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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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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 14, 2025

22

5 分鐘

「灰，我快到了，我現在在雲林。」

我看著手機。沒有已讀。我把手機放進白色帆布袋。

窗外是一大片黃色的稻田還有電線杆。我低頭，把手伸進帆布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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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火車上走下來，站在月台上，左轉，走進通道，我站在樓梯前，我拉起裙襬，看著階梯，一步步地往下走。我從口袋拿出票，放進機器裡，我將行李抬起來放在胸前，走過去，我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機。

沒有訊息。

「灰，我到了。」

沒有已讀。

我看著人走來走去。我低頭看著手機。我抬頭看著人走來走去。手機震動。我低頭看著手機。

「停，你來了。」一個愛心的貼圖「好啊。那等你過來囉。」

「阿…你還在忙喔，不過來接我喔。」

「我還在忙耶。」

我拿著行李站起來。走到外面。右轉，我走向公車站牌。我將行李放在長椅上。我轉著柱子上的公車訊息。

上次好像是搭…這個，紅9。

我拍了拍裙子上的皺褶，坐在長椅上。我看著對面民雄鴨肉店。

還沒開阿，也是，現在才九點多。

我把腳伸直。低頭，看著我身上的米白與灰色的橫條紋毛衣。我將咖啡色裙子上的灰塵拍掉。我把手機放在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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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公車上下來，提著行李走過廣場，走進樹木底下。一排樹木的前方中間有一個圓形水池，我繞過水池，走向兩側白色大樓的中間，白色大樓旁還有一片綠色草皮，我往前走，我往右看，右邊有一間7-11，7-11旁是一個往上的斜坡，我往前走進了紅磚色的地板，兩旁的建築物只有一層樓，其他樓層在底下。左轉，我走進一棟紅磚色的建築物。我走下樓。站在電動門前。我往左走，然後往右走。我站在感應器前面。有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我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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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開喇叭鎖，走進去，繞過桌子。

「嗨，灰。」

「停~你看這個，這個是我昨天拆下來的，你看。」

「喔~~這個是煞車的那個嗎？」

「不是，這是引擎的，你看它這樣轉，很有趣吧。」

「嗯嗯。我肚子好餓喔。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你先去那邊坐著，等我一下。」

「齁。還要等喔。我剛剛都已經提早跟你說我到了，也自己從公車站坐車過來了。你怎麼都還沒有好。」

「好啦好啦，再15分鐘好不好，你先玩兩場荒野亂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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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吃什麼？」

我把頭靠在他的背上，手放進他的口袋裡。

「我想吃…我想吃上次那個鵝肉。」

「好。」

他催著油門，往校門口，往下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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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6。逼…喀。

「喔，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吃。」

我們把鵝肉、乾麵、米血放在透明桌子上。走上二樓。二樓有一間房間，沒有開燈，門開著。我們走上三樓，三樓有兩個門，兩個門都關著。

2546。逼…喀。我打開門。有一張雙人床。旁邊有一個上下舖的單人床。

「這是四人房阿，不愧是嘉義，好便宜，這樣才一千元而已。灰，走吧我們趕快去吃飯。」

我看著他放下背包，低頭看著手機，我走到床旁邊，壓了壓床。

是記憶床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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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是決定辭職了？」

「對阿，就到十二月底。」

我從塑膠袋裡夾出麵條，放進嘴巴。

「你這樣子，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要繼續做。」

「我不要，我真的沒辦法。」

他夾了鵝肉，放進醬料碟，拿起來，放進嘴巴。

「好多喔，我覺得好飽。」

「我真的覺得你不可以辭職，你要這樣逃避到什麼時候？」

「我不覺得我在逃避，我就是不想待在那裏。」

「你就是在逃避阿。」

我夾起米血跟薑絲，放進醬料碟，拿起來，放進嘴巴。咬碎。

我們把塑膠袋全部放進同一個袋子裡，打開垃圾桶，放進去，關上垃圾桶。他走上樓，我跟在後面，我把門關上，他轉過來笑著看著我，把手打開，向我靠近。他抱住我，他用嘴唇把我的嘴唇打開，左手把我胸罩的扣子解開。我把雙手放在他的胸前。我往前推。

「等一下拉。」

「怎麼了？」

「不…我不知道，我覺得很奇怪。」

他把我轉過來，往後推，我倒在床上，他把嘴唇壓在我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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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起來一下。」

我把洋芋片放在他的嘴唇，他睜開眼睛，他打開嘴巴。

「好吃嗎？」

「好吃。」

我把飲料放在他嘴巴前，他把嘴巴放在吸管上。吸了一口飲料。

「謝謝停。你怎麼不睡覺。」

「床太軟了我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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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臉放在我的胸前。

「我真的覺得你應該要繼續做，不要離職。」

「我…我不想啦。我真的不想待在那裏。」

「那你要怎麼樣處理這個問題？」

「什麼問題？」

「逃避的問題，你打算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什麼意思？這是什麼問題？」

「你要告訴我你要怎麼處理阿」

「我聽不懂。我的處理方式就是離職。我不覺得這是逃避。」

「你沒有處理問題。」

「什麼意思？」

「你要告訴我你要怎麼處理？」

「我聽不懂。」

我站起來。從行李裡面拿出灰色毛衣。我把咖啡色裙子穿上。

「走吧，我想吃早餐了。已經十點多了。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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