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但凡手中兩片梨花板，都不得不吟這首詩來：「幾年換來江山翠，萬里錦繡映碧空。戶戶燈火傳笑音，誰家灶鍋米新蒸。」只要有人起頭敲三個拍，其他人便能哼個幾個字。要說為何此詩如此有名，其實還有前半段，但這前半段就要道起那位李尋長。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euktfZsh
李尋長為周哀帝十七皇子，八歲那年因皇家昏庸無能使百姓困苦，眾人聯合武林幫派起兵造反滅了周朝。幾年的戰役裡皇家唯他李尋長存活下來，這祖宗債頓時落在自己手裡，被人憎恨欺辱，無力反抗，萬分無奈。他當時蓬頭垢面，嚴寒冬日只穿一件薄薄的白底衣，在大軍面前對天下跪，長嘯一聲，朗吟起這首詩來：「日月更替轉，江湖倒天流。長歎祖業千斤重，落得吾身盡是隨風不得，落魄撐擔走。」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ummbqjfV
此詩毫無章法可言，既無平仄也無押韻，說詩還不如說是個謠。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93g1Ss3c
當時還未稱帝的顏世左感念其不易，放過他一命。這一段一傳十十傳百，大家又嫌此詩不吉利，加了後半段。如此興起，竟也四十餘載。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oan3IP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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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曾經聽我說起，當年北方顏家軍和南方趙家軍可謂是勢均力敵，短時間內勢如破竹，攻得周朝上下兵荒馬亂，措手不及。周朝滅後，兩家稱帝，顏家軍取國號為晉，趙家軍則取字為宋。兩國之間雖有小爭，卻也沒什麼大動作，相安無事過了四十三年。能有這樣的太平江山，這得多虧於一人的功勞，說到此處，來猜猜我今日說得是哪位英雄罷？」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I35YHCoU
一名藕色衣裙的少婦對著坐在她面前的三個女孩兒說道。她眉目盡是溫柔，笑盈盈的，話語卻鏗鏘有力，字字清晰。最小的女孩兒立刻從廳門前的矮凳上站起來，雙手舉高，睜著圓圓的雙眼，大喊一聲：「爹爹。」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kt05W1EC
那少婦聽見最小的女孩喊著爹，眼裡閃過一絲哀傷，不過稍縱即逝。她立即展開笑顏，伸出手招她最小的女兒過來，將她抱在懷裡坐著。對著另外兩個姊姊說道：「今天不說爹爹，今天要說晉國的大英雄——開祖。」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VCxvFUiu
坐在少婦面前的兩個女孩生著幾乎相似的臉，都用紅繩低低的綁了個馬尾，姐姐將馬尾掛在左肩，妹妹則將馬尾掛在了右肩。妹妹一聽見少婦要換故事的主角，心底不太高興，說道：「阿娘，我們是宋人，說晉人的故事做甚麼？他們總想著帶兵攻打我們，我們不跟他們好。」坐在一旁的姊姊微微蹙眉，輕聲勸道：「星兒，你這些都是從哪裡聽來的？胡亂造謠人家······不好。」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JmL0wz8X
一聽有人說她不是，夏星立刻反駁說道：「我今兒在市集裡聽見的，他們說這天下要大亂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cvs2UwrY
「星兒，」少婦制止夏星的話，「我還納悶著今晚多出的半兩肉是哪裡來的，原來你又去外頭招搖撞騙。」她雙目盛滿怒意，卻不敢全部發洩出去。孩子還小，她不想嚇著她們。可言語是一把刀刃，說一個孩子「招搖撞騙」極容易傷著孩子。正當少婦想到這一點時，立即懊悔沒有對她好好說話，可夏星半點不在意，說道：「阿娘這麼辛苦，我怎麼就不能幫忙啦？阿娘，我是招搖撞騙，我騙屠夫叔叔我是個孤苦無依的孩子，他捨不得我勉強讓我在他攤子裡幫忙半天，換來這半兩肉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u9o0mEQF
少婦軟下心，放柔了語氣，「星兒，阿娘我平時做做女工，洗衣煮飯，咱們省吃儉用日子倒還過得下去，你還小，放心去玩才是正經事，知道麼？」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l9b1VDVG
