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狄尔伽罗从被窝里拽出来。换作平时，狄尔伽罗再怎么赖床，荷鲁斯都不会加以干涉，但今天却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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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光顾著找出藏在神庙里的遗骸，一伙人都没注意时间，回到住处时已是凌晨半夜。两人累得倒头就睡，再也顾不上谁睡长椅谁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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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霸占唯一的枕头，自己也在无意间成了荷鲁斯的靠枕。而这一睡，更是直接睡到隔日正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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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别睡了。”荷鲁斯一次次尝试将狄尔伽罗拽下床，可每回即将成功的时候，都总能被他逮著机会重新钻回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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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早了，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别耽误时间了。”如果可以，荷鲁斯真想直接把狄尔伽罗扔家里，独自前往妮贝塔女士的面包店进行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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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清楚，这么一来又给了狄尔伽罗撒泼的藉口，明明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是他，坚决要一起行动的也是他，这让荷鲁斯进退两难，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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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他只能耐著性子一次又一次把狄尔伽罗从被子里拖出来，就这么反反覆覆，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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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终归是有底线，就在尝试了无数次后，荷鲁斯终于决定不再忍让，他先是深长地叹了口气，下一瞬，径直掀开被子，将狄尔伽罗连人扛起，强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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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你做甚！快放我下来！！”狄尔伽罗极力挣扎著，在荷鲁斯肩上拳打脚踢，却无济于事。毕竟要想和荷鲁斯比拼力量，他简直毫无胜算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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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无视于狄尔伽罗的请求，荷鲁斯自顾自地往外走，离开前还不忘将假发随手戴在狄尔伽罗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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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耍流氓！混蛋东西！快放我下来！老子不想出门！！老子就要睡觉！！”狄尔伽罗一边咒骂道，可即便嘴上这么说，踏出门的那一刻，还是很自觉地把假发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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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躁动的狄尔伽罗，荷鲁斯倒是显得从容：“你大可继续在我肩上撒泼，但我若换作是你，会尽可能保持低调，以免让更多人看见自己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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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狄尔伽罗刚想反驳，到了嘴边的话却被硬生生吞了回去。片刻后，开始找起各种藉口：“可大正午的出门真的好热，虽说室内也闷，但总好过直接站太阳底下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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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你傻傻站太阳底下晒，这不？带你出来沖个凉。顺便提提神。”随著荷鲁斯话音一落，狄尔伽罗才发现原来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尼罗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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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接著便径直往河里走，随著脚下的水位逐渐上升，他注意到那双环在自己后颈的手就抱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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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并未多想，直到平日里聒噪的狄尔伽罗突然变得异常沉默，这才试探地问道：“怎么？你还会怕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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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性不佳……仅此而已。”狄尔伽罗别过脸道，无奈颤抖的声音仍旧背叛似地将其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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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有这种事？”荷鲁斯不可思议道，平日里轻浮不羁、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狄尔伽罗，没想到竟还能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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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微微皱眉：“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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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我见过你下水。当时不也挺快活？”在那蛾眉月的夜晚，荷鲁斯在河边见到了甦醒意识的狄尔伽罗，那回的他浸泡在月光下沐浴，心情是肉眼可见地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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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狄尔伽罗无奈地笑了笑：“那回是浅水区，就在岸边，和这儿能一样吗？”在狄尔伽罗的认知中，但凡得让他踮著脚走的深度都能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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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可唯独对水的恐惧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至于原因，他也无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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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见对方不像在开玩笑，于是收敛起轻佻的态度，随后缓缓向浅水区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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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呢？好些没有？”荷鲁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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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愣了一下，要说受宠若惊嘛，倒也谈不上。但他确实没想到荷鲁斯在听了自己那番话后会是这个反应，总以为对方会和先前一样，找准机会就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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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和荷鲁斯向来爱拌嘴，突如其来的关照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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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良久，狄尔伽罗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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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从荷鲁斯身上下来，直至确认双脚碰地后才放心地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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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两人就这么在冰凉的河水里净身避暑，享受著来之不易的安宁，沐浴的同时也洗涤了一身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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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一切正常进行，可不出半会，狄尔伽罗果然又开始作妖，故意掀起一片水花，溅得荷鲁斯满脸都是。