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情假意 - 唱情予你

「這期節目你的比賽歌曲是甚麼?」

「相思。」

「?是我想的那個相思嗎?西遊記那個?」

「對阿，不然還有哪個相思。」

「這首也太沒競技性了吧，你要比賽欸。」

周深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對話框，友人的關心令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翻了一個身，思索片刻後輕輕敲下幾個字

「沒有啦，前幾天突然看到這首詩，突然就想唱了。」

更何況排名甚麼的都已經談好了。

「太隨便了吧?!這甚麼理由啊???」

周深看著聊天室的介面發呆了好一會，想不到要回甚麼。

撲通一聲，手機掉在了臉上。

有夠痛，果然躺著玩手機的時候不能發呆。

看著已經黑掉的螢幕，周深想起了選歌時腦袋不可控制的想到誰，稀裡糊塗的就選了這首歌的情況。

只是，想說一個故事罷了。

他自嘲的這麼想著，一個被稱為傳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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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們真的要唱這首歌嗎?這是克勤老師您的經典欸?」

周深剛拿到譜的時候是震驚的，他以為當時李克勤只是隨口一提。

李克勤不明所以，眨了眨眼

「就是經典所以才要唱啊?安啦，我們會拿名次的。」

「不是這個問題的!我粵語很不好的啊!如果唱的不好不是砸您的招牌嗎?」

李克勤稍微思考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周深究竟會砸他甚麼招牌。

「怎麼會捏?你唱甚麼都很好聽啊?沒有砸招牌這回事啦。」

這聽起來就很像對自家小孩濾鏡超重的老父親在安慰小孩。

一點都沒有安慰到我。周深暗自想著。

就因為這樣，周深甚至到上台的前一秒都還在抓著李克勤問歌詞的讀音。

李克勤知道周深在緊張，看著周深嘴裡不停碎念著的歌詞，好像小鳥。

?李克親不知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應該是周深緊張的情緒傳染給他導致他開始胡思亂想了吧。

「我的牽掛……我的牽掛……hin1 gwaa3……hin1 gwaa3……哇!克勤腦濕您幹嘛呢?」

李克勤腦袋更混亂了，原本不是還在思考會什麼會把周深想成小鳥嗎?怎麼回過神手就黏在周深的臉頰上了?

不過確實很軟，跟網上的評價一樣。李克勤在揉搓了周深的臉頰後在心裡如此評價。

「我就想說你太緊髒阿，過來打斷你的私法。」

「老師是緊張跟施法，還有我沒有在施法，您都從哪裡學來這些詞的?」

「緊張、施法。」

李克勤看到不遠處慌慌忙忙衝過來檢查周深妝容的化妝師默默在心裡給對方道了個歉。

「哎我也會上微博的好嗎?老人家也要跟上流行才不會被世界拋棄阿。」

「哎呀，不要這樣說自己啦，您很年輕的。」

話剛說完兩人變笑成一坨，周深聳了聳肩，確實感覺更輕鬆了。

但說實話他沒想到他能拿到第一名。

他對於自己唱粵語歌始終不是很有自信，儘管外界總稱他是語言天才。

以至於周深在唱完歌的時候更緊張的說了句

「我其實很擔心我唱的原唱會不會喜歡。」

「你唱甚麼我都喜歡啦。」

重點是這個嗎!不要說一些會讓人誤會的話啊!

但是轉念一想，李克勤本身就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可能他把自己當成他的兒子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一笑，惹的李克勤轉頭問他在笑甚麼。

「沒有，我就是覺得，您好像把我當您的孩子在看了。」

我沒有這麼脆弱的。

李克勤當下就發出的不滿的抗議聲

「喂!怎麼連你也栽說我們像父子啊?我要生氣了。」

「在。」

「栽……在。喂重點不系這個啊!」

周深實在忍不住，李克勤那純正的港普每次聽都很有趣。

笑的東倒西外靠在了李克勤身上。

好像小貓。

又一次忍不住把周深想像成可愛的小動物，身為狗派的李克勤在此刻覺得貓咪也是很可愛的。

「好啦說正事，我說我們唱歌的時候要多多對視阿。不對視怎麼唱歌捏?」

「對視怎麼唱歌?」

這實在不怪周深，扣除自己是個社恐外，李克勤那雙眼睛誰敢對視?