夏星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心裡卻是不服氣，心道：「他們還說我爹是大惡人，是偽君子。阿娘是阿爹的枕邊人怎會不知道阿爹的為人？我若不快快長大，怎麼還阿爹一個清白。安家人怕是都不知道有我們三號人。」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GtcQeB6V
她是真的不在意自己母親說的傷人話語，她所思所想皆是今日幹活的隔壁豆腐攤阿婆因為說了自己姓夏而被砸攤子的事。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KtjGfmmS
原來，當初夏空弒殺師父、害死師兄，還導致江湖接近半年的大亂，遭盡到天下人的恨意。她的妻子呂巾肚子裡懷著一個，雙手牽著兩個，為躲避上門來尋仇的江湖人逃進深山裏頭，改名換姓，甚至告誡這三個孩子一律對外自稱姓安，否則將面臨殺生之禍。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nGLUNzCt
而今，五年晃眼而過，江湖人雖難以忘卻當年的事情，倒也是孩子平安的長大著。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MRi0siyO
「是阿娘說錯了話。」呂巾有些後悔過早對孩子們說這些，低下頭來道歉，夏星擺了擺手說道：「阿娘，這些沒什麼，你不是要說晉國甚麼祖的故事麼？快與我們說說，他發生了什麼事了？」呂巾不語半會兒，在思考著甚麼，隨即變更了主意，說道：「今天咱們不說開祖了，來說安貴妃。」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yp7Ecr1h
她將懷裡的夏如抱下來，走進了屋裡拿出燈盞，用火摺子將油燈燃起，夏如踮著腳，瞅著夜色下的燈火搖曳，立刻開心地鼓掌，歡道：「阿娘要表演影戲囉！阿娘要表演影戲囉！」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OJYAWsr3
呂巾拿出青銅劍，左手一撥，劍隨即出鞘。她耍了一套劍花，影子被燈火照在地上被拉的老長，手上那把劍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說道：「當年貴妃可是在江湖上響噹噹的俠女。在開祖還是顏家軍的將軍時，她便跟在了開祖身後。某日，她喬裝打扮成一位富家小哥，碰上了喜歡顯擺功夫的貪官鄭添貴。她的任務便是拖延他的腳步，讓整個小樵縣來不及對付來勢洶洶的顏家軍······」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bOJaQv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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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偏西，夏星拿了昨日聽故事坐的矮凳，放到了溪邊一棵結滿果子的果樹上，只可惜上面那些鮮嫩可口的果子七歲的她即使踩上板凳也夠不到，她暗暗覺得惋惜，嘀咕道：「我果然還沒長高，明明就快可以碰到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yEYcvt4Y
「需要幫忙麼小朋友？」夏星正準備用老方法摘果子時，身後突然響出男人的聲音。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Rfd5N3cw
這聲音一響，給夏星嚇得夠嗆，「唉呦」一聲跌在了地上，所幸矮凳不高，沒跌出甚麼傷來。她立刻站挺身子，怒氣沖沖的對著來人道：「你這人壞透了，躲在別人的背後嚇人。」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5pOOR0v4I
男人呵呵一笑，卻不說話。和善的面目底下，雙眸內的情緒道不明，像是累積了千百句話在裡面，卻又無從說起。夏星看著面前的男人覺得很奇怪，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落葉，問道：「你是誰？」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yTvlg4Mj
