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的燈光已經轉為低亮度模式，代表性交階段已結束，進入清潔與撤離流程。
F09收起檢測模組，手中平板顯示著本次任務的數據總結。她抬起頭，看向兩人：
「本次任務完成度達標，生理參數穩定，配對反應良好。精液數量與濃度皆遠高於平均值。」
「可先進入恢復區休息，十分鐘後返回更衣室。」F09語氣平穩，像是在報告數據後自動切換回了指引模式。
嶺翔下了平台，扶著希麗雅站起來。兩人並肩走向一旁的恢復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觀察室方向。
那裡的光牆是單面透視，觀察員看得見他們，他卻看不見對方。
但他知道，她在。
時間｜2050年7月17日 下午2:10
【觀察紀錄】
任務代號：S14-初次性交任務
觀察員代碼：M05
任務開始時間：09:00
結束時間：09:31
抽插總長度：12分43秒
｜進入階段｜
●插入初段女性出現可預期性收縮與疼痛反應，未表現過強抗拒。
●男性推送角度穩定，採用由導師F09建議之45度上提角度後，女性反應恢復良好。
●G點刺激階段配合三短一深模式後，女性達成高反應顫動，符合制度預設生理高峰區間。
｜射精階段｜
●男性射精發生於第12分36秒，屬於深層推送下的終點反應。
●射精時女性體內肌群呈現同步收縮，骨盆收合力良好，體內精液殘留率高。
●F09指導下完成90秒插入停留，觀測精液分布與吸收動態正常。無需干預或追加處理。
｜任務總結｜
●配對雙方雖皆為初次經驗者，任務過程中配合度高，情緒回應穩定，行為節奏與制度引導一致。
●雙方無出現臨場退縮或情緒脫軌狀況，過程具備適度回應與主導能力。
●任務結束時，觀察到雙方具備基本的事後互動意願，無排斥或情緒封閉。
●整體表現優於初次配對平均值，可作為後續任務參考樣本。
【備註】
●射精時男性生理表現完整，肌肉張力與呼吸反應符合釋放高峰類型樣本B。
●無異常數據。無需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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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經害羞的少年──不，是男人，真正成為種父了。
而她在螢幕之外，看著那個畫面結束、聲音靜下來，心裡卻像是有個結，被什麼慢慢打緊了。
但嶺翔那個沒完成的吻，卻讓她困惑。
他靠得那麼近，幾乎可以碰到對方的唇，卻沒有親下去。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停下。也不太確定自己為什麼在意。
畫面繼續。報告繼續。
她記下每一項節奏、深度、反應點。
但那個吻沒有進入任何欄位。
空氣重新流動起來的時候，平台已被清潔完成。
F09將資料板交給平台邊的支援人員，轉過身來，語調平穩如常：
「任務資料已完成備份。接下來進入受孕追蹤階段。預計於性交日後第10日至14日間回報初步結果。系統會自動發送通知，不需另行申請。」
她停頓了一下，補上一句：
「若有任何不適或特殊反應，請立即聯絡制度醫療線。」
嶺翔點了點頭，希麗雅也輕聲說：「明白了。」
沒有人多說什麼。F09轉身離開，整個房間又只剩他們兩人。
短暫的安靜中，希麗雅調整了一下坐姿，像是在確認身體是否還有不適。
「妳還好嗎？」他問。
「嗯。」她點點頭，嘴角彎了一下，「只是覺得走路會怪怪的。」
他輕聲笑了一下，也低下頭看了自己一眼，像是在默默確認身體是否還留著剛才的餘震。
「那個……」他頓了一下，「謝謝妳。」
她回頭看他，眼神溫和卻沒有多餘語氣。
「也謝謝你。」她說，「你做得很好。」
他把自己的衣物折好，放進回收箱裡。
走出更衣區前，他們站在門邊，像在等電梯那樣並肩而立。
「再見。」她說。
「嗯。」他答。
門打開，他們分別走向不同的方向。
任務結束後的一整天，制度沒有安排他再做什麼。
澪沒有再出現。他也沒再見到希麗雅。
晚上回房後，他洗了澡，坐在床邊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顯示。
他本以為今天會很疲倦，但身體並沒有真正累倒。反而是腦子像還沒關機，某些東西還在餘震。
頭靠著枕頭時，他腦海裡浮現出幾個畫面，她呻吟的樣子，她的腳纏上他的腰，還有她高潮時整個人緊縮起來的反應。
那些畫面像黏住了，他的身體還記得她的體溫與內部的擠壓感，而他自己卻搞不清楚那算什麼。
他明明沒有喜歡她。
他對她也沒有太多好奇，沒有想靠近，沒有想去了解她的生活。
可是他的身體卻很享受她。
他不理解的是，身體怎麼能那麼快就認下某個人，而大腦卻還沒下決定？
就像洗澡的時候他沒做什麼，只是水流經過下腹時，他突然想起她收緊的陰道，然後他就勃起了。
但他心裡在意的，卻是澪。
這幾天機構沒有給他太多安排，他接受了兩次簡單的體檢與尿液樣本採集，剩下的時間就在生活區靜養。身體檢查做完，行程空著，他第一次不太知道該去哪。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yI8R3HpE
那天午餐後，他突然對澪說：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Qe1IYt3M
「我想回育幼院看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LEBRCEDl
澪沒問理由，只是停了一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0mwVfRAU
「我陪你。」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LcWcEMRq
他點點頭，沒多說。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wCPr1Jwr
育幼院的門口沒有變。他記得這個角度。牆上那幅孩子們畫的牽手圖還掛著，顏料褪色，邊角捲起。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akqAu1G6
最後一次從這裡離開，是他十六歲那年。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OM3fzKh7
阿哲想要侵犯他的晚上。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9fhRiUnc
他記得那一下壓制住的力道，那張貼得太近的臉，還有那種讓他全身發冷的氣味。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1O1dD2jg
他反擊、掙脫、跑下樓梯，衝出院門口。當晚他沒有回來。是澪把他接回機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AxZxNNtD
他從來沒想過會再回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jVCf3rhx
推門而入時，院內比他記憶中熱鬧了不少。多了幾張小桌，更多孩子在走廊跑來跑去。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ZkSimvEm
幾個正在角落玩卡牌機的孩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討論起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L56M5tOS
「欸，那個是江嶺翔欸！」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wuxuSceI
「真的假的？他是種父欸……」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INEFONBZ
「我聽老師說他超會讀書的，現在翻身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eBrtdzvP
那些話沒惡意，只是奇妙地，有種「回來的是另一個版本的自己」的疏離感。
楊芷珊看到他時，眼睛睜大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hG71rPo4
「嶺翔？你怎麼回來了。」她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站在他旁邊的澪，「你朋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kLiKvBOG
