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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苦戰後,狼怪在兩人合力下再無動靜。匆匆趕回村子時,被人告知先一步抵達的尤莉迪絲等人已經聯絡村長,現在正聚在萊奇家中。
推開門走入屋內,看到的是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萊奇,床邊站著審視傷情的村長,身後還有萊奇心急如焚的雙親、一本正經的亞里德,以及手足無措的尤莉迪絲、卡倫和傑米瑞。
「有話等等再說,當務之急是處理他的傷口。」村長沒有多話,繼續埋首於原先的工作。他放輕力道將覆蓋傷處的布料取下,本已稍微癒合的傷口因拉扯再度裂開,整個室內瀰漫一股像是鐵鏽的腥味。
萊奇的父母無不擔心地在旁躊躇:「請問村長大人……萊奇情況怎麼樣?」
「我不會讓這孩子有什麼危險的,你們放心。」村長輕聲安撫,同時繼續做出安排與吩咐:「亞里德,其餘人傷勢沒有大礙,就讓你負責。」
受託的青年頷首,對其他人揮揮手說:「你們的傷勢比較輕微,就由我處理。賽亞,你先來。」
判斷傷勢輕重緩急,亞里德熟練地進行消毒和包紮。過程一絲不苟,沒有多餘的動作,以非常出色的效率實行傷部處理,最後用治癒魔法強化身體自癒能力就基本完成。
「那個……萊奇他不會有事吧?」卡倫面對這樣壓迫的氛圍臉上顯露出不安,舉手發問。
亞里德面色沉重,話語卻十分肯定:「不會有事的。」
「嗯?」
「下一個到你,傑米瑞。」亞里德不再說話,話語間依舊不停,兩手迅速俐落地敷上藥草進行包紮。
亞多雷村長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將右手的長袖向上拉高幾許,掌心張開,在離傷處一兩吋地方停住,閉上眼睛幾次呼吸後,念誦起咒語。
「詠嘆時光飛逝,吾等隨之腐朽。以吾等的衰敗襯托您的永恆……」
按著傷處的手閃現出光芒。接著,魔法確實地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引發奇蹟。
眾目睽睽下,只見萊奇的創口以讓人無法理解的速度縮小、癒合。原先那怵目驚心的可佈傷痕,幾次呼吸間便轉為若有似無的縫線,最後完全消失,好似未曾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連塗抹藥草以及纏上繃帶防止傷口裂開都沒有必要,亞里德以外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打從一開始,村長吩咐準備的繃帶跟草藥,都只是要用在其他人上的。
「真神奇……」莉蒂雅看到這光景,露出既驚訝又欽佩的神情。
賽亞驚得說不出話。村長所施展的魔法,即使結果都是癒合傷口,本質上卻和他認知裡的治癒魔法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治癒魔法是去強化人體的自我癒合速度,雖然可以恢復傷勢,但體力也會加速消耗。直接講結論,就是對體力不足的人無法使用,硬是刺激自癒能力反倒會致命。
這絕非一般的治癒魔法,萊奇所受的傷不可能負擔加速的自我癒合。除此之外,賽亞還注意到從萊奇傷口緩緩湧出的血,竟隨著魔法倒退收回萊奇的體內。
那究竟是什麼魔法?
「已經沒有大礙,明天便可以下床正常活動,請兩位放心。」
「真是謝謝您,村長大人。真是謝謝您……」萊奇的父母雖然不明白剛才到底是發生什麼,但見兒子脫離險境,還是忙不迭鞠躬道謝。
「不,小女還有他的朋友讓你們的兒子傷成這樣,是我們的不是。非常抱歉。」村長低頭誠摯地道歉,認為子女的過錯身為父母的他一樣有責任。
萊奇的父母連忙揮揮手:「村長大人,請不要這樣責怪自己。」
「那個……對不起!」一旁的莉蒂雅紅著眼眶,帶著哭音鞠躬道歉。
「莉蒂雅?」
屋內所有的少年少女都低頭道歉。
「真的很對不起,都怪我們太愛玩了……」尤莉迪絲也有些哽咽。
「他們是為了救行動不便的我才……對不起!都怪我摔倒才這樣……」傑米瑞侷促不安。
卡倫十分自責,一臉酸楚:「是我的責任,任性地要他們陪我玩冒險遊戲才會這樣的。」
「對不起,是我們的問題。要怎麼處罰,我們都接受。」
撇除萊奇,賽亞無疑是其他人中傷得最重的一個。額頭還有兩手都纏繞著繃帶,散發濃濃的藥草味,其餘地方也有大小不一的擦傷。看到他這副模樣,萊奇的雙親實在責備不下去,不約而同露出苦笑。
「都把頭抬起來吧,賽亞還有大家。請把頭抬起來。」萊奇的母親語氣和緩,五人有些猶豫,慢慢才把頭抬起來。
「雖然發生什麼事情我還不清楚,不過萊