男人雙手負後，打趣的問道：「你問名字之前不先介紹自己麼？」夏星聽了，倔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只覺得我問你名字不說罷了，還反倒來問我名字，說道：「算了，我看你也不怎麼樣，我也沒必要知道你的名字。」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7K2IwRij
小孩出言頂撞男人並不怒，站在原地耐心的解釋，「我武功雖不是頂流，但做個一流，綽綽有餘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XvWhJ4Pi
夏星冷笑一聲，她往日從呂巾聽到的英雄故事皆是武功高強、義薄雲天之輩，甚至覺得英雄是只活在故事之中而已，對於眼前所見都是不太相信的。她雙眼咕溜一轉，說道：「不是頂流沒有關係，但是要說厲害，非學兩樣功夫不可。」男人饒有興致的詢問道：「何兩樣功夫？」夏星邊答邊比試：「這世間有兩門功夫最為厲害，一門步履輕盈，舞態生風，看似出手幽柔，實際如鐵如鋼，這功夫叫做花拳。另一種呢雙腳連環掃過，從上往下一看宛若花一般，這叫做繡腿。」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ZbLlCT1o
男人聽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卻不豪邁。他年紀不過三十歲左右，面容白皙俊俏，眉眼給人一種極溫柔之感，與夏星站在一塊兒，竟也能使人油生出這是哥哥的錯覺。他說道：「是。是有這麼個說法沒有錯。」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Pf9rBV40
《元聖英雄錄》裡〈安貴妃篇〉曾記，安娘當時在路邊的一個小攤子見到了出巡修整的貪官鄭添貴，為拖延鄭添貴與顏家軍對打的準備，她主動上前跟他談論武功，其中就有這麼一段。那鄭添貴是半個武癡，仗著自己拳腳功夫不錯四處欺壓別人，眾人皆怕他的權貴不敢頂撞，正巧被安娘一番譏諷還聽不出來。這段故事還廣為流傳，成為街頭人們的笑柄。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f86obMNI
夏星正是昨日從呂巾口中聽到這麼一段故事，今天忽然就找到地方用上，心裡覺得很是得意，感覺自己在江湖上也可以被稱的上是女俠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m0SZOLGB
而男人豈會聽不出來這個耍嘴皮子功夫的把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那我先自我介紹好了，小女俠的芳名想告訴我再告訴我罷。」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RNscQ6Bt
聽見「小女俠」這三個字，讓急欲長大的夏星氣的鼓起腮幫子，叉腰說道：「我長大了，不小了，我姓安，排行二。」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I6VkrPXb
男子正色，揖手說道：「在下雲門第十一代弟子顏泫，有幸見得女俠。」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Drl4lWsl
女俠二字說得夏星美滋滋的，道：「這話倒是說對了。我聽我阿娘說雲門都是一些忠厚老實的英雄，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阿娘說的不錯。欸？這位顏大俠，你來這邊是做什麼的？」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3DEqwsEpx
看著如此老成的女孩子，顏泫忍住心中一笑，蹲下來，試圖與夏星同高，說道：「尋一位故人。」他的眼裡掠過一絲絲的滄桑，有迫切、有期待、有悲傷亦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全都聚集在他的眉頭。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IXrlDi1r
他像是已經老了，可臉又是那樣的年輕。夏星看不懂，她想起自己的身世，還有昨日在市集裡聽見那些村民對夏氏老嫗的謾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頓時「哇」的哭出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6VaPZnka5
顏泫見前面的小女娃忽然之間就哭了，手足無措起來，望著四周，心中無比渴望這小孩的父母忽然就來了，把孩子帶走。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NLAaRcjA
