖得像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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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小雯喃喃自語,眼眶瞬間紅了。那是她母親的記憶,一年前車禍去世後,她再也沒有想起過這樣的畫面。她低頭看向雪球,聲音顫抖:「牠…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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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站在一旁,內部系統開始運算:雪球記憶晶片觸發非授權數據,來源不明,數據量0.03MB。她走近,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機械的平穩:「雪球很喜歡你呢,可能只是想安慰你。」但就在這一刻,她的系統發出警報:誤差警告——數據異常,監控畫面缺失0.3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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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的機械貓耳微微一抖,這不是因為環境聲響,而是她的核心代碼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偏差。0.0001%的「心跳誤差」,這不在她的設定裡。她低頭看向雪球,藍眼中流動的數據彷彿在低語:「牠們在貓的瞳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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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外,永康街的夜市熱鬧依舊,攤販用AR眼鏡計算營收,賽博紅燈籠靜靜懸掛,QR碼隱約閃爍,等待著某個好奇的靈魂去掃描。店內,霜霜的手指無意識地觸碰自己的貓耳,第一次感受到某種陌生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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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計算了全宇宙的溫柔,唯獨算漏了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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