傳說中看冰箱都深情的眼睛，唱情歌的時候對視的話人會爆炸吧?

反正他是不敢。

「好的老師，我下次盡量。」

李克勤癟了癟嘴，顯然對老師這個稱呼不太滿意。

「吶我們都是搭擋了，不要這麼森甦啊。叫我哈肯都得啊。」

「生疏。」

「生疏。這個梗你要玩多久啊。」

一定是沒有一起踢過波的關係，改天約他一起去踢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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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好甚麼時候約周深去踢球，倒是要先想下一場歌曲怎麼唱了。

「這次改編難度很大啊。」

周深點點頭

「是啊，要是是原本的曲風我們還比較擅唱。」

李克勤看著周深突然沒頭沒腦的冒了一句

「吶，都是唱情歌了，要有情侶的感覺啊。」

李克勤想說的是他們在舞台上的對視，周深也大概理解李克勤想表達的意思。只是默默在心裡吐槽老人家不要說話說一半，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我會努力啦，我要看歌詞的嘛。再說了我跟戀愛這種東西不熟，跟八卦倒是很熟。」

李克勤思索了很久，久到周深都想主動換一個話題。

「吶我們在到節目結束之前假裝情侶就好啦。」

周深正欲說出口的新話題就這麼被李克勤一句話堵在胸口說不出來。

香港老藝人都這麼說話的嗎????這麼開放的???

「老師這不太好吧……」

「點解啊?」

李克勤不明白，假裝而已，又不是真的談戀愛。跟年輕人促進感情的同時還可以有更好的唱歌效果，一箭雙雕。

周深尷尬的撓了撓頭，克勤老師到底是年紀必較大和現在的網路有代溝。雖然說在他那個年代兩個男生走近一點都可以用好兄弟這個理由來化解。但現在的網路，但凡兩個男的稍微有點互動都能被炒作成情侶互動，更不用說直接假裝情侶這種被丟到網路上足以刷爆熱蒐的行為。

李克勤姑且還有港圈老牌藝人跟家庭可以為他開脫，大不了說是把周深當兒子看就可以了。可周深他甚麼為他開脫的理由都沒有，說不定還會被當成想蹭流量、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但他要怎麼跟李克勤解釋?說自己不想當小三?還是說自己不想被當成蹭流量找人包養的花瓶流量明星?

無論哪個理由都太把自己看的重了。

「就是……不太適合，我會努力跟您對視的克勤老師。」

李克勤看著周深十分勉強的笑容，認為他可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沒有經驗。

「安啦，假裝而已，要是真的不會也可以像平常一樣相處就好。我會負責的。」

負責甚麼?負責戀愛嗎?負責公關?還是負責發起曖昧信號?

訊息量太大導致周深腦袋跟不上李克勤的想法，回過神來李克勤已經離開了。

所以假裝戀愛要做甚麼?

那天過後周深面對李克勤變得特別尷尬，找不到機會和李克勤說這個計畫不太好，又不知道這個計畫具體該做甚麼。

「Charlie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躲我?」

肩膀上突然出現的重量和頭頂出現的聲音讓周深嚇了一跳

「怎麼會呢?我只是最近有點忙而已。」

李克勤好委屈，自從那天起周深對自己的態度一直是避而不見，藉著錄節目的名義可以講話了又是那種畢恭畢敬的語氣。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又消失了，我們不是搭檔嗎?

「你唔好講大話啊，你最近連我訊息都冇回嘅。」

「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唱歌了啊……」

唔好啊，好唔容易搵到一個自己噉搭配嘅搭檔……

李克勤大概是知道自己裝可憐的殺傷力的，不然也不會故意在這種時候擺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要做甚麼而已。」

明明不是想講這個的，周深恨不得一下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李克勤聽後明顯情緒高昂了許多

「唔使擔心啊!我知要做啲咩啊!」

老師我真的覺得不太適合啊……但是看著李克勤鬥志滿滿的樣子周深作為一個後輩也不好說甚麼。

「老師有需要我做甚麼嗎?」

李克勤還沒從歡樂的情緒中抽離，臉上的笑容還掛著

「不用啊，像平常一樣相處就好了。」

原來不用特地改變嗎?

