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玄幻《芸芸眾生》 - 四大凶獸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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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四大凶獸

青湫

Jun 20, 2017

369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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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容易等到天亮，屋裡的香氣早已飄散，桌上再沒有放著鮮果，她心裡落空空的起床收捨好自己的東西。

左更停在門前，歷澤就在身後，看到芸華後，左更身軀閃起亮光，變回當初的那頭龐大的三頭犬。

“他不會來的。”

“我知道。”

“你們一定會再見。”

因為這是命定。

芸華淡然一笑，回頭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一小瓶子。

“這東西，幫我交給他，我無能力做出甚麼，只會調點香。”

“會給他的，你放心走吧。”

她坐到左更肩上，

“辛苦你了小三黑……”

左更載起芸華後，就一躍出谷，周圍從山林變得漆黑。不用幾秒，就停在了當初墜洞的入口。

“我想落地走回去。”

牠低下身軀，好讓她下地。

遙生走進草廬，看見桌上的瓶子，拿起它。

他嗅出瓶裡溢出的味道後，驚訝得瞳孔一縮，馬上拔出瓶塞，一種熟悉的氣味湧上鼻腔。

那時候，他特別討厭看到碗黑黑的藥，還有那刺鼻的藥材味兒。

“大麻仁，蔥白……這全都是治刀傷的良藥，你不喝怎能好？”

那裡用喝藥，神仙靈獸都有自癒能力。

看她鍥而不捨的，他不喝，藥涼了，她重新溫熱。他不喝，藥壞了，她又重新再熬過。

一次，他終於喝起藥來，她見得萬分興奮，可是他仍然沒法接受那種味兒，放到口中後還是全噴出來。

當晚，她沒有入睡，只因她在調著香，想著用這舒心的香氣掩蓋了藥的味道，這樣他就會喝了。

果然，當她端來的藥飄來淡淡花香時，卧著的小白虎終於探出頭來。

自她離開後，他想嘗試再調出一樣的香味來，用了百年閉關不斷試過，還是沒能成功。

其實他不知道，只是欠一種材料。

現在，他拿著芸華的瓶子，就是八百年前的那股香氣。

“是玉山薄雪草。”

歷澤進來，化為人身坐到遙生身旁，拿起瓶塞輕輕搖著散出香氣。

他憶想起自己親眼看著她爬到岩屑所摘取。

遙生忽然覺得身體裡有甚麼東西裂開了，渾身一顫，一種危機感湧現心胸，當初芸華出事之時，他也是這樣的感覺。

不過，這一次不同，歷澤也感受到甚麼。

“四凶？”

饕餮、混沌、檮杌和窮奇。四大凶獸以人為食，而且實力位於神獸前端。四大凶獸所過之處，往往是屍骨遍地，寸草不生，天災人禍不斷。

兩人互視，心感不安，突然像察覺了甚麼。

“左更肯定撐不了多久……”

歷澤語音剛落，遙生一縱身，穿入天際不見，叫也叫不住。

仍在步行中的芸華，忽覺滿天雲霧疾扑而至，左更也感覺到危機，走到前方護住她，警惕地四處張看，並露出猙獰的一面。

只是一貶眼，眼前的一片就變成黑色猶如被燒焦的土壤，她聞到一股腥臭的氣息扑面而来，令人不禁作嘔。

此時，左更猛然向後一倒，像被某種力量擊倒。牠快速起身，向前方大聲吠叫，猶如狼嚎。霧氣隨著吠聲散開少許，只見四方都有著一個龐大的黑影圍繞著他們。

片刻，在她的背后響起了低沉的聲音，並聞到一股腥氣噴到脖子上，

“小姑娘，你可知道‘空’在哪裡？”

她心裡疙瘩了一下，全身微微的顫抖著。

左更站在她前方，怒目而視她背後的東西。

“小小的星官神獸，不自量力。”

身後的東西大吼一聲，直迎過去，一把抓住左更的三個脖頸，並將他倒舉起來撌在地裡，栽進地底也有半尺，一個巨大的裂縫四下蔓延。

“小三黑！！！”

當她想往前跑時卻發現自己的腳不知甚麼時候已被藤蔓纏住了。她抬頭，眼前就有一隻有數十丈的龐大獸物，相貌十分猙獰，長有一張可怖的大嘴，佔據了整個臉龐，利齒如同鋸子一般，嘴略彎曲內勾，眼睛被嘴擠到了腋下，雙目炯炯，赫然有神，直直盯住她。