荷鲁斯自然不甘示弱，当即给予回击，这也瞬间激起两人的好胜心，于是一场激烈的水战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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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场水战起头得突然，结束得也仓促，最终则在发现浮上水面的死鱼后，以狄尔伽罗的主动投降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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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荷鲁斯与狄尔伽罗依照原定计画，步行前往妮贝塔的面包坊——亦是小蒂亚生前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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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荷鲁斯不禁回忆起昨晚的情况，几人纷纷在庙里寻找关于真名·仁的线索，祭坛上下、里里外外，全部找了个遍，艾利诺斯甚至不惜破例带两人深入护心殿，那是平日里禁止对外开放，用来安置神龛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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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几乎可说是把整座神庙翻了个底朝天，可即便如此，别提尸骨了，愣是一点相关线索都未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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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森街……烘焙坊……就是这儿没错吧？”望著头上画有面包图案的巨型招牌，狄尔伽罗向荷鲁斯确认道：“不过这样没问题吗？毕竟艾利诺斯那傢伙不在，贸然上门会不会显得过于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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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成想狄尔伽罗这头话都还没说完，荷鲁斯就径直走了进去。狄尔伽罗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后无奈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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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怀疑，荷鲁斯这傢伙的脑袋怕不是木头做的？一旦锁定目标，那么眼里除了目标便再容不得其它，也不管过程是否合理、旁人会如何看待，他不关心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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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之前在边陲之地排查墓碑也好，挨个跑遍城里的花店也罢，包括眼下该以什么名义走访女孩家属、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荷鲁斯总是用著最淡然的态度，做著他所认为“该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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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无视众人的目光，擅自将“不祥之物”带进城里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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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跟在荷鲁斯身后推门而入，刚进来就见前台一漂亮女子迎著笑脸，热情招呼道：“欢迎光临晨曦烘焙坊，两位客人下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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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先是简单地环顾四周，接著径直朝著前台走去：“妳就是妮贝塔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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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先是一愣，明显被荷鲁斯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不、不是的客人……那是我母亲。”半晌，道：“请问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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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荷鲁斯，是一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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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我叫伽罗。”狄尔伽罗连忙飞速站到两人之间，紧接著握起女子的手，用力摇晃。深怕荷鲁斯再多说一句，驱鬼人、降妖除魔这种乱七八糟的话都能直接蹦出来：“我们是艾利诺斯……啊呸……是诵经祭司大人的朋友，初次见面，敢问姐姐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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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小脸一红，注意力全集中在被狄尔伽罗握住的手上，腼腆道：“原来是祭司大人的朋友啊……我叫多米莉亚，是晨曦烘焙坊的现任掌柜。”顿了顿，道：“对了，你们刚找我母亲可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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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打哈哈道：“其实也没什么事，这不，前几天刚好从外地回来，见了几个朋友，让他们介绍城里都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艾利……咳，祭司大人就说了，妮贝塔女士的烘焙坊有著全阿尔诺西最好吃的面包，非要我们来尝尝。这不咱寻思著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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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有你的，狄尔伽罗。荷鲁斯心道。说得跟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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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莉亚闻言，难掩心中的喜悦，反过来激动地握住狄尔伽罗的手，此刻再也顾不得害臊：“祭司大人他当真这么说了？阿尔诺西最好吃的面包……能被祭司大人记住，此生无憾了，真的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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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夸张吗……狄尔伽罗心想。看来艾利诺斯那傢伙在人们心中占据的份量远远超出自己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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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道：“不过莉亚姐姐也真厉害，年纪轻轻就当起了掌柜，这么大一间店就妳一人在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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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莉亚含蓄地笑了笑：“过奖了，没有的事。其实这本是我母亲的店，但母亲因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如今更多时候是待在二楼休息，掌柜的重担自然也就落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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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转身给狄尔伽罗和荷鲁斯添了两杯水：“来来来，别光站著，都坐著聊吧。你们看想尝尝哪些面包，多挑几个，就当是送你们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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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狄尔伽罗道，想想昨晚到现在都未曾进食，肚子确实饿得慌。但他也明白不能随意接收他人的好意，尤其当这些待遇实则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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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本想拒绝，可目光仍旧不由自主地在一块大饼上游走。多米莉亚见状，以为是狄尔伽罗没好意思拿，于是直接掏出袋子，往里头装了好几块大饼，接著塞到狄尔伽罗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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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刚出炉的，可好吃了！快趁热吃了吧。”说完，又掏出另一个袋子：“我再给你们装点其他的，吃不完可以带著走。要是看到哪些喜欢的自己拿，别跟姐姐我客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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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话音一落，就见多米莉亚又抱来一袋被撑得鼓鼓的纸袋，面包一个叠著一个，几乎都遮住了她的脑袋。荷鲁斯从她手中接过纸袋，并向对方表达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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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小意思～”多米莉亚摆了摆手道：“也请替我向祭司大人转达，谢谢他的喜欢，有空常来，我们不定期会推出新口味，届时也欢迎你们一同前来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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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默默站在边上看著二人交谈，随后低下头，望著手里的面包。他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块面包放进嘴里……入口的瞬间一股清淡的花香在唇齿间瀰漫开来，从一开始的略带苦涩逐渐化为甘甜，这一刻，他品尝的不再只是面包，更是一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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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好像去过一个地方，那里遍地鲜花，还有一棵参天大树相伴。可回忆到此便终止了，狄尔伽罗只能望着手里的面包出神，任由那份余韵在心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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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缓缓开口：“这面包是什么做的？