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COC跑團裡魅力爆表──我的畸變式回生路！！？》 - 祂在凝視-凝視解構

莊文傑靠在牆邊，氣息漸穩。他抬起頭，目光越過昏暗燈光直視張富江。

「那你呢？」他沙啞地開口，語氣帶著些許探究，「你又是誰?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他微微一怔。這句話像一道冰冷的鐵鉤，猛地扯住他腦海深處的某些東西。他本能地想回應，嘴唇微張，但下一秒卻陷入了空白。

他不知道。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裡、為何會出現在那個詭異的房間中。

有一層東西卡在腦中，像迷霧、像牆、像一塊強行挖空的拼圖空白。他有對自我的認知，知道怎麼思考，知道這世界大致的規則，但過去……是空的。

「……我叫王聖杰，是一名學生。」

他語速平穩，神色如常，說出了一段自己都來不及確認的話。

「本來在校內做統計專題。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

聽到這話，莊文傑立刻皺起眉，幾乎是下意識地出聲打斷：

「你在說什麼？統計專題？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他媽什麼都不知道？」

他語氣急躁而尖銳，帶著一點明顯的不信，不是敵意，而是身經百戰後養成的本能反應。他的視線上下掃過對方，像在尋找某種蛛絲馬跡。

王聖杰皮膚偏冷白，剛剛劇烈運動下，出了層汗，在走廊昏黃燈光的映照下，像是泡在水裡的白瓷器。

五官端正卻帶著近乎中性的模糊特質，那雙棕色眼睛沉靜，像湖面初結的冰，看不出情緒波動。

一個自稱剛醒來、墜入詭異空間的學生，面對陌生人與未知環境，不驚、不疑、不亂，眼神太清澈，清澈到不自然。

沒有應有的茫然，沒有一絲防備。

「你冷靜得不太正常，說真的……我還以為你是這鬼地方的設計師。」

他話雖直，語尾卻沒跟上更多質疑，而是突然一頓。

這時，王聖杰卻先開口了，語氣平靜得不像被懷疑的人。

「……剛才在背後追著我們的，究竟是什麼？」

他語氣平靜，像是沒聽見質疑，也像是聽見了，卻不打算回應，只選擇了最直接的生存問題作為答覆。

莊文傑一怔，那句話像是一桶冷水從頭澆下，驟然冷靜。

是啊，他差點忘了。

這裡不是審訊室，也不是街頭糾紛。他們正身處在一場難以名狀的迷宮裡，一場不屬於現實邏輯的危機。

在這裡，對錯並不重要，活著才是。

他吸了口氣，將那團懷疑的怒氣吞下肚，在氣息中轉為更冷靜的語調。

「我不知道。」他低聲說，語氣裡第一次出現一絲疲憊與真誠。「那東西……像是聲音裡長出來的影子。」

他的眼神再度凝聚

「那走廊太詭異了，我感覺有幾秒……牆壁在動，像是整棟建築也在呼吸。」

他轉過臉，目光凝視著前方那扇尚未打開的門，語氣沉重而壓抑

「如果你是真的醒來就被丟進來，那我們現在最好搞清楚，這裡是什麼，還有我們該如何離開?。」

王聖杰內心猛地一震。

離開的方法不就是找到十三層嗎？這不是最基本的線索？莊文傑這是在試探他，還是……他根本沒有接觸過那張皮革？’

他悄悄低下頭，視線掃過自己的左手手背。

那道綠光進入腦袋時，他記得有些詭異的文字，像是寫在血絲裡的東西，浮現在腦中，卻轉瞬即逝。他甚至懷疑那只是錯覺。

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某種東西正從皮膚之下潛伏上來，像是氣味，又像是某種不屬於自己的血肉正在蔓延。

他努力維持面部平靜，聲音低沉而緩慢地接上話題。

「……你說建築會呼吸。」他重複了一遍，聲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語

「我也是這麼覺得。」

他沒有說出那張皮革，但有什麼，似乎已經悄悄甦醒了。

一縷幽微的寒意，自他腳下蔓延開來。

「你揹著的被單裡面裝的是什麼呢？」

莊文傑直接問道，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

王聖杰微微回神。他當然知道自己揹著什麼，那是一個源源不斷吸收熱量、散發著冰冷異感的軍綠色鋁盒，裡面裝著他在那個房間中發現的，不屬於任何已知現實的詭異地圖。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動作微頓，隨後將那團被單從肩頭放下，他解開最外層的包裝。

他剛解開一角布料，走廊裡的燈光就輕微閃了閃，像是有什麼東西產生了反應。

莊文傑｜偵查檢定目標值：55%

擲骰結果：42

「擲骰結果42，小於目標值55，成功。」

「你的餘光捕捉到了燈光的異常，似乎有什麼存在也在看著這裡的一切。」

他的碧綠瞳孔微縮。那盞昏黃的燈罩內，玻璃折射處浮現出一道極淺、不屬於這層空間的曲線與密度。

某種東西，在燈內、或者更深處的空間，正以不可見的方式回望著他們。

「你自己……」王聖杰話沒說完

莊文傑一瞬間起身，動作不像逃，而像野獸嗅到腥氣般的本能反應。他語速壓低，幾乎帶著咬字的抖動：

「快走，有什麼注意到我們了」

帷幕破視者能力檢定：本我抹除

觸發條件：遭帷幕破視者長時間注視時，自我開始被解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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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文傑｜POW檢定目標值：60

