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熟悉不過的門板,老舊的大門也一如往常地發出咿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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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櫃台接客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她有著秋日晚霞般的橘黃長髮和眼瞼略為下垂的碧綠色大眼。她將橘黃長髮隨意地收攏其後,盤成一個優美髮髻,顯得婉約大方,而略為下垂的雙眼不讓人覺得無精打采而是十分的溫柔多情,一顰一笑皆是春色,她的存在可說是讓這古樸的客棧多了分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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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位美人她勾起好看的唇,露出完美的笑容,這笑容若是多一分則顯得太過熱情,少一分則顯得太過冷漠,是個非常恰當好處的……營業式笑容,對我笑著說狠毒的話:「阿良,你怎麼剛出去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一直當家裡蹲不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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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阿良,全名叫司安良的我,現在正按著我略為受傷的弱小心臟,承受來自老闆娘也就是我的金主——茗鈴的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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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間破舊旅店正是我常居的地方,不如說我來到這片土地,唯一居住過的地方除了路邊角落再過來就是這間旅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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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當時我好不容易從海裡上岸時,在岸邊傻愣著消化剛剛到底發生了甚麼事、這裡是哪裡時,就慘遭搶劫。眨眼間,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身上穿的裏衣和一把當初跟師父修行時得到的入門禮──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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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幸好這木棍長的其貌不揚,跟個普通木頭沒兩樣,這才被那些劫匪扔下。要是他們有仔細瞧瞧的話,就會發現這木棍前端三分之一處有個裂縫,往右順時針旋轉的話,那就會從裡頭抽出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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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師父好生好養、一直宅在深山裡的我自然不知道要如何維生,畢竟平常一起床師傅就已經在灶台前忙東忙西了,我只要適時的去打下手就行,連尋常的捕獵我都不會。畢竟我武功太破,通常都是我當引子去吸引或追擊獵物,然後師傅再抓準時機給個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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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我漂流到的地方又不靠山,好不容易找到的果樹還十分貧瘠,於是我只能可憐兮兮啃著樹根、嚼個雜草勉強維生,要不是美麗的老闆娘救濟了我,我還真不知道我要怎麼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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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當時救我的說法是:第一次看到有來德爾菲來的這麼慘的人,便點燃內心那已寥寥無幾的善心,告訴了我這是哪、教導了我如何維生,還把我接到了她所經營的旅店居住,免費給我吃食,只要我努力交房租就好了,結果這一待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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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能是見到了熟悉面孔,我的肚子馬上不爭氣的咕嚕嚕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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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以肚子回答對話的老闆娘無奈地嘆口氣,道:「我的老天,你不才剛吃過早飯嗎?這次還怕你肚子餓,特意準備了三人份的食物,這只能撐了十分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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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茗鈴口中一邊嫌棄我,但手上的動作可沒停擺。我才剛腆著臉落座,她便將一份特大號叉燒拉麵端到我面前,可說是非常棒的金主,雖然感覺她現在好像有點後悔當初救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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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吧,我也沒這麼餓,但無奈我總是在這間客棧吃,然後每天都是看著同一張臉吃飯,搞得我的肚子一看到老闆娘的臉,便開始蠕動起來,說不餓嘛……食物都端上來了,不吃也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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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便討好的打哈哈說:「哎呀,我是想回來問妳點事,尋求幫助,誰知道一動腦肚子就不爭氣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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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茗鈴也只是無奈地扶著額:「那有甚麼事?你還是趕快問吧,我怕你再繼續動腦,我怕是要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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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周遭並無其他客人連忙說出剛剛在大街聽到的事,抱持著逃避心態的問道:「其實我不是魅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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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了。」茗鈴冷酷地打斷我的猜想,「魅影這名號可是我一手打造的,你敢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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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我認,我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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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努力逃避的我被迫面對這個既定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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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會成為魅影呢,這一開始源頭是因為茗鈴收留我後不久,便被我深不見底的食量給嚇到了,但著店裡食材和積蓄日漸漸空,她也日漸惆悵,非常想把當初的承諾收回,但礙於面子只能苦苦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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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把腦筋動到了懸賞獎金的頭上,獎金十分豐沃,再加上介紹人介紹給賞金獵人的話還可以抽成,於是她便兼職做起了這買賣,希望我也可以加入看能不能我自己支撐自己的伙食開銷,但給她展示完我的三腳貓功夫,她便頭痛的扶著額,說自己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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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為店裡的負資產,我想說還是可以試看看,我正面對打不行,那換背面還不可以嗎?而且我對自己逃跑的能力很有自信,這可是連師傅都忍不住稱讚的程度,所以就算背面失敗了我也還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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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持著打不過就逃的決心,我披上店裡茗鈴外出用的披風、戴上從攤販上順來的面具、和從小跟我一起長大修行的木棍,偷摸的溜到通緝犯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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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木棍下去,意外地非常順利就得手,開心的我連忙把對方撞進充滿麻醉草的麻布袋,確保對方不會突然醒來後,一溜煙就跑回了店裡,向茗鈴展示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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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茗鈴以為我只是運氣好,但我又去了幾趟交上成績後,她便覺得這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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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此時外頭突然流傳人們總是在半夜時消失,大家正猜測是何人所為時,茗鈴便趁勢其上,利用這剛興起的傳言,說此人是魔王索命,鬼神在世,要將所有不義之人拖至地獄,還將這無名鬼神命名為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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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大家只是嘲笑著這裝神弄鬼的名字和過分誇張的故事,但眼見這名號把人一個一個抓走,還找不到人,大家便開始害怕起來,還把原本的故事改得面目全非,讓本來是執行大義之人變成一個恐怖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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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對此很無言,但看到荷包因此盆滿缽滿,通緝單如雪花般飛來要求要魅影完成,我也就放任流言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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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又找不到我人,偶爾形跡敗露茗鈴也能將其完美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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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本來是賺到船票就要離開的我就繼續留下,畢竟我實在沒很想見到把我踢下船那老人家的臉,而且茗鈴手藝真的很不錯很也照顧我收拾我很多爛攤子,再加上我看我的進帳已經抵過我的開銷了,便開始偷閒,有些愛做不做,讓這小日子過得實在挺滋潤,便一待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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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目前看來,混得太過了,是時候該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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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我內心的打算,茗鈴從吧檯底下抽出一張紙,用力的拍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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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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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緝單。」