味道好特别啊。”语毕，又往嘴里塞了几口，仔细地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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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多米莉亚笑著表示：“这是莲花饼，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一款。用真正的蓝莲花下去做的，成本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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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莲花……？”荷鲁斯下意识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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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是母亲亲自研发的风味。据说当时是住在楼上的孩子喜欢莲花，才给她提供了灵感。”多米莉亚说著还不忘给荷鲁斯两人续上水：“之前我们这儿的楼上一直都是租出去的，给了一对母女，丈夫貌似经常跑外地的样子，没怎么见过。这不现在房间空出来了嘛，就被母亲改建成一休息室，累了还能上去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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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荷鲁斯和狄尔伽罗彼此默契地交换眼神，他们都猜到了，多米莉亚口中的孩子正是小蒂亚。不过按对方的意思，貌似小蒂亚死后她的母亲也不住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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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于是灵机一动，衔接著话题问道：“那后来呢？怎么就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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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啊……”多米莉亚叹道，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惋惜之色：“后来的事也是听我母亲讲的。某一天，那个喜欢莲花的孩子失蹤了，她的家人接连找了数天都没能找著，甚至不惜动用骑士团的力量，但寻了几天依然没有结果。最终，他们只能无奈地判定那孩子死亡，搜查行动也就此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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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替她办了葬礼，在城外立一座墓碑，墓碑之下埋著女孩‘生前’喜欢的玩具，至于女孩的身体，则始终未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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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对夫妻就搬家了？”荷鲁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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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莉亚摇了摇头：“妻子因无法接受女儿离世，在举办葬礼的七天后，便因悲伤过度随她而去了。丈夫则在之后离开了这片伤心地，没有人知道他最终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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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临行前荷鲁斯两人再次向多米莉亚表达了感谢，随后带上沉重的心情前往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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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出烘焙坊，荷鲁斯便察觉身后传来一股强烈的既视感，貌似有双眼睛正在暗地里监视著他和狄尔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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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迅速朝著该方向扭过头去，却只看到深绿色的披风转而消失在了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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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吗？”面对荷鲁斯的一惊一乍，狄尔伽罗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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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荷鲁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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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前往神庙的途中，狄尔伽罗不由得回想起多米莉亚说过的话。看来艾利诺斯的推测没有错，墓碑和所谓的下葬仪式，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而蒂亚真正的身体此刻想必还藏在神庙中的某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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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究竟藏在何处？尸体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狄尔伽罗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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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并未作出回应，却将一切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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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艾利诺斯那傢伙会不会忘了呀？半天了都不见人影，也不晓得此时人在哪儿。”狄尔伽罗不耐烦地蹲在庙口前，无聊地用树枝在地上画著图，画出的东西可说是和美感二字完全搭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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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荷鲁斯便和艾利诺斯约好，于隔日下午在神庙前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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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了艾利诺斯的陪同，即便过了休馆时间，他们也能毫无顾忌地留在庙里，彻底弄清事件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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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吧，没准一会儿就来了。”荷鲁斯道，将身子倚在墙边，同时不忘持续关注著另一头小蒂亚的情况。
和接连几天看到的一样，女孩依然在等人，沉浸在属于一个人的捉迷藏中。
“荷鲁斯你看！我画了我们欸～好看不？”狄尔伽罗兴奋道，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像个渴望被大人称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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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偏偏忘了荷鲁斯向来毒舌，要想他说出赞美之词简直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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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荷鲁斯只是面无表情地往地上瞅了一眼，随后道：“奇丑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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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刚想反驳，怎料这时殿堂内却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他立刻站了起来：“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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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荷鲁斯观察，午饭过后的时段，神庙基本不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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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艾利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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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顺势向神庙里头望去，谁成想一人影快速掠过，虽看不清面容，却惊见对方身上披著一件深绿色的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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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荷鲁斯心道。一怔，一股强烈的预感爬上心头，他二话不说，当即追了上去：“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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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意识到被发现后，拔腿就跑，荷鲁斯立刻展开追击，势必要将那人逮著。
