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厄被萬敵披著浴巾抱出浴室，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OtP2QRKm
雙腳還在微顫，眼角泛紅。他不知將被帶往哪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hzcc6JAb
只知道自己早已沒有餘力反抗，也無從拒絕。
走廊的燈柔柔地亮著，一直亮到鏡子前──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qHUhoW1R
那是主臥的一面整牆鏡，寬而長，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XAbFBHu9
清楚得足以反映出整具身體的每一個抖動細節。
萬敵抱著他走近鏡前，然後低聲問：「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裡嗎？」
白厄搖頭，下意識想側開臉，卻被捏住下巴。
「就是你看見自己，被我操得哭出來的樣子──漂亮得像要融化一樣。」
話音未落，白厄已被輕輕轉過身，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2JLVFH9H4
背貼著萬敵胸膛，站在鏡前。
他看見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wWDNncyd
自己赤裸的身體、濕潤的肌膚、還紅著的雙眼、還硬著的性器。
那張羞愧又渴望的臉。
白厄試圖低頭，但萬敵捧住他臉頰，讓他直視鏡中。
「看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XVAhj0OQ
那聲音沒有暴力，卻讓人無法抗拒。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PKAYu6kx
萬敵從後方撫上胸肌，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63lkyYOH
雙掌包覆住白厄能捏出乳汁的乳尖，指頭細細揉著。
白厄立刻戰慄。
「這麼敏感……剛剛高潮時還能噴汁……」
萬敵手指輕輕搓捻，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sFVRJ8g3
白厄的腰像被電流擊中似地往前一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o5t06ANn
雙膝差點跪下。
就在白厄試圖用手擋住鏡子時，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RPs8fYgq
萬敵一隻手已探入他腿間，另一觸手從後綁起他的大腿──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ZUeSrKpP
將白厄半拉起，讓他整個人像被懸掛一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QAeUW6qg
呈現野狗尿尿似的，半開放的姿態。
白厄的身體浮在空中，雙腿打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xtp90rQL
紅腫的穴口微張，鏡中的自己赤裸又凌亂，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VZmv0ohi
雙頰潮紅、雙眼濕潤，嘴唇輕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oFLB2QIu
像剛剛被吻到喘不過氣的情人。
下腹早已泛起濕熱的顫動。
鏡中的自己是赤裸的、紅著臉的、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WxglJVRA
眼裡泛著水光的──但最羞恥的，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O2hjKr1T
是他竟然在這樣的姿勢中，主動往後微微送了腰。
「你知道嗎？你剛剛自己往後抬了……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我，嗯？」
白厄紅著臉別開視線，咬住下唇──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6TzRrxap
背後那灼熱的接觸處，被某個異樣地燙又濕潤的部位輕輕抵住。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vI8tpI3x
萬敵並不急著推入，而是慢慢地，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e9yujmE9
像滑入秋天的舞會薄手套一樣，一寸寸與他貼合。
身體那處早被清潔乾淨，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qUSbDMMl
因剛剛的電流與高潮餘震而過分敏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0pDEpWh9
連最細小的磨擦都彷彿放大十倍。
鏡中的自己正被擁著、被慢慢填滿，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Fnj1gpXfD
白厄看著自己的腰背因進入而緊繃、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Ow6dxkbs
雙眼因快感而翻白，還有那張似哭非哭的淫蕩表情——
他知道自己完了。這畫面會刻進腦子，再也抹不掉。
「看到沒有？慢慢地……我每一次都更深。現在是誰在擁有你？」
白厄顫著嗓音：「是你……啊……是你……都給你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ZMehCIMr
他的聲音沙啞、混著哭意。
萬敵開始動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2I8kAbc3
每一下都穩重又深長，從後緩緩頂入，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q8FAtD63
讓白厄看著鏡中自己的身體一下一下被推向極限。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HtC2SlFn
前方那根因羞恥而挺立的性器也開始滴出液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dQHRHQv8F
在震動與接合的節奏中抽搐不已。
白厄整個人貼在鏡面上，掌心濕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1uGHcBhsk
額頭抵著冰冷的玻璃，鏡面溢滿霧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uUKvUVds
他一邊哭、一邊喘、一邊被愛到幾近崩潰，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V1xVR4aD
根本撐不住自己身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0Z9MKrZU
只能靠觸手從後緊緊環抱著他、引導著他、進出他。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高潮，卻從沒這麼痛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tdzVU70L