澪點頭，沒解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De6SeaxU
「想看看這裡還在不在。」他回答。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7fZFgqSk
楊芷珊點了點頭：「還在啊。不會那麼容易不見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gAioPUAp
「你還好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pONpNs2l
「……很好。」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0WXnNXbo
楊芷珊沒追問，反而轉開一個話題：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MYYERZ0x
「你要不要進你以前的房間看看？院童去玩了，沒人在，你的東西收在櫃子裡。」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3FfdrrXY
他點點頭。轉身前，停了一下，又回頭：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KC3MTAAL
「……阿哲還在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Sax0dBnT
楊老師沉了一會兒，才回答：「他去年離開的。成年了，就自動結案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70ejjOvm
「然後呢？」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Yc2p8Psl
「不知道。」她語氣很平，「沒聯絡，也沒人主動找他。像很多人一樣。」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HgnVSM6H
他點頭，沒再說什麼。
房間的窗簾換了新的，其他都沒變。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SSpqL5Yb
舊書櫃還堆著他當年用的資料夾，他在最底層抽出一疊筆記本，隨便翻了幾頁，看到那些混亂但精準的數據草圖和公式，有幾個用紅筆畫著：「暴力傾向判別」。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Kydb5mWR
他低頭笑了一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ePwOQ0Mx
「那時候你就開始想這些研究了？」澪坐在椅邊，小聲問。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SXqmyrQM
他沒抬頭。「因為我想知道，有些人為什麼會那樣。」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3cMOC7Zy
「你是幾歲的時候來到育幼院的？」澪輕聲問。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BUQIPVi7
「我記得⋯⋯院長說是三個月大。」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5wXuO9uan
「他怎麼會知道你多大呢？」她說。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Zp9Vzno2
「我也不清楚，但我確實有詳細出生日期。」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uIZES0wL
「那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她又問。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jaAJWd1H
「好像是院長取的，這裡來歷不明的孩子都會跟院長姓。」他說。
他沒有待太久。離開房間前，他回頭望了一眼。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AozxJsHE
那張床，那張他曾經失眠到天亮、也曾翻身逃出來的床，如今安靜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yGXxOfGm
他走出去，陽光從側窗灑進來，落在走廊的灰地磚上。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EUqa7wsf
澪站在門外，沒有催他，也沒有說話。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aRAmUqys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mfWlmE8f
「我沒有討厭這裡。」他說。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oVcBmNll
「嗯，我知道。」她聲音很輕。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1us4rI8d
「但我也不屬於這裡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o0oRPjGd
楊芷珊在他們準備離開時，突然叫住他。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4OszdyMJ
「對了，」她像是才想起什麼似地從櫃子裡翻出一個小防潮袋，走過來遞給他，「這個一直在我這裡。」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jw2JWauX
嶺翔接過來，打開來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TKUDNgSb
裡面是一張泛黃的紙卡，邊角有點磨損，摺痕斑駁。上面只有兩行印刷字體，跟一個手寫字：
2032.01.11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aYzeWtXy
K-Δ99-38047X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8ZBouPKOs
嶺翔
沒有署名，沒有多餘的說明。唯獨嶺翔兩個字是手寫。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Z6hwzp0v
他盯著那張紙條看了幾秒，像是直覺有什麼不對，卻說不上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e5uXj8dy
老師輕聲說：「你來的時候就跟著這張紙卡一起。第一行我們猜測是你的生日，第二行我們誰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第三行成為你的名字。」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xkiyzwq6
她繼續說：「我覺得這東西不能丟，所以一直留著。想等你18歲再給你，但你離開的突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fKQKJNna
「現在是時候還給你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MKK464Ew
嶺翔把紙卡收進口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NBHDVi2u
「謝謝老師。」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23XvBD9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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