她掙扎著，拼盡全力要擺脫腳踝的藤蔓，四方的四隻怪獸同時躍起在空中，要扑向她，她見此用上雙手遮住自己。

微弱的亮光從她心胸冒出，頃刻間，地動山搖。

一道白光如閃電般在她與四隻凶獸之間襲來，把他們分割開。

林裡炸開一團光，泥濘濺出天外，这一重擊，可以碎山。

塵煙散去，芸華緩緩睜眼，一雙寶石般閃耀的瞳仁，正看著她，是他用身體護住了她。

遙生輕輕抹去在她額頭的塵埃，站起身來，原本冷冷的神情，下一刻卻充滿怒火。他一個轉身，三根手指向前方瞬間用力一揮去，一把劍隨著他所指的方向飛去，並分出來數把同樣利劍，以他們為中心，不斷圍繞著，形成一道光圈，無人能靠近。

同樣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音冒起，

“四靈西宮的九太子，原來你就是‘空’的載體啊。”

自遙生強行離谷後，身上有著一股力量想要脫離，渾身蔓延著剝離之痛。四大凶獸居然此時又尋到鎮妖山上，‘空’亦因他強行離開封印之地而減小了壓抑它的力量，若被四凶奪取了‘空’，世界定會有一場翻天覆地的大亂。

這劍陣也撐不了多久時間。

這時候，饕餮趁機搞亂了劍陣，遙生心想不好，體內自身的力量與‘空’相撞，只覺有千鈞之力，此刻卻一點兒也用不上。

他抱起芸華，一閃身避過四凶的攻擊。

他感覺身上似有甚麼被衝破，頭裡一陣強烈的痛楚，鮮血緩緩從薄唇流出，他眉頭微皺，少見喜努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痛苦。

隨後一縱身，帶著芸華回述異谷中。

四個凶獸再冲上前，卻只能扑空。

他只覺得天越來越暗。腦子裡，只有痛，和最後一點兒支撐的意識。

到了谷底，在遙生放下芸華的瞬間，他的身體終於不堪負荷，倒在地上。

她一驚，想立即要扶起他。

他卻忽然目露凶光，一手推開芸華，惡狠狠的，

“走開！別過來！”

他的無情力一推，她便直飛出去，撞在一棵大樹，摔在地上，鮮血從口中流出来，卻還強撐站了起來。

歷澤趕到，心知不妙，化成人形，扶起芸華。

“他強行離開述異谷，身上的封印被衝破，很是危險，你別靠近！”

“可還有外面的那些異獸……”

“谷中還有四靈神的術法，牠們進不來的。”

遙生的雙手緊緊攥住地上的泥土，顯然痛苦至極。

她還是不能自控的走向他，歷澤一手擋住，

“別去……”

頃刻，他抬起頭來，更是猩紅的雙眼，目光猙獰，周身的黑氣像火焰一樣瘋狂四竄。

猶如一隻失控的野獸，向著他們嚎叫，當他的視線對上芸華，他一下反回意志，可是身體裡的那股蠻橫的力量阻抗著，他抱頭痛苦的低聲呻吟，再一次抬起頭，又變回那頭野獸瞬間走到她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

歷澤推開他，手腕一轉，他便被一個淡青色的罩子蓋住了。

她仍然驚魂未定，可看到眼前的他，心裡卻不好受。她看了看自己心胸掛住的虎牙，正冒出淡淡的紅光。

她鼻了一酸，視線朦朧起來。

“別著急，他修為高，加上這幾百年來也勤於修道，很快會沒事。”

只是，一切都不如歷澤所料，谷中山林的景色開始消失，山群也正在崩塌，他向遙生所造的隔世罩也出現了裂縫，一股勢要衝出的力量快要突破。

他驚呼，

“他正在吸收生靈真氣，可氣息太渾濁離散，很容易走火入魔而陷入萬劫之中！”

一道刺目的紅光隨著罩上的裂縫透出，隔世罩破了，周邊的東西退去得更快。

她心裡更著急了，揣住歷澤的手肘，

“怎麼辦？能如何做？”

歷澤猶豫的望著她。

人類本來就是種特別的生靈，擁有獨特的氣息，加上她身體又吸收過左更的血氣，若強加上這股氣，說不定也能降住‘空’。

她好像明瞭了他眼底的意思，

“我的真氣應該足夠了吧！”

歷澤阻也攔不住，她一下衝到遙生身邊，她不知要如何做，情急之下，她捧住了他的臉，用嘴蓋上了他的唇。

就在他們碰上的一刻，遙生恢復了短暫的意識，瞪眼驚愕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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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感覺體內空蕩，猶如被奪去靈魂，就在她被吸得剩下一口氣，他再一次推開她，隨後一個眼蒙她就倒在歷澤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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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夢妖妖【鹹魚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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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3 片雲仍情深

#4 人神殊途

#5 四大凶獸

#6 生生世世

#9 各復歸其根

#10 尋尋覓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