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牌與不良少女的奇妙組合 - 鬆弛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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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鬆弛感

hugo

Jul 4, 2025

9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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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火鍋店後，月櫻拉著克理直奔UNIQLO

克理站在門口遲疑不前，月櫻毫不客氣地一把拉住他手腕，把他往自動門內扯。

「你還在猶豫什麼？我今天要好好改造你的形象。」

克理眉頭一皺，心裡嘀咕：我穿著得體，打扮乾淨，到底有哪裡需要改造？

「你到底想把我變成什麼樣子？」他一臉不情願地問。

月櫻垂下頭，思索了幾秒，像在心中勾勒什麼圖像。隨後抬起頭，眼神明亮。

「我想看到不一樣的克理，沒那麼拘謹、看起來有鬆弛感的你。」

「什麼是鬆弛感？」克理困惑地說，「我之前看過一個工人穿汗衫配七分褲，躺在人行道上睡午覺，是那種嗎？」

月櫻當場笑噴，連走路都差點踉蹌了一下。

「那不是鬆弛，那叫邋遢啦！」她邊笑邊解釋，「我說的鬆弛感，是那種一站出來就讓人放鬆的氣質。他穿的衣服跟他這個人都不會讓你緊張，可以一起慢慢走、一起曬太陽的那種。」

克理低聲問：「所以我讓你緊張嗎？」

「是不會啦！」她笑著拍拍他肩膀，「你已經穿得很好看，但……你可以穿得輕鬆一點。夏天穿長袖襯衫也太熱了，你可以試試短袖的，而且不一定要全白。來，挑戰一下這件。」

她從架上抽出一件短袖花襯衫遞給他，上頭印著一隻隻淺藍色的海豚，布料輕薄微透。

克理接過，皺著眉端詳：「這件花襯衫我穿起來很像要去海邊度假。」

「對啊！」月櫻哈哈大笑，眼角彎得像月牙，「你就帶著度假的心情跟我約會啊，又不是出來上班！配這條寬鬆的亞麻直筒褲，感覺就很Chill。」

「是啊……還差一副墨鏡，這樣我就真的在渡假了。」克理少見地開了玩笑。

月櫻聽了眼睛一亮，興奮拍手：「對對對！你終於有鬆弛感了嘛！」

她笑著把衣服塞進他手裡，拉他往試衣間走。「快去換，不准偷跑。」

試衣間的門關上，月櫻站在外頭，邊滑手機邊等人。

幾分鐘後，門「喀」一聲打開。

克理走了出來。

那一瞬間，月櫻的指尖停在螢幕上，眼睛跟著一動不動。

他穿著那件海豚襯衫，襯衫微微蓬鬆，隨他步伐輕輕晃動。原本以為會太花的圖案，竟意外地順眼，甚至多了點漫不經心的幽默感。他不再像平時那個把襯衫下擺紮得工整、鞋子擦得發亮的克理，而像是剛從沖繩的海邊走出來，有陽光的味道，有海風的氣息。

寬鬆的亞麻直筒褲不貼腿，卻自然修飾了他原本就挺拔的身形。整個人看起來比平常高了半個頭，不是真的高了，而是鬆開束縛後，讓他整個人變得安然自得。

「哇！」月櫻忍不住脫口而出，「克理你照照鏡子，你變得好不一樣喔！」她找不到更準確的詞，只能用「不一樣」來形容他現在散發的清爽氣質。

克理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他甩了甩襯衫，感受布料帶動的氣流，走幾步讓褲管自然搖晃，像風裡掛著的布旗。

「這個人……一點都不像我。」他輕輕笑了，「我哪有這麼自在的時候。」

月櫻靠近，在他耳邊輕聲說：「試試看，當輕鬆一點的自己。放心，不會世界末日的。」

她的聲音低柔，帶點鼓勵，也有些不易察覺的親密，像春末的風，撥動一點不穩定的情緒。

克理沒回答，只是看著鏡中的自己，唇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點。

他好像也開始，漸漸地喜歡這樣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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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兩人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克理左手提著新衣的購物袋，右手和月櫻的左手隔著若即若離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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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是時候嗎？」月櫻沒頭沒腦地說出這句話。