茗鈴微笑著拍著我的肩,道:「你可別想著走,最近接單量有點少喔,敝店快要供應不起你的吃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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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被發現的我拿下臉上的通緝單,尷尬地笑了兩聲,「才沒想走呢,您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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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茗鈴沒好氣的說:「你先完成這單子,至於格鬥賽等你回來我想看看有甚麼招可以應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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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萬能的茗鈴又可以解決,我立刻放下了懸在空中的心,安穩地吃著拉麵,順便看看地點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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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好了,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差點沒嚇得我把麵給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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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碁……碁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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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那不是號稱這大陸最禁忌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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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寸草不生、枯荒沙野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那裏是不死生物的大本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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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成千上萬的殭屍飢渴的渴望活人的靈魂,就算運氣好躲過了殭屍,後面還有狼人、吸血鬼等著來索命,是個嫌命太長才會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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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巴巴的望著茗鈴,向她表達我的不願意,但對方只回以我一個笑容,像趕狗一樣指著外面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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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指著我早上吃完還沒洗的碗盤和我面前的拉麵,擺出錢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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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也只能收起我閃亮亮的眼神,委屈地接下我可能有去無回的單子,傷心地繼續吃著麵,咕咚兩下,碗裡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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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更難過了,怎麼一下就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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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看我太過傷心,但卻不知我現在更傷心於麵沒了,茗鈴拾起微弱的良心,安慰道:「你也別這麼難過,以你的身手,逃過區區殭屍吸血鬼甚麼的不在話下,你只要順著這條路線去,保你安全抵達通緝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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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從通緝單下抽出地圖向我講解著怎麼行走,然後給我一個讚和不知甚麼時候打包好的行李,便把我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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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還殘留著麵湯的我只能在門外舔著嘴懷念剛才的美味,順道悲嘆自己悲慘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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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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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沿著鐵軌緩慢行動,我看著窗外的風景,感受著車身的搖晃,放空自己徹底不去想之後要發生的事。但發呆到最後實在很是無聊,只好開始面對現實,研究起茗鈴給的路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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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快要被我翻爛的紙張,但我也沒看出甚麼所以然,於是我的注意力轉向一直散發著若有似無香味、而我之前一直試圖忽略的包裹,已經好好忍耐一個小時的我還是忍不住將魔爪伸過去,看看她到底幫我打包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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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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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喔,是三層豪華便當耶,還海陸空都有,不愧是茗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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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的內心甚麼絕望啊、悲傷啊、無聊啊都一掃而空,滿心只剩下對食物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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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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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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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長達三個小時的火車之旅,只開到三分之一時,我就將便當吃完了。吃完後我才開始懊悔,我剩下的兩小時怎麼辦?我會不會一到目的地就餓了?我剛才都忍這麼久了,怎麼一打開就忍不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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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苦惱也沒用,還會加劇肚子消化速度,於是我當極立斷放棄思考,把啃食殆盡的三層便當拋在一旁,看看包裹還有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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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有斗篷、面具和一根平平無奇只有前緣處鑲有帶刺鐵絲的木棍,也是我當初唯一的家當,只是他後天蒙受茗鈴改良,鑲了鐵絲、乘載電擊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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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覺得我可以當天來回呢,連換洗衣物都不給我,也是很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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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沒甚麼東西的包裹,半倚地躺在座位上,看著窗外流淌的風景,回味著剛才的美味,享受此刻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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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享受多久就聽到前方傳來吵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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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給我坐好,不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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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方車廂跑來三個頭戴面罩的劫匪,握著機槍向所有人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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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威脅,所有乘客無動於衷地看著劫匪,無人露出怯色,甚至還有些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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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地方大家可能會開始害怕,但這裡是哪?這可是德爾菲,於是有些比較血脈噴張的壯漢開始很不爽地叫囂,有些甚至已經拿起武器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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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敢在德爾菲當劫匪的傢伙,反應很是迅速,一槍一個,把衝上去的大漢們一一擊落。當幾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大漢倒地不起時,其他人也有點退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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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坐好不動,我們不搶劫!