然而追捕的过程并没有荷鲁斯想像中的容易，对方貌似对神庙内的布局相当熟悉，总能在荷鲁斯以为即将得手的时候另辟蹊径，为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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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猎物再次从指缝间溜走，荷鲁斯于是心一横，拔出背在身后的剑，精准锁定对方逃跑的路径，随即用力一掷——横空杀出的剑带著阵阵寒光、撕裂空气，最终在仅仅一步之遥的距离削过目标的前发，猛地插入墙里，封锁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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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瞪著双眼，看见横在自己面前的镰状剑，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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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连回头确认的时间都没有，急忙弯下腰避开刀刃，迅速奔向大殿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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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真被他逃出去要想抓到就更难了。荷鲁斯心想道。眼看对方已逃至入口，即将消逝在自己的视野里，忽然，那人好似被什么绊了一跤，伴随一阵哀鸣，径直跌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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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哪去？”狄尔伽罗得意地勾起嘴角，抬起的脚依旧定格在半空中，随后扭头向荷鲁斯邀功：“怎么样？关键时刻不还得靠你的好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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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并未回答，只是轻轻一笑。但光从眼神便足以看出，对于狄尔伽罗刚才的表现，荷鲁斯显然给予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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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一步步朝著那人走近，脑海中则不断重复著狄尔伽罗的问题。是啊，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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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来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他，甚至总有些刹那会忘记狄尔伽罗的存在，但从这刻起他记住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个搭档，名叫狄尔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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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弯下身去，那人见状还想逃，却被荷鲁斯一把按压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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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上去扯下他的斗篷，帽檐之下是一副从未见过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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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开我！”那人挣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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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跟蹤我们？你究竟有何目的？”荷鲁斯高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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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狄尔伽罗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啊～我就说为啥总感觉背后凉凉的，原来是缠上一跟蹤狂！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下也省得我们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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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辩解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跟蹤？你们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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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狡辩？”只见荷鲁斯面色一沉，接著抬起右手，而插在大殿墙上的镰状剑就像受到某种召唤，猛地一颤，伴随低沉嗡鸣，飞旋而来，最终回到荷鲁斯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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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还真会点法术。”狄尔伽罗惊呼，他本以为荷鲁斯就是个唬人的江湖骗子，毕竟也未曾亲眼见过他施法，没成想竟还真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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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常人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那人拼了命地挣扎，即便被荷鲁斯单手压制在地，也不忘对其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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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哪是荷鲁斯的对手？最终体力耗尽了也没能从荷鲁斯手中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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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问你一次，招还是不招？”荷鲁斯阴沉著脸道，凌厉的刀锋又逼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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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招招！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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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也不晓得从哪儿找来的麻绳，下一秒，就见他将男子捆在方尖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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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防乱跑，只能暂且委屈你一下了。”狄尔伽罗边说，边在麻绳末端绑上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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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说吧，你是谁？为何跟蹤我们？”荷鲁斯质问道，双手抱在胸前，显得压迫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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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别过头，不情愿道：“莱斯……我的名字。”顿了顿，才道：“至于跟蹤你们的原因……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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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莱斯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荷鲁斯不由得皱眉：“不肯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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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莱斯连忙喊道，深怕眼前的男子一言不合又拔剑：“第一次见你们是在户政单位，期间还提到过一个名字，但不多时就被人赶了出来。起初我只当是巧合，并未放在心上，可直到第二次在亡者之都又碰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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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了亡者之都？”荷鲁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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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狄尔伽罗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惊道：“啊！我想起来了！不会错的，这个身型，和绿色的斗篷……你就是那时的献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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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将目光重新投回到莱斯身上，只见对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那献花人。也是在那时我更加笃定自己并没有听错，那个名字更不是巧合。你们确实在寻找蒂亚，甚至不惜海底捞针，仅是为找出她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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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但从那时起我便决定跟蹤你们，以此弄清你们的目的。”莱斯道，口吻逐渐转为坚定，那样的义无反顾更像是赌上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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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问道：“你和蒂亚是什么关系？不会是她爹吧？”狄尔伽罗只听说女孩的父亲在事后搬离城镇，从此销声匿迹，至于后来如何，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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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顶多三十出头的莱斯，荷鲁斯否定道：“不可能吧？