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穎儀看著財政預算表上密密麻麻的數字,頭皮一陣發麻。自從那天和那名叫茵的女孩做過之後,她便時常在工作期間感到無法集中,大腦不受控地自動回放起那晚的片段。
凌珈茵指尖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身體各處。她撫過的每個地方都有淡淡餘溫,舌頭的舔弄更添了幾分搔癢,傅穎儀覺得自己體內的某種特質就像是要覺醒一般,變得十分奇怪。她本來不是會對陌生人寬衣解帶、雙腿大開的女人,但凌珈茵的動作似乎有辦法消除所有不安。
光是回想起那晚的經歷,傅穎儀臉上都要一陣紅一陣白。她一邊為自己被老公的出軌對象搞到潮吹而羞恥,一邊卻默默期待著下次的「課堂」。她就像初嚐禁果的夏娃,墮入了某種未知的興奮。即使之後在家裡嘗試自慰,她也無法重現那份快感。或許是技巧問題,也可能是有人相伴的關係;就算只是用金錢買來的陪伴,多少也消除了傅穎儀的寂寞。難道這就是子宵買春的原因?
自出生起,傅穎儀就被教導如何成為一名淑女。坐姿端正、講話細聲、面帶笑容,她一一按照禮儀導師的教誨,成為了一名柔情與知性兼備的女子。在傳統的家庭觀念底下,淑女是不需要性慾的。對在這樣的溫室長大的傅穎儀而言,性很多時候都是羞恥、污穢的代名詞。即使她想放縱,也因為不曉得箇中方法而無從開始。
結婚三年,她和魏子宵過的都是無性生活。不過準確而言,無性的人就只有她。傅穎儀一向知道魏子宵在外面有女人,而她也願意對此睜一眼閉一眼,裝作不知情。畢竟兩人的工作都如此繁忙,娛樂圈又是個與自己無緣的花花世界;如果他純粹只是想要個洩慾對象,這種程度也算情有可原吧。
然而傅穎儀的觀點不等同世俗眼光,就在兩個星期前,公司的內聯網出現了一篇匿名投稿,內容正是關於魏子宵光顧風俗店一事。內文詳細描述了他光顧的店家資訊以及行程安排,還附有他進出風月場所及對美女左擁右抱的照片。
這則帖子一出,公司內自然謠言滿天飛。她第一時間被父母訓斥了一頓,質問她怎能放任老公作出如此失德的事。有些本來就喜歡針對她的人故意借題炒作,質疑傅穎儀作為集團主席的管治能力,說是要召開股東大會,考慮削減她的股份及職權。
「連自己老公都管不好的女人,到底要怎麼管理傅氏集團?」
「之所以遲遲都還沒誕下家族繼承人,原來是因為老公都在外面玩女人啊。」
面對這些流言蜚語,傅穎儀只感到頭痛。這已經不只是每天上班尷尬的問題了。她由很早以前就知道魏子宵不愛過她,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她努力把生活重心寄託在事業發展,盡心盡力為集團付出,嘗試努力挽回那顆卑微的自尊心。要是連主席的位置都丟了,她實在沒有繼續好好活下去的動力了。
總之,生個孩子就行了吧。要是能夠誕下集團繼承人,那些反對勢力就不會有太多怨言。她知道有些老股東只因為她是女人就諸多刁難,說什麼女人就該當個賢內助,整日在外打拼,最後連自家男人都管不住。生孩子本來就在傅穎儀的人生規劃裡,一切只是時間問題。要是能有個孩子,那些人也就無話可說了吧。
可要如何令魏子宵配合,正是這場生育大計的最大難題。他不是睡在工作室就是在睡其他女人,平日也甚少回家,即使兩人偶然碰面,他還是一言不發。如果想要找到突破口,她自知必須出下奇策。
思前想後,傅穎儀開始把希望寄託在這個魏子宵經常見面的女人身上。說不定,凌珈茵會是那條讓她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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