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天空是我們最美的回憶 - 追逐繁星的少年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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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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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繁星的少年

蒼櫻

Mar 15, 2017

598

6 分鐘 1,67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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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那片星空之下，你的微笑比那劃過天邊的流星還閃耀，從此奪走了我的心。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覺得比我年幼又幼稚的你，竟一夕之間成熟了那麼多，甚至，我已捉不定你的心。

不論何時，我們都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離。

一起出去玩，一起吵架，一起爭奪彼此父母對彼此的愛，一起打架，一起被罰站，一起惡作劇，一起躺在門前草原上，仰望著星星。

你的眼中仰望夜空時，總盈滿了星光，唯有望著對你有著無限魅力的它，你那不馴的眉眼才會軟下，展現只屬於星星的溫柔。

你總說有一天你要當上機長，去追逐天上繁星，然後在天上大聲嘲笑愣愣待在天空中的我。

或許是你比我小了三歲，又比我矮了一點，所以自小你總愛爬上樹，從上鄙視著我，真是幼稚，會有這種白日夢，也真是符合你的幼稚。

其實我不曾也不敢告訴你，我很喜歡你指著天上的星星，和我說著一個又一個它們的故事的表情，儘管那是你虛構的，當我抬頭仰望夜空時，總覺得它生動的多了。

那是屬於我和你的夜空，屬於我們倆的故事。

直到那一天，我們各自搬去了不同的都市去生活，再也沒了聯絡。

有時抬頭看著夜空，都市光害太嚴重，看得見的星星寥寥可數，不像在以前家時，躺在草地仰望星空，是一大片的。

有時候甚至我會想，困在城市看不見星星的你，會不會很焦躁呢？

但是，至少，我和你正在同一天天空之下，對吧？

但是，在我20歲那年，媽媽告訴我你們一家出了車禍，兇手酒駕肇事逃逸，目前警方仍在追查。

我的母親和你的母親是大專死黨，所以得知你們出了車禍，母親便搭著高鐵，帶著我去醫院探望你們。

沒想到，搶救了5小時後，你們全家卻都回天乏術，甚至這件事還鬧到連記者都來了。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回到家的，我只記得我一路上都沒哭，也沒說話，直到幾天後回老家參加你們的喪禮，我才意識到你們真的走了，不在了。

會烤小餅乾給我吃的伯母沒了；會從雜貨店買一些零食送我的伯父沒了；總愛做著星星之夢的你，也沒了。

那些關於星星的故事，你不在了，誰來接著繼續？

不該是這樣子的，我們約定好了，你會當上機長，然後摘到星星後，你要在上面大聲嘲笑我的，不是嗎？

承諾仍在，然而應當履行的人卻已不再回來，又有何用？

那天過後，我根本不敢仰望星空，我害怕我會想起你，想起了你已不在的現實，想起我被你拋下的事實。

所以，我讓自己投入他人的懷抱、親吻，只為忘掉你，多傻，卻又多可悲。

直到和前任男友分了手，我才明白我根本忘不了你，在遲了多年的崩潰大哭之後，我去找了讀心理系的高中好友，在他的治療陪伴之下，我終於能夠抬頭正視星空，卻在第一眼，潸然落淚。

原來此時此刻我站得地方，是已改建成工廠的故鄉，是充滿了我與你童年回憶的老家，是我曾一度逃避試圖忘記的地方！

抬頭望去，璀璨星空依舊迷人，儘管物是人非，滄海桑田，曾經的村莊以改建為工廠；曾在星空下追逐的孩子已各自往歸途飛翔，這一片星空，卻還是照舊迷人。

星光閃墜，夜風輕拂我的長髮，來自故鄉的低喃猶在我耳邊迴響，像在訴說著這幾年來的故事。

耳邊突然傳來孩子的笑聲，如此張狂不馴卻又帶著童稚的笑聲，使我驀然回首，瞠大了眼！

是你.......是躺在星空之下，細數著星夢，眼中盛滿星光的你！

歲月並沒有改變你.......時間並沒有把你從我的回憶裡帶走......斗大的眼淚滑下臉龐，我激動的無法言語。

看著旁邊，小時候的自己原先仰望星空，漸漸地、悄悄地落在你身上的目光，那一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我始終無法被這璀璨星空感動的原因了。

因為我嫉妒著它，嫉妒著將你的目光都吸引走的燦爛星空，更因為我的目光從來不在它的身上，而是在你專注的臉龐上。

突然，流星自天邊墜下，你站起了身，追逐那流星而去。

我連忙拔腿狂奔，只怕追丟了你，不久，你在河邊停下，望著彷彿墜入遙遠地平線的流星，勾起了大大的笑容。

流星的光輝在河面上映上了倒影，波光粼粼，夜色湖光美得驚人，然而我的目光卻始終無法從你臉上移開。

你突然回過頭，對著我揮了揮手，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喂——呆子——看到我在上面嘲笑妳了嗎——?」

我愣住，遲遲無法言語。

良久，我又哭又笑，假裝生氣得圈起手，用盡力氣大喊—

「笨蛋——現在的我，早就高你不知道幾倍了——」

你哈哈大笑，然後，在銀月自雲間探出，溫柔的月光灑在你身上的同時，化作光點，消失了身影。

光點如夜中的螢火蟲一般，溫和亮眼，緩緩往上飛行，看著夜空，我笑了，我終於明白了，再遇你，是許久不見的夜空，送給我的奇蹟。

突兀的紅點一閃一閃的在夜空中閃爍，定神一看，原來是一架飛機，不知是否是再遇你的緣故，它竟然看起來像在追逐著天上的星星而去。

說不定，開著那架飛機的笨蛋，就是你吧？

抹去眼淚，我閉上眼，輕聲低語。

「笨蛋，你現在，自由了嗎？」

夜風呼嘯於耳邊，湖上漣漪漸止，一切都是如此寂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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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抹滅掉了讚啦

那片天空是我們最美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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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那片天空，那片海

#4 這片天只屬於我和你

#5 ——天空下

#6 追逐繁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