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昂見到我，略感驚訝，他開口搭話：「我還以為沒人知道今天是他的生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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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聳肩，示意自己只是剛好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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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日朗是在三歲時認識的，甚至可以算是我第一個朋友。」林宇昂接著說：「只可惜我們之間的關係逐漸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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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出一個疑問，為什麼從未見過你們交流？老實說，我根本沒見過黃日朗對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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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昂沉默片刻，一改他以往慵懶的聲線道：「自從中學開始，日朗就因某些事封閉心扉，我私下試圖幫他，也無能為力。」某些事是什麼，相信也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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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笨蛋後來甚至叫我不要在學校找他，生怕這樣會影響我的風評。可我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他微微嘆了口氣，皺起的眉頭在帥氣的臉孔上增添一抹陰影：「到鄰班找日朗時，他總是刻意避開我。久而久之，我也漸漸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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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當初選擇堅持多一次，結局可能就會有所改變。我根本不配當他的朋友……」說畢，林宇昂便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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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不太相熟的人望著窗外的風景許久，令場面稍顯尷尬。我俯視球場上的同學們，此刻仍努力不懈地進行戰鬥訓練。或許是被冷風吹亂思緒，我不假思索問出一個大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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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這樣戰鬥有什麼意義？」這問題可算是種忌諱，冒著被監聽的風險，我說出了心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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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我根本不喜歡戰鬥。」林宇昂壓低聲音。「只是為了改變現狀，我必須變強戰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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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改變什麼，至少要成為擁有話語權的人吧。這就是我戰鬥的理由。」他突然話鋒一轉，望向我手上的信：「話說楊俊偉，你手上拿著的是情書？還是退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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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後者了，我可不想成為下一個黃日朗。」我伸一伸懶腰，苦笑了一下：「也許之後去麥當勞炸薯條是個不錯的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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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昂似乎對我的答案有點失望：「所以說你最後選擇了逃避？你明明也對這考試制度不滿，為什麼你不嘗試去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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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還能怎麼辦？反正也沒能力改變什麼，我可不想留在這裡被折磨。」我說，戰鬥並不適合我這種弱者，偉大的理想還是留給強者實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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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也會有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戰鬥方式。」林宇昂轉身離開前，還留下了一句話：「我想……人到死為止，一直都只是在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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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放棄，就仍有找到答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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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室只剩下我一人。我望著地上的鮮花，覺得就這樣離去不太好。便用退學信摺出一朵花，以表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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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我仔細思索著林宇昂的話。我已經厭倦這種無意義的戰鬥了，但在殘酷的考試制度當中，又該如何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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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戰考試的目的是要學生互相殘殺。那我就反其道而行，用自己的方法，否定這種不知所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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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可能最低限度地參與實戰考試，透過術科成績強行把分數控制至剛好可以順利畢業 。我想要證明，不用戰鬥也可以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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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那日開始，我在考試中就再也沒殺過一人。而這就是屬於我，弱者的戰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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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在學校改變了評分標準後，我的軟對抗也徹底失效了。但哪怕學校強迫我戰鬥，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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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自己的勝算有多渺茫，我還是想證明學校的那套是錯的。但具體應該怎樣做，依然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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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沒有非戰不可的理由，但我有種預感，自己會在這場考試的過程中找到答案。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iWUmfyB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