这也未免过于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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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是爹，那就只能是……凶手？”狄尔伽罗勾起带著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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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凶手！而且根本没有凶手这一说！”莱斯突然变得激动，彷彿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蒂亚她根本就没死！明明没有找到尸体，凭什么判定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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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亚她不可能死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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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和平常一样，忘记了回家的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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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狄尔伽罗收起笑容，反问道：“你既不相信她死了，又为何给她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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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她说过喜欢蓝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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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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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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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遍各地，无论是人潮聚集的街道，抑或冷清的小巷，都始终不见妳的身影。
我承认，除了那块冰冷的墓碑，我已经不知道想妳的时候还能去往何处。
什么时候妳才能回来？那些想说的话、尚未完成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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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亚，这一生，我还能再见到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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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莱斯的模样也不像在说谎，荷鲁斯随即抛出心中的疑惑：“既然你不是凶手，为何见我就跑？莫不是做了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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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先是一愣，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谁知经荷鲁斯这么一问，眼泪直接就给憋回去：“不是……兄弟……我能不跑吗？你都追上来了！身后还背著那～么粗的剑！！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难道不该先跑为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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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小子说话太中肯了。”狄尔伽罗忍不住放声大笑，拍了拍荷鲁斯的肩膀，打趣道：“抱歉啦，荷鲁斯～这回我得站他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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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一脸不服，本想上去争两句，却在这时瞥见一道人影，远远地朝著神庙走来。定睛一看，来者正是艾利诺斯，而他手里还捧著新鲜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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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艾利诺斯扬起标志性的笑容道，当目光来到被绑在方尖碑上的莱斯时，微微愣了一下：“……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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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莱斯，是我们的朋友。”狄尔伽罗说著，边替莱斯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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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刚想反驳，怎料刚对上荷鲁斯那犹如注视死物一般的眼神，便彻底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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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还整园艺来著？”狄尔伽罗问道，看著艾利诺斯手里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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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诺斯笑著摇头：“这些是草药，回头还得磨成粉才可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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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可有不适？”荷鲁斯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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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给我的，是为巴德大人准备的。这不，人一旦上了年纪，身体的毛病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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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大人……”一旁的莱斯闻言，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您指的可是第三十任诵经祭司巴德·卡缪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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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任祭司？狄尔伽罗心中一惊。他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艾利诺斯时，对方曾自称是阿尔诺西第三十一任诵经祭司。
这么看来，巴德·卡缪斯不就是流言中那个因为不明原因发疯，还当众掴孩子的老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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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艾利诺斯道，回答了莱斯的问题：“正巧他老人家吃药的时间到了，我得回去一趟。你们要不要一起？顺便来家里喝杯茶，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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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不用了吧——荷鲁斯刚想这么说，但回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狄尔伽罗抢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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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行。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待这儿也没事做，倒不如一起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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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得倒挺爽快……荷鲁斯不禁在心里暗暗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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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走吧。很近的，就在前面的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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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诺斯带头走在最前面，狄尔伽罗和荷鲁斯则跟在后面，并行而走。
至于莱斯，在尚未弄清荷鲁斯两人的意图前，他不会善罢甘休，于是选择默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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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凑到狄尔伽罗耳边，压低音量询问：“你怎么就答应上了？人家邀请我们，没准只是出于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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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狄尔伽罗故作轻松道：“这有什么？距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比起搁那乾等不如找点事做。再说，咱又不是单纯去喝茶，终归有些疑问得亲自去确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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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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