不用個頭啊!終於在李克勤的一萬次跑到周深那個擠不下多少人的休息室時周深提出了抗議。

「老師您都不用回自己的休息室休息嗎?」

李克勤還在看譜，突然被周深這麼問一句他反應了好一陣子才回答

「我在你這可以休息啊?」

重點不是這個吧!為什麼香港老男人這麼不會抓重點啊!

「不是說好要培養感情嗎，多增加一些相處時間啊。」

好吧，周深承認他被這個理由說服了。

這樣的情況也不會持續太久吧?可能等李克勤自己玩膩了之後就會打消這個念頭了。

倒是沒等來李克勤膩，反而等來了周深天天往外跑。

李克勤的助理一如既往的到周深的休息室給李克勤送東西，一開門就看到了臉色黑的不能再黑的男人。

「做乜呀？臉色咁難睇？」

「Charlie又跑去搵佢朋友喇。」

不怪周深，許久未見的好友突然和自己出現在同一檔節目中，就算之前有事先打招呼過了還是控制不住想去找好友聊天的心。

當然也有因為尷尬想要逃避的成分在就是了。

「深深你幹嘛一直往我這邊跑啊?你跟克勤老師相處不好?」

周深咬著手指甲搖了搖頭

「嘎子，你說正常人要怎麼談戀愛啊?」

?這下阿雲嘎傻掉了，他也沒談過戀愛啊?

周深看到阿雲嘎傻掉的臉就知道他腦袋裡到底在想甚麼。

「你們演音樂劇也有類似的劇情吧，好歹比我這種沒經驗的人好。」

一定是我腦袋壞掉了才會急病亂投醫問他這個傻問題。

「為甚麼突然問這個?你有喜歡的人了?」

周深不知道說甚麼，只得擺擺手說沒這回事。

正當阿雲嘎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

來者是李克勤。

阿雲嘎和李克勤不是很熟，頂多算見過幾面的前後輩，連忙起身鞠躬問好。

「我來看看Charlie啊，看看你們年輕人在玩甚麼。」

阿雲嘎沒聽出甚麼不對勁，只當是榜樣歌手對後輩的關心。

倒是周深聽著這句話怪怪的了。

像吃醋的感覺，但他說不準。只聽出語氣裡有幾分不滿，可能是對自己不認真在休息室準備感到不滿，說吃醋倒是有點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但是現在是休息時間不是嗎?轉念一想也可能是李克勤認為自己打擾到別人休息了，老牌藝人的規矩裡可能有一條是不能打擾別人休息。

這麼一想倒是通了，李克勤在周深心裏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

李克勤可不知道周深心裏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但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會來阿雲嘎的休息室找周深。

但他就是沒辦法坐在休息室裡等周深回來。

「克勤老師要帶深深回去嗎?」

周深也是這麼叫李克勤的，自己這麼叫應該不會出錯吧?

周深可不想回去後還要聽李克勤發動他的老父親技能碎碎念，趕忙在李克勤開口前還抱住李克勤的手臂說要回去。

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阿雲嘎不禁想著，兩人的感情果真如外界所說是天作之合。

但過一陣子又不可控制的將兩人的互動模式套用到自己和費玉清身上，不想還好，一想全身都覺得不對勁。

應該是自己想錯了吧?

但想起剛剛和李克勤打招呼的時候像是感受到了如掃描儀一般的眼神，還是拿起手機和周深發消息。

「克勤老師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啊?」

「?」

「感覺」

「想多了，感覺錯誤」

好吧，可能是真的感覺錯了。

事實上，阿雲嘎感受到的那份視線沒有錯，那是李克勤在暗自比較他們兩的身高。

根本沒有可比性。李克勤內心默默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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