不是真的「痛」，是那種像是要撕開他某個地方似的極樂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zIHmntKS
比任何一次都深、都狠。
他看著鏡中自己不知羞恥的樣子，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5IQnurT4C
紅著臉、紅著眼、張著嘴哈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lrcFCeV7
眼淚沿著臉頰掉下來，而性器還在跳動、乳頭不停滴奶。
「我好可憐……怎麼會變這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7wyjmonlG
白厄眼淚婆娑地哭了，他喃喃自語，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ZKfatOQZ
卻不知是對鏡中的自己說，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aDwy9gAw
還是對背後那個始終深深愛著他、同時一再強姦他的生物說。
「你不可憐──你是被半神選中的最驕傲的作品，是我親自培養的伴侶，現在正開得最盛。」
「那我……寧可，寧可凋落。」
抗拒的話語才出口，萬敵一個緩慢卻狠戾的動作搭配電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3JgyBcu0
閃電般流過了白厄的所有筋骨，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7ukX56us
白厄整個人往前一衝，鏡面發出一聲悶響，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qLQzY8jh
玻璃如蛛網般撞出複雜密集的裂痕。
白厄慘叫了一聲：「嗚啊──！」
接著是洩出的聲音。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bqW1JEky
不是一次，也不是兩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2zNgt1t9
是整個人陰莖抽搐地洩、抽、洩、抖，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IBCHZF1L
好像體內有什麼開關破裂了似的，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Sh4EGci8
快感像倒出來的液體一樣，再也收不回去。
白厄的膝蓋軟了，卻還被吊著，不能真正倒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KkFClHqv
臀肉還沒抖完，他就已經開始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Wg59yCHP
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sbrBacVc
被這樣電幹著的感覺太強烈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承受。
萬敵吻過白厄的側臉，吻過濕潤的嘴角，輕聲說：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Bo4sRcY9
「我會一直抱著你，直到你哭乾所有水分。」
「即使凋謝，也會再一次，讓你盛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WDMtjW00
白厄在浴室醒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UVQr9SW5
昨夜被幹的尖叫聲還在鼓膜裡震顫。
他赤身蜷坐在浴室的冷瓷地面，指尖捏著浴巾，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HJgTszpn
濕濡的毛巾包不住漸冷的體溫，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areGNgP4
裹不住清醒後的羞恥……
植物好端端的長在客廳。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yGVtx6L3
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那日白厄終於鼓起勇氣，敲開了那刻夏教授研究室的門。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h3cPRKLi
「我……我被你上次送的一株盆栽、不是、是那個叫萬敵的東西……不，是他……」
話說出口時，白厄像個破了洞的瓶，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fuZ5ALMt
抽抽噎噎開始哭泣，所有秘密像水一樣洩了一地。
「就連現在，都還有植物在我身上肆虐。」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2XEmBrMQ
白厄委屈得臉都紅了，一個大男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iE12qz8X
哭得像小孩子一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XiKCg3gt
路過的人還以為教授在研究室裡又罵哭了誰．
那刻夏教授只是睜大了眼睛，一邊沉思一邊聆聽，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zsLJb7DV
然後安慰似地拍拍白厄的背，為他煮了一壺茶。
當白厄喝到第三口時，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sQ82MDNf
腹部異樣的感覺像是被什麼喚醒，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3bmVVvQax
一陣抽搐從尾椎一路竄上腦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DbCliKPK
疼得他跪倒在教授書房的地毯上翻滾——
教授沖泡的，是對人體無害的特製除草劑。
它的氣味像是夏末被割下的新鮮草皮，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crrKmMmJ
一種懷舊又殘酷的潔淨，除了內服，還有外用。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ZUNgXRgY
教授親手把白厄衣服給剪了，丟到火爐燒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C0P9TD5N
除草劑潑在學生身上每一處花瓣有可能駐留過的地方，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hcXDW1ZW
甚至最後用腳踢開白厄雙膝，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PSTV1X7a
伸手探入白厄體內，對著內壁極深的抹進去，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Zva0XGQI
因為太深，那刻夏教授，直接拿了細口瓶，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r3b0vfsv
一股腦地灌進去白厄羞赧的臀縫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j84Qc6qL