我們只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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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對方沒有要動自己的錢財,大家紛紛平靜下來,開始好奇找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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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個棕髮,有雀斑、有點高大的女人,有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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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是找女人,大家紛紛議論起來,感覺裡面有八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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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大家開始交頭接耳,劫匪開始不爽了,怒吼:「閉上你的的嘴!坐好你們的車!抬頭給我仔細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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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雖然不太樂意乖乖聽話,但礙於他們手上的機槍,只能憤憤不平地閉上嘴巴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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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平靜沒持續多久,檢查到我前面座位的人時,突然吵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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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不知為何一直不願意給劫匪看臉,而且剛好又是棕色頭髮還穿裙子,於是劫匪認為這是目標人物,立刻呼喊車廂的兩名同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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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過來壓住手,一個持著槍警戒,另一個則扳過她的臉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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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扳臉劫匪看到對方的臉大喊一聲,但還沒等他說話,我前面座位的人一個踢腿踹向他的重要部位,劫匪也說不出接下來想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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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仔細一看,這女人鞋子前端好像有刀片……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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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看熱鬧的男性同胞們見到此狀也不約而同地嘶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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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同伴有人被攻擊,持槍劫匪立刻掃射攻擊,我連忙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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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比較安全地方後我繼續觀戰,只見女人不知何時已踢飛劫匪的槍,一個頭槌把壓住她手的劫匪給撞開,再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掌大小的手槍,給被撞開的劫匪一槍,而一開始被踢重要部位的劫匪則是忍著痛按下通訊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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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請來後援,女人神色依舊淡定,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只見她砰砰兩聲,剩下的劫匪便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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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劫匪因應支援趕來,他們一開車門直接掄起機槍掃射,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同伴們是否存活,而其他跟著我一起觀戰的群眾,則遭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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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受了傷,有些直接死了,但有些則跟我一樣,看情況不對就找安全地方躲起來……繼續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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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只能說,德爾菲人對熱鬧這件事真的很熱衷,而在這裡待了五年的我當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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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真好看,不得不說,那女人還真是高,大約快一米八了吧?但身材是真好,奶大腰細還腿長,剛剛看她踢人的動作,有勁又不失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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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她則在俐落的閃躲機槍,像跳舞般翻動身姿,時不時還給對面一槍,像極了一場舞蹈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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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增援一直增加,女人也有點應接不暇,不耐的向空氣大喊:「你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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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奇怪,這聲音怎麼聽著有些低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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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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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方突然傳來爽朗地應答聲,接著是一聲轟天巨響,一個紅棕髮男子掄著一把巨錘將車頂錘破,順道也將對女人攻擊的劫匪一起錘扁,甚至還砸破了車底,讓這火車的某一車廂整個消失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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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立足地被毀壞,看熱鬧的眾人終於不再淡定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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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火車被砸毀,我們這還在後半節完好車廂的人們也因突如其來的晃動而被拋飛在空中,眾人驚聲尖叫,而在尖叫聲中隱隱約約聽到聽到了女人對男人不滿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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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搞甚麼?來得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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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是抱怨他事情處理得太粗糙呢?好好一個火車就給砸了,我要怎麼去碁蘭呢?一天只有一班車能到那附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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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理其他無辜民眾,兩人把火車弄壞後,就踩著碎片往外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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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身為逃跑專家的我也早就逃出來看著火車脫軌,裡面來不及逃生的人則哀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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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時,便有大批人馬過來跟那對男女交頭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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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副團長!」應該是屬下的人中氣十足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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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處理處理,把戴著面罩的人都摘出來綁好,剩餘的人就出來給他們治療和醫藥封口費就好。」語畢,女人摘下頭上的棕色假髮,接過別人給他的新服裝,來個現場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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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要上演甚麼養眼情節的我,失望看著脫下洋裙的女人露出的不是婀娜的身影,而是結實的胸膛……竟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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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剛剛聽他講話感覺聲音有點粗,一開始的劫匪是不是想說怎麼是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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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的我跑回火車殘骸內,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想說就算拿不到醫藥費,也希望可以分到一口封口費的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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