擲骰結果：35

「擲骰結果35，小於目標值60，成功。」

「你感到有什麼攀上大腦皮質，像有無數冰冷目光同時探進靈魂深處。那是一股無聲的力量，它不是痛苦，而是拆解、抹除，仿佛你整個人正在從語意上被逐字解拆解。」

「你咬牙抵抗，將其死死壓下，意志之火在黑暗中搖晃，卻沒有熄滅。」

「你的記憶安然無恙，你，仍是你。」

莊文傑猛然搖頭，像是甩去某種錯位的幻覺。

「……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人能理解的！」他喃喃道，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恐。

王聖杰｜POW檢定目標值：60

擲骰結果：58

「擲骰結果58，小於目標值60，成功。」

「那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觸碰到了你，像是某種純粹的理解正企圖挖開你人格的結構，用鋒銳的邏輯將你拆解成概念的骨架。」

「你感覺到自身在裂解，但下一刻，你內在有什麼開始咆哮，不是憤怒，而是拒絕。」

「拒絕觀測、拒絕分析、拒絕被納入秩序。那是潛伏在你之內的某種不被命名者，其意念在你體內膨脹，將來自外界的規律徹底撕裂。」

王聖杰睜開眼，身體未動，但腦中卻像經歷了一場劇烈的、顛覆性的革新。

他沉默數秒，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等待某種干擾消退。直到那股不屬於他的邏輯波動逐漸退去，他才低聲開口。

「……祂不是在毀滅我們，而是在理解我們。」

莊文傑愣了一下，還未從剛剛那場精神衝擊中完全回神

「你說什麼？」

王聖杰的眼神一瞬間清明如洗，像是一道冷冽的光芒，直穿透混沌。

「將個體拆解為概念，就像是某種高階語言，在寫一段能被壓縮、儲存、歸類的資料格式。」

他眼神微垂，像是在搜尋詞彙來解釋那超出人類知覺的經驗。

「像是一個極致精密、卻毫無情感的數據壓縮演算法，將一張雜訊過多、格式紊亂的圖片，無情地壓縮成最小、最純粹的格式。」

莊文傑的眉頭緊鎖，凝視著眼前這個冷靜得不可思議的男人。

「你怎麼能這麼冷靜？」他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的困惑與一絲不安。

王聖杰沒有回答。他的視線落在那個被單包裹的鋁盒上，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卻蘊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確定：

「但總有些東西，祂無法壓縮、無法演算、無法放入任何標準模型裡。」

「那些無法歸檔的資料，就會被遺棄，被祂標記為不再計算的錯誤節點。」

他抬起頭，眼神銳利，聲音如針般刺穿空氣：

「那裡，就是我們的出口。」

「一個祂主動遺棄、不願再觀測的死角。」

「我們要去的，是祂眼中的垃圾場。」

王聖杰沉默片刻，像是在思索某種極端的選擇。

然後，他緩緩開口，語氣出奇地平靜，卻帶著預感般的堅定

「待會我會打開那份地圖……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另一種方式去看它。」

「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撐過去。甚至……可能會失控。」

莊文傑眉頭一皺，語調一瞬間拔高：「你說什麼？！」

「聽我說完。」

王聖杰抬頭看他，眼神異常清明，像是在掙扎之中強行凝聚的一束光。

「我會在意識徹底失控之前，在地圖上標出通往出口的線索。你只要……跟著它。」

他語氣一頓，像是在咀嚼某種難以啟齒的決定。

「然後，弄昏我。」

莊文傑睜大雙眼，像是要從他臉上讀出玩笑的痕跡。

「你要我……揹著你跑？！」他語調裡滿是不確定，還有幾分隱約的憤怒。

「不是跑，是去那個地方，十三層。」

王聖杰的目光落在次落在那個軍綠色鋁盒上，眼神深不見底，像是要穿透現實本身。

「帷幕破視者不會將目光投向那裡。但祂也不會容許我們太容易地抵達，因為那是錯誤，是雜訊，是祂極力排除的結果。」

「你只能走我標記的路線，照著走，一步不差。」

「否則你只會在循環裡繞回原地，直到……你也被解構。」

莊文傑感到一陣寒意，眼前這個人，似乎在某種程度上，比眼下的環境更令他感到不安。

沉默片刻，他伸手，將那張詭異地圖緩緩拿出並攤開在地。

「記住。」

「如果我開始胡言亂語，眼神變了，或者不再回應，別猶豫。」

「讓我斷電。」

他低聲補了一句，如命令般簡潔：

「不能讓我的大腦持續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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