「什麼還不是時候？」克理問

「給你猜？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吧！」

月櫻的食指輕輕碰觸克里的無名指，旋即收回。

「蛤？妳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我還以為……不用我說，你就會知道。」月櫻露出失望的神情。

「嗯！這句話好像很多人對我說過，有時候我還真的希望自己可以通靈。」

「感覺你承受過很多人的期待，你好像一直在努力回應。」月櫻一邊觀察克理，一邊聆聽自己的砰砰亂跳的心動。

「是啊！我擔心自己會錯意，表錯情。」

「那又怎麼樣，你要一輩子擔心嗎？這樣你會錯過很多讓人心動的事喔！」月櫻輕輕碰觸克理的手背，像是碰觸感應器，然後又放開距離，等待他的回應。

克理感受到月櫻放出的訊號。

『要現在嗎？現在是牽手的時候嗎？我怎麼覺得她對我不是很認真，好像只是在玩一場曖昧遊戲。』

月櫻看見克里沒有反應，心裡大叫，『我都暗示的這麼清楚，你再木頭也不至於吧！難道你對我一點心動的感覺也沒有嗎？』

她撇過頭，安靜地露出脆弱的掌心。

克理心中大叫，『也太快牽手吧！我需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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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櫻抿著嘴唇，欲言又止的摸樣，讓克理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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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理將手指輕輕的扣在月櫻的手背，掌心貼近掌心，溫度一瞬間上升，月櫻微涼的體溫像火苗，在他的心頭竄起，腦袋預設應該要說的話這一刻被燒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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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牽起妳的手。」克理低聲地說。

「我也沒想到，會怎麼快，讓你靠近我。」月櫻握緊克理的手，似乎深怕克理下一秒隨即消失。

兩人手牽著手，沒有告白的牽手，沒有保證的牽手，克理覺得自己好像在無照駕駛，這次會不會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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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應該先告白，才能牽手嗎？順序好像搞反了。」克理依然糾結順序，月櫻這次打亂的不僅僅是下火鍋的步驟。

月櫻笑了，調皮地看著他：「誰說的？誰規定的？你是有上什麼愛情駕訓班嗎？」

克理露出羞澀的笑容，低聲地說：「沒有啦！我覺得牽手是確認關係後才發生的事。」

「難道……你覺得我們關係還沒到牽手嗎？」月櫻輕聲地問，神態沉靜，等待克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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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怎麼說，才不會讓你誤會我的意思呢?」克理頓了頓，慢慢說：「我希望我們不是因為一時意亂情迷……而是兩人經過觀察、理解、然後認同彼此才牽手。」

月櫻聽完，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噗哧一笑，眼眶卻泛了淚光。

「天啊，你跟我以前交往過的男生，真的好不一樣……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我說過。」她邊笑邊擦去眼角悄悄滑落的淚水。

「如果你覺得好笑就笑吧！反正這是我的想法。」克理有點腦羞地說。

月櫻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將手慢慢收回口袋。

兩人之間安靜了一會，走進一段路燈昏暗的小巷。

月櫻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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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還是牽起了我的手？」

克理愣了一下，彷彿被問中了心底最柔軟、也最難解釋的地方。

他沉默了幾秒，終於低聲開口：「我怕讓妳感覺不好……」他垂下眼，又補了一句，「也怕會因為這樣錯過妳。」這句話不像什麼情話，說出口的語氣甚至有些抱歉，但月櫻聽見時，眼睛閃了一下。

到了下個路口。

「我們在這個路口說再見吧！明天見。」月櫻不等克理回應，便兀自跑走。

「真是的，月櫻是個好難預測的女孩。」克理無奈地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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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家後，克理躺在床上回味約會的細節，評估月櫻可能對自己打的印象分數。

「沒有90分，至少也有85分吧！我的表現，月櫻滿意嗎？聽說幫女生剝蝦很加分，月櫻應該會喜歡上我吧？」

「月櫻暗示我牽手，是覺得我是值得交往的好對象嗎？」

「即使有這些跡象，也不能確定月櫻對我的感覺？對我到底有多少的愛？」

克理在心中不斷自問自答，翻來覆去，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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