直到再也灌不進去。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VZhjNxjm
觸手與花瓣一點一滴地焦黃、剝落、萎縮、脫離。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sjKFgwJ0
白厄痛得滿身冷汗，卻像是脫殼而出的蟬，終於重返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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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白厄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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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研究室，翌日。
萬敵闖進時，像雷暴。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7uQ7dXvE2
渾身繞滿盛開的觸手，眼神比獅子更銳利。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HOMRzeRI
他以為會是一場搶奪、搏鬥、強行奪回伴侶的戰役，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sNGgppo5
卻在踏入那張熟悉的地毯時，靜止了——
那刻夏教授抬頭看他，神情毫不畏懼，只淡淡說：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rLaDbOrO
「你還記得我。」
萬敵愣了一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t6wiMx6z
記憶如春日細細的雨絲，微弱卻真切——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THKuPHwb
那個曾在小溫室裡，低頭對他說：「這肥料很稀有很營養的，你要多長一點葉子，才能開出完整的自己」的清冷聲音。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l93SNmcm
原來是這個人，曾經養過他、將他從一個古老洞穴間發掘的種子，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Z9ZGYCQ5
培育發芽，長至及腰高綠葉的，無比熟悉的舊人。
「你為什麼不選我？」教授純粹是疑惑。
萬敵沉默，他無法說出那句太傷人的事實：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gxLBBD8X
他喜歡的是另一種體溫、另一種味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A496a1HE
他的眼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1liXY9CS
那雙曾在白厄體內怒放過無數欲望的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25HGjDK5
此刻正燃著不明的情緒，與坐在沙發上的那位人類對峙。
「我不愛你。我愛他。你做得不好。剷除了我用來保護伴侶的觸手。」
萬敵不怒吼，不質問，平鋪直敘的表達，語氣裡卻藏著破壞的潛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vNTowNEs
教授沒有起身，只將一本翻至一半的筆記本闔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xneo9o7j
他望著萬敵俊美至異樣的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Cnc7joC7
此刻那張臉不再是情慾的掠奪者，而是一株受傷的植物。
「我清除了會毀掉他靈魂的部分。」那刻夏教授冷冷開口：「剩下的，你要不要留下來學習怎麼愛一個人類？」
萬敵不動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AxNGJXZx
他不懂學習這件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sQvAEXf0
他是天生的繁殖者，是不死神話的後代，是每位懸鋒人民信仰且期待的神聖血脈。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ctPll4UE
本能地索取，佔有，插入，繁殖。
但愛這件事，他從未經歷。從未學習。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fKKOzbIk
白厄是他第一個選中的伴侶。
「你把他還給我，我會更小心。」萬敵的觸手微微搖擺著，想朝白厄伸去。
教授淡淡地笑了一聲，舉起手邊的槍枝，無情打斷了兩根藤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vw77f6aN
那笑容不像人類的勝利者，反而像一個老農，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JR6xtfMt
對一株長錯方向的藤，發出一聲惋惜。
「人類不是土壤。不能讓你無限開花、結果、榨汁、繁殖。你若愛他，就該放過他。而不是等他枯萎後，變成腐爛的身軀後，才被你的根部拿來當肥料。」
萬敵的眼眸驟然震動。
某種記憶──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3ncCP1j7k
幼時被養育、被餵養、被細心灌溉的記憶──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ghdRAc85
在眼前這位人類男子身上喚醒。
當年餵過他第一口美味「肥料」的，微涼而纖細的手掌。
當個小盆栽，與教授相處的每一天，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UwTynA9L
教授口中似乎都說著一些深奧的知識跟理論，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l7p36cSZ
只是那時，萬敵什麼都不懂。不懂欲望，也不懂選擇。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IVpivwhD
不是他愛的人，他什麼也不想了解，也不想動。
萬敵低下頭，第一次不是為了進攻或纏繞，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hkrs1Pup
他終於聽話坐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0dr38zAw
教授將手放在萬敵的頭頂：「為了你的伴侶。」
萬敵的身軀一震。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L2RbDcdi
數百根細緻的纖毛自他全身長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NLGsEAAK
無攻擊性，只是試探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MyMRbRc3
怯生生地在教授手上蜿蜒，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kNgcmJgm
