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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散步，散布。

林梟

Jul 7, 2025

30

4 分鐘 1,23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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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呀走。

我看不清這裡的風景，它們只是存在著，卻不想進入我的眼，當然，也可能是我的眼拒絕了他們，他只想來些刺激的事，可惜我不想。

老天，眼睛與腦子相連，我卻連阻止他都無法，憑什麼？我想閉上，他偏偏仍高呼著：「我不想死！」我又睜開，漆黑籠罩著。

你到底渴望什麼？不知道，不必知道，不必真的去知道。

我還在走。

地板，我無法低下我的頭，但我的腳提醒我這條路並不平穩，誰知道呢，我又不在意，我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控制，腳如果斷了一隻也不錯，至少我不必再走了。

可惜這不能...也許能，但我不希望自己能。

向前。

我感受到了，皮膚的受器告訴我光明到來，哪怕盲了雙眼，我還在，我暫時不會消失。

我為自己爭取了駐足的機會，所幸我的雙腳仍然健全。

我看了看，我看了看，我的左邊...至少我認為他是左邊，總之，他在笑著，他的笑使人愉悅，這代表了那顆不斷被向前踢的小石子。

美好...而狼狽，多麼悲慘的結局。

我的右邊，她也笑著，但使我顫抖，因為她的笑露出了利齒。

最後，我還是無法側目。

我累了，但我走著。

道阻且長，是的，我的耳朵如此聽，我的嘴巴如此說，我相信自己。

我想，向前的原因是為了找到更舒適的路，哪怕這只是一次閒遊，因為一次又一次，所以逐漸優化。

周圍的場景融化了，層層疊疊，最後，一切又變的不太一樣。

我仍走著，但我的腳磨破了皮，我能感覺到，我的自我化成了腳印留在此地。

極好又更糟糕的，疼痛已經不是結果，只是一位看客。

我問：「你仍看著嗎？你總是嚷嚷著『我出手了』一類的話語。」

他答：「我的存在就能導致我的存在。」

挺有道理的，我想，於是流逝的更多了，腳印，腳印，腳印。

我停下來了，因為我終於能讓自己停下。

我嗅聞著我的存在，至少留下的鏽味證明我的一切。

我的手便是腳，他們一樣的，但我已經逐漸失去，向前，再向前，不知不覺，我正在利用手上的步足爬行。

我站了起來，足以遮蔽我的身體不堪的那面：不斷流逝。

我把正面對著她，令我停下的她，我看見的、聽見的、碰觸到的她。

「流逝。」她說，我頷首，因為膿瘡已經遍佈我的雙足，如果他們是他們的話，否則可能染上更糟糕的玩意。

「我在追求自己。」我說：「我走著，然後停下。」

「你，好奇，回頭？」她說。

「我從不回頭，奧菲斯已經失去太多了，他把自己留在了身後。」

「流逝，完畢，檢查。」她說。

我不語，於是向前。

「你能不能離開？我的路，留給你，但你不應該踏上，難道你不認同更多？」祂說，我不答，因為我的腳步指引了答案。

「也是。」她和祂一起說，我能感受到，祂的眼是嘈雜的綠色，肆意生長。

祂的手是藤蔓，遍佈。祂說：「踏上我來。」便踏上了。

我無法走了，所以走著。

「歸家，旅途，美麗。」她說。

「對，所以我到了這裡。」我說，她很滿意，流下的淚最終凝固了她，再也見不到了。

我又孤身一人，但這段旅程仍然完美的，畢竟流逝在地上的散沙都來自於我的血。

終於，我不知第幾次的停下，因為腳如是說道。

「真好，那麼，蒸散吧？」我停下了，但我仍移動著，我的神經不能夠改變任何既定的事實，當然，沒有能做到的處在此時的我。

於是，我的某根肋骨向前滾動著，然後我將剩餘都放下了，風景不會清晰，但用色的大膽仍然歷歷在目。

我不會再走了。

「回頭，哪怕一眼也好。」祂最後喃喃，然後也消散了。

嘛，本該如此，於是回首。

這一刻我意識到，我並沒有放下什麼，他們不是足跡，就是車輪，沒有什麼是能被放下的。

最終，以此刻萌芽，我成了一顆筆直的松樹。

我曾擁有枝椏，可惜一切不會回頭。

我不會再走了，直到足跡消散，車輪停止，我便能夠安眠了。

.....(完)

小感想：其實腦子裡是有一條脈絡的，但大概沒人看得懂ww

加油，祝每個人都能寫出自己腦子裡想的東西！(這好像不算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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