夏星沒聽見顏泫說話，更沒聽見他有任何舉動，狐疑的移開捂著雙眼的手，偷偷瞧著顏泫，看他拿不定主意的樣子，稍稍嘆了口氣，繼續哭，還說道：「我不陪你玩啦！我要回家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lfdg3NOw
顏泫聽見對方要回家，忽然想起自己的要緊事，他還有故人要尋，可許多年未來這裡有些不認得路。且這裡荒僻的緊，小女孩既然在這裡定是熟悉路況。可她在哭，也不知如何開口，猶豫的跟上一步，卻又覺得不太好，如此前前停停，竟也追了百尺。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LyvJzHKv
夏星見顏泫沒有要對自己做什麼，懸著的心雖然放了下來，卻哭得更甚，邁開腿就朝自己家門的反方向跑去，跑著跑著又回到了溪流。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ncBZqEeH
她雙手撐膝，氣喘吁吁的倒在地上，望著快要暗的天，又爬起來胡亂喝幾口水解渴，準備回家。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6ukkg7RV
回家門前沒多久，就見顏泫站在自己家門前，想要探看裡面，卻又低下頭來，想敲門，碰到門又放下來，舉止很是古怪。她細細瞧他，素色衣袍背後有一圈太極的暗紋，背後背了一把劍，模樣很慈藹，一點也不像是要尋仇人的樣子。暗暗鬆了一口氣，心道：「母親說過不少雲門的好話，他應該不會對我們怎麼樣。」想通之後，正準備上前招呼，門卻「咿呀」被打開。呂巾從裡頭走出來，二人四目相對。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UVUVqiGF
「好久不見。」顏泫語氣十分靦腆，呂巾卻是急急低下頭來，「你認錯人了。」說著就要把門關起來，顏泫見狀立刻用手去擋，問道：「大嫂，當年之事我也知曉一二，您如何瞞我？罷了，這些年您可無恙？」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QEsOCa1K
呂巾臉色又變，她望著顏泫，問道：「無恙？你覺得我能無恙麼？我選擇了他，選擇了孩子，就是選擇了與天下人為敵。這些年以來他們辱我欺我要殺我我都無所謂，可牽連到了孩子，我、我心裡就沒一天是放下心來的！」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ck68XZ4P
顏泫嘆了一口氣，「夏兄受此蒙冤，我齊觴閣定會還他清白的。嫂子，當初齊觴閣是由您發起的，為的就是保護宋與晉的安危，難道您以為五年前的江湖之亂跟他們沒有關係？」呂巾聽了一愣，腳步發虛，右手扶門，問道：「藺隱？他不是送去京城問斬了麼？」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W6dCtA3w
顏泫搖搖頭，「他的確是被送到晉京，可是他幾乎是唯一一個知道謀逆真相的人，晉國皇帝不能殺他，將他折磨成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在江湖大亂之前，他逃走了。」呂巾瞠大了雙目，顏泫又道：「當時消息還未傳至明州就發生了江湖大亂，夏兄被人陷害，而你們母女因此流離失所逃難至此，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們懷疑他們又要進行下一場的大陰謀。」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IT3RSQ6y
夏星聽到此處，躲在牆邊，看著自己的娘親扶著門，淚水在眼眶打轉，嘴裡不停喊道「空哥」。夏星很少看見呂巾哭，第一次哭，就連生來薄情的夏星也不免的紅了眼眶。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BL1ZVV5v
呂巾用手袖遮住半張面孔，遮住了失態的臉色，也順便抹開如白玉的淚水，她快步走到屋內，沒有人知道她要做什麼，卻見她拿著一把青銅劍，面露凶光。「我要殺了藺隱，他把我們一家人害得這麼慘，為什麼？為什麼選空哥？」顏泫按下她的手腕，卻被呂巾用一招擒拿手朝著對方「合谷穴」按下去。顏泫頓時手腕酸軟無力，卻也只是暫時。呂巾又用一招「皓腕凝霜」制住顏泫伸出來的手臂，一轉身，裙袂似花的飛揚起，可塵土卻未激起半粒。動作輕巧無比，連顏泫也不免的贊道：「郡主好招。」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RKTfw6bV