一如孩童在水邊探腳，對世界的邊界產生遲疑。
漸漸的，植物主動與教授指尖建立連結，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PdoIQlqV
信號與記憶接通的那一刻，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b7u9KYai
萬敵像被雷劈中般全身一震，劇烈喘息。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FQBLdCJb
他被迫讀取了人類的情愛、欲望、苦痛與誓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BDh9MT4W
他看見婚禮，看見死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ONnih6n8
看見母親的痛苦生產，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0Rf4kmqQ
看見戀人以吻與尊重征服對方的靈魂，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H6FgE2Jp
也看見白厄哭著搖頭。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LrKVZRhn
──是的，他看見了。
白厄痛哭的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vkP08Vac
白厄潮濕顫抖的身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Yh8onjC2
白厄曾在他懷中像花一樣張開、又像斷枝一樣蜷縮的無聲夜晚。
一張張、一幕幕、一層層，湧進他的腦。
疼。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KPc1wtpM
像刺根深植神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O0RoGH7z
他從沒想過，疼痛不是被插入的對方才會有。
現在，那疼從他腦中漫開，刺進心臟。
「這就是愛的副產品，」教授平靜地提醒：「不是只有堆積的快感，而是責任與尊重。」
萬敵雙手捧頭，第一次像人一樣想要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1zvMMZDu
但他沒學過怎麼哭──所以觸手在他背後胡亂扭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VmBtUGGu
瘋狂抓牆、打翻水杯、纏繞椅腳，如夢魘中掙扎的獸。
「為什麼會這樣，我只想讓他舒服──」
「可你從沒問過他，他還要不要。」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5Lai5IiG
教授的語氣仍平靜，卻帶著絕對的理性。
萬敵混亂了好一會，才勉強穩住自己。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DoSFJkpR
觸手不再瘋長，而是像垂下頭的動物，慢慢蜷縮在他背後。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qbG4xwK5
他抬起眼，看著教授。
那一刻，他不再是某種凌駕人類的神話之物──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Q80vFfcn
他是失去愛的小孩，是第一次學會什麼叫「愛」的存在。
「那……要怎麼……讓他自由，卻又不失去他？」
教授站起身。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yclDFRJj
他走到萬敵身邊，伸手為剛剛開槍打斷的觸手裂口塗上藥草，手法輕柔。
「你得先讓你自己自由，走出那小小的房間，理解世界如何運作。」
「然後，你們才有可能，選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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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已經好多天沒見到萬敵了。
孤身走在研究所的庭園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R2Yx5Bnl
他身上仍殘留除草劑的味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WCg9bUzD
藤蔓被拔除的那一刻，他曾以為自己死了一半。
但他又活過來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AfC09DOC
他知道那是教授的治療與勸解，讓他得以重組精神，重新振作。
他沒想過，會在這時候看見萬敵。
那人靜靜地站在一株銀白的蕨葉下，陰影打在他肩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8JjTcOVzS
不再像之前那樣裸著上身、觸手亂伸，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gbztNH0V
而是穿上一件正經的懸鋒紅袍，頭髮被陽光曬得幾乎透亮。
只有那對金眸，仍像森林的夜，什麼都不說，什麼都知道。
「白厄。」
萬敵叫他。
白厄站住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3Z5D70C1
這是真實。這不是幻覺。
「你怎麼在……」
「我回來看你。」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E8Rlk9t3
萬敵走近了一步。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ou0nrRxq
他沒有伸出手，甚至沒有靠得太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ookSy7vE
只是一小步，像怕驚嚇到對方。
「你，還氣我嗎？」萬敵低聲問。
白厄看著他看了很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6DMQBegR
他看到那人眼裡的忐忑、克制與某種等待。
於是白厄往前走了一步。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cXtoRGiu
將自己的額頭輕輕抵住萬敵的肩膀。
「你變了。」
萬敵像聽到某種不可思議的讚美。他低聲、幾乎喘著說：「我很努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21OrnP0m
接著，他才微微抬起手，將白厄摟進懷中。
那一刻，他的觸手沒有探出來綁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2mAPsc87
只是心跳，與人類極為相似的心跳，傳進白厄耳裡。
他聽見萬敵說：「我想學會愛，不是只綁著你，而是……等你願意回來。」
白厄嗯了一聲。
萬敵的手握住白厄的指節，他的藤蔓並未纏上對方，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mja9JnOP
只是安靜地蜷縮在自己體內，像某種學會等待的植物——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3aq3P0Smi
長出根，卻不再貪戀土地。
萬敵低聲說：「我做了決定。」
「懸鋒那裡的人等著我。他們以我為神，為根，為所有種子之源——」
萬敵的聲音緩慢、沙啞：「我已經明白了。你不是我的土壤。你是星星，是會走開的風，是有血有肉的人類，需要自由與尊重。」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V2koJIEg
萬敵低下頭，額頭貼在白厄頭髮，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oWLptKMG
像一株藤從高處向下攀附，溫柔又苦澀。
「所以，我會走。我會成為懸鋒的精神領袖。到時候——若你願意，我會以結盟的名義，再次來請求你與我聯姻，成為伴侶。」
白厄屏息。
「我不會再奪走你、綑綁你、迫使你遷就我的氣候與開花。」
他抬起眼，語氣仍有野性，卻多了某種理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WscsXz1C
「我想讓你自己選擇我。就像人類的愛情。」
白厄低下頭，他沒說話，只是把相握的手，再緊了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VoRl4s8Z
這一切，竟是真的了。
他們真的……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dgFBtK0b
在完全是作者腦洞練習觸手的同人肉文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tczNZKGO
有了一個可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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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來得猝不及防——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dq4IQzjj
萬敵的登基儀式宛如風暴，在白厄的國家廣為流傳。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6DkCGiVtA
他是半神降臨的奇蹟，如今戴上藤冠，成為懸鋒的精神領導者。
白厄坐在圖書館深處，對著新聞畫面出神。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DEQI1OPO
萬敵穿著懸鋒祭袍，那身紅色披肩像是火焰匯聚而成，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LQgfkoSS
觸手從肩背延伸，像駭人的翅膀。
在懸鋒的神殿前，他抬起頭，眼神沒有一絲猶疑，只說出一句：「我將以一生，守護一人。」
那聲音震懾全場。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dTRW7Lvl
演說裡不只是對族人的守護承諾，更公開了他選擇的伴侶名稱——白厄。
國際會談當日。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5G2e1iWl
聖城議會大廳內的水晶杯，折射出各國代表的倒影。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8Vq9fCLY
萬敵穿著簡約的披風，並未佩戴冠冕，顯然不打算以權壓人。
這天，萬敵非為懸鋒而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LYI7TASk
是為了他心中的人類，那段被強迫、被壓抑、被痛苦雕刻過的愛人而來。
會議終於結束，沒有任何前奏，萬敵走上談判長桌前：「除了和談，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是來求婚的。」
白厄坐在外交觀禮席，還穿著制服，頭髮凌亂，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Wcp2Sn0F
他急匆匆從課堂趕來，有點天真的模樣。
萬敵轉身面向他，單膝跪地。
「白厄，你願意，嫁給我嗎？」
全場靜默。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9HhAOFkD
懸鋒的外交代表、那刻夏教授、甚至白厄的同學們都屏住呼吸。
白厄呼吸急促，肺部感覺快炸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UKmhVYuB
他不是沒想過這一刻，只是沒料到會在如此盛大場合，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Wvog5r01
被萬敵像捧星辰一樣捧起。
他一半羞愧，一半震驚：「我……」
白厄的聲音在唇齒間發顫。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XnbtZTkY
他站起來時，膝蓋還在抖，像是才從高燒中醒來的病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38XqdTbg
事情鬧得好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7XmKTXIy
懸鋒的王，在萬國會談上，為他一人下跪。
他一步步走向萬敵。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43WWCbuKs
整個會場無人出聲，只聽得見白厄的腳步聲，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xt8tPemW
像是某種命運逐漸接近。
白厄走到萬敵面前，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nl1at2vz
紅著眼、捧住那顆略顯低垂的臉。
白厄嘆息著問：「你真的……會尊重人類嗎？不是因為我脆弱容易死去，你才溫柔，而是因為你懂得——人類的愛？」
萬敵抬手，將白厄的手背放在唇邊，吻了一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He3qTNEx
那一吻，不是佔有，不是侵略，也不是火焰——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Nsilqghm
是靜水，是覆土，是深根願意等花慢慢開的那種體貼。
「我不再是那株只會索求的盆栽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UpXGWF8H
「你從垃圾桶前救下了我的生命，我想陪你欣賞四季與歲月。」
「哪怕我只是小小的盆栽，我也會為你努力伸長保護的藤蔓。」
白厄呆呆望著，忽然，淚水就掉下來了。
「我願意。」
在那一刻，全場沸騰。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EezWQvIg
賓客們驚呼、記錄、歡呼、祝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IKgfnnXq
而懸鋒與聖城的國旗首次同高度放置在一起，被花雨與彩帶灑落殿堂。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FaHU0AH3
白厄被萬敵高舉在懷裡，轉了很多圈才放下來深吻，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uAxbpHAO
頸後的感官記憶全數甦醒。
他再度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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