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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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真巧呢……哈哈。」艾洛薇的目光瞥向一邊，不管是誰知道了自己夢見對方都會覺得自己是個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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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莉芙婭側身低聲的回應同時湊近了些，像是洞察新事物的貓咪。她的衣服散發着清淡的香薰味，艾洛薇分不清是這是由幾種香料混合而成，不過很她並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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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薇不知所措地和她對視，眼神交換着雙方的試探。這場試探並沒有持續很久，莉芙婭很快又回到了正對着講台的坐姿，漫不經心單手撐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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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邊寬袖襯衫和長靴遮擋住莉芙婭身上大部分的皮膚，她秀氣的眉眼閒總是帶着笑意，似乎心情總是很愉悅，亦或是代表了她看待事物的玩味。她的目光是潛伏的蛇，與笑意不同攜有暗藏的冰冷，稍有不慎就會被緊緊纏繞深陷其中。那張白嫩的臉頰血色稀少，或許很少接受陽光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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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輕輕乾咳兩聲，靠着椅背嘗試不讓自己的注意力飄到莉芙婭那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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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台上中年女士掀開書本，不緊不慢介紹着：「你們叫我斯黛女士、斯黛導師都無所謂。在接下來的一年裏，我擔任魔法培訓課程的專屬導師。希望你們能明白出席培訓課程並取得知識，是參與許可證考核的前置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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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簡單介紹了一下課程內容和時間。就算記不住也無所謂，她打了個響指，每個學生的桌上都出現了一張寫着課程時間表的莎草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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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並不複雜的時間表，幾門科目在一周之內重複編排。比如今天是星期一，需要上「魔法屬性簡介」和「魔法歷史」兩門科目，之後的天數還會有實戰訓練，學生們拿起課程表細細閲讀，接下來的一年或許是充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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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繼續道：「今天的培訓科目確實是偏向理論方面的，這不代表你們只需要坐着聽講就可以了。」她一揮手，學生們的木桌上出現了一枚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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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裏面有半透明氣體緩慢流動，映着挂燈的燭火粼粼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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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像這樣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傳導你的魔法能量。水晶球會展示你的魔法屬性，光明或暗影。」斯黛在講台上示範，水晶球在她的手下散發出强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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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我是光明魔法使用者。傳導的魔力只需一點就夠了，水晶球裏你能看見的氣體實際上是特殊的魔法導體，過量的魔力會導致過載，就像這樣。」水晶球的光達到幾乎刺眼的程度，導體在球內快速震動，直到「咔嚓」的一聲，水晶球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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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躍躍欲試，他們學着導師將手放在水晶球上。片刻過後演講廳內充斥着數十盞明燈，有些微弱，有些則是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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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薇觸碰着水晶球，那透明的特殊魔導水晶摸上去有些冰冷，導體感應到魔力的瞬間散發出耀眼的光。這是她魔力的具現，純淨的光芒令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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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她旁邊的莉芙婭遲遲沒有動作，她轉身觀察一個又一個明亮的晶球，輕輕嘆氣。纖細的手指覆蓋水晶球表面，魔導氣體瞬間失去光澤。它們化作光綫無法穿透的黑霧，在水晶球裏面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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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清脆而突兀的聲響，引來不少八卦的視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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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出現了好幾條裂縫，些許魔導氣體逃脫而出，在桌子上留下焦痕。動靜引得坐在旁邊的艾洛薇有些驚訝地下意識捂嘴。莉芙婭瞥了一眼，觀察她意料之中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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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走下演講廳來到莉芙婭桌前。她拿起渾濁的水晶球端詳，感知到裏面產生了强烈的暗影魔法反應，這不是一般學生能達到的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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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是暗影魔法使用者嗎？」斯黛的語氣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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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抱歉，斯黛女士，我並不是有心的。」莉芙婭故作無辜眨眨眼，從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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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課堂繼續。」斯黛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將遍佈裂痕的水晶球放回莉芙婭的桌上，隨後返回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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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着短暫的空隙裏，容納着數十人的演講廳傳來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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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暗影魔法使用者嗎？聽説他們很稀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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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祖父説過，暗影魔法很危險，非常容易失控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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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她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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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芙婭臉上仍然挂着笑容，仿佛別人的談話內容與自己無關。她拿起那因自己而遍佈瑕疵的水晶球，暗影魔法具有危險而强大的潛力，她也別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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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這一課的名字所說，我們會深入了解魔法屬性。」斯黛再次踏上演講台，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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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和暗影屬性和平共存的時代早已到來。課程目的是讓不同屬性的魔法使用者彼此了解，而不是互相畏懼。」湊熱鬧的學生們頓時安靜了。斯黛繼續講述着魔法研究協會所推崇的大道理，無非是希望光明和暗影屬性魔法使用者能夠和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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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芙婭扭頭看着專心聽講的艾洛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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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害怕我嗎？」她的聲音很輕，只是想得知一個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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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這麼問呢？……不會的。」艾洛薇頓了頓，給出了確切想法。就算暗影魔法真的是如同他人所說的不穩定、危險，之前的確是莉芙婭幫了自己一把，對於肯幫助自己的人沒什麼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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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莉芙婭的眼眸彎着，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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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薇抿唇沒有繼續出聲，她弄不清楚眼前的少女腦袋裏裝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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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嫌棄課堂內容過於沉悶，莉芙婭貼着椅背閉上了雙眼。沒過多久，她的腦袋就微微垂下，或許早已沉溺在夢境裏。這在一眾表面上認真聽講的學生來説過於放肆、顯眼。睡着的莉芙婭不再展露眼底的傲氣，她的呼吸很平緩，讓艾洛薇想起了在窗台邊慵懶打盹的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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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只是輕輕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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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薇伸手將莉芙婭翹起的髮尾撫平，輕微的動作沒有打擾後者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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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又有些彆扭地收回手，察覺到自己貿然觸碰對方是無禮行為。對方大概只會笑嘻嘻地問自己在做什麼，應該不會責怪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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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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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能告訴我，光明魔法和暗影魔法最基礎的區別是什麼？」斯黛嘗試以提問抓回學生們的早已不在這個演講廳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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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魔法更具殺傷力？」台下傳來一道喊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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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算準確。最古老的光明魔法和暗影魔法，分別被治療和攻擊特性所限制。」斯黛翻了翻桌上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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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的光明魔法也能用來攻擊呀！」某個好奇的學生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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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經過了歷代前輩的研究，終於突破了魔法屬性的限制。如今你能學習的魔法本質上除了屬性不同，功能都是一樣的。」斯黛往身後的黑板上寫了些筆記和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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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知道這個符號代表什麼？」一枚粉筆漂浮起來，戳着黑板上一個左方右圓的符號。這抽象的圖案引起學生們的探討興趣。艾洛薇沒法和睡着的莉芙婭討論，只好默不作聲看向身旁沉睡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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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芙婭揉了揉眼睛，從短暫的夢裏醒來。她看到那個符號，瞬間想起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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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光影融合魔法的代表符號。」她舉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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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正確。」斯黛挑眉，點頭表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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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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