只見顏泫右手抽出肩上背著的劍，青光奪目，「嘩」一聲，一招雲門劍法中的第一招「臥遲燈滅」與呂巾的青銅劍對擊，鏗鏘幾聲。速度之快，呂巾只得硬接。漸漸的便站不住腳，地面多的是鞋子拖曳的痕跡。又再過了五六招，兩人成了一粉一白的身影，夏星看著天色，心道：「也不知道誰輸誰贏，若是那牛鼻子贏了，我就拜他為師。輸了，我就再跟阿娘蹲馬步。」呂巾忽然換招，速度又快又狠，犀利非常。青銅劍朝著顏泫的背脊方向劈下，不過兩指的距離，劍鋒落地的瞬間，土石亂濺，又再同一時間，翻身一招「螣蛇飛乘」朝顏泫下盤劃去。顏泫一個跨步，幾轉幾躲。身後未閤的門被風吹得搖搖擺擺，發出咿呀咿呀之聲。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pAQdE19I
呂巾許久未戰，且她武功甚是勉強，縱她招式出的俐落爽快，可內功卻是停滯不前，難以擠進上層，知道自己打不過，自行止步。顏泫本意沒有要跟她打，也隨即停下手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Gr7OtRoR
夏星邁開腿，朝著呂巾跑去，呂巾沒料到她一直在旁邊，剛剛失態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否給孩子見了，又羞又悔。青銅劍哐啷落在地上，呂巾雙手張開，輕輕抱住飛撲過來的夏星，她撥開女兒因汗水而沾黏在額頭上的碎髮，詢問道：「你在後面看多久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AqG4Wfv0
夏星早料到她會這麼問，立刻回答：「一直都在。阿娘，剛剛我瞧不明白，究竟是你贏，還是年輕的牛鼻子贏？」雖然已經習慣了這孩子的沒心沒肺，卻還是輕輕歎一口氣，「你這孩子好生禮貌啊！來！這是你顏叔叔，他的武功遠勝於阿娘。」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yjVlwfgd
夏星乖巧的朝著顏泫說道，「顏叔叔好。」然後用手探著呂巾的手，二人牽著走進籬笆院，呂巾說道：「進來吧！門幫我帶上。」隨即朝著裡屋喊，「月兒！如兒！來大廳。」顏泫放慢腳步，聽見呂巾喚的那聲月兒，不禁說道：「盼兒如風如雲，盼女如月如星。」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utoKWV5U
呂巾跨過門檻，給顏泫倒了一杯溫水，說道：「是呀！他當初一次取了兩個女孩兒的名字，卻不曉得第三胎還是個女孩兒，沒名字能給了。」顏泫聽到別處的動靜，看著夏如蹦蹦跳跳的來到廳堂來，姐姐夏月穩穩的跟在其後。顏泫說道：「女孩兒也好，夏兄知道肯定高興。」呂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逕自坐下，「當初發生那麼一件事，只盼望她平安如意的長大。」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Y0QwUQD7
五年前，都安派掌門人李重彰七十歲大壽時，邀請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參加壽宴，可卻也是在那時，不知怎麼的，夏空殺死李重彰和其師兄林也揚一事被傳開，那一夜腥風血雨，各個幫派不明緣由的互相殘殺，最後，他們都將這背後的原因指向夏空。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AB3LgUzi
可夏空縱使一身好武藝，卻是以行俠仗義而聞名，江湖每個地方都有好友兄弟，一些不信夏空會做這樣事情的人與一口咬定夏空是罪魁禍首的人又展開了第二場廝殺。夏空面子之大，有些人開始對他閒言閒語，說他是想要造反當皇帝，那些挺夏空的人才漸漸閉上了口。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VGW3t70b
而這些，通通被稱作江湖之亂，連史冊都有記載。至於這跟剛剛他們所說的藺隱有何關聯，就無從知曉，畢竟多年不見，這天下又歸於平靜。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SA9f9rKA
呂巾對著後來的兩個孩子道：「過來見過顏叔叔。」兩個孩子齊聲對著顏泫說「顏叔叔好」後，待在呂巾一旁的夏星左瞧瞧呂巾，右瞧瞧顏泫，再瞧瞧夏月和夏如，忽然跑到顏泫的腳邊，撲通跪了下去，抱住顏泫的小腿，說道：「我要拜你為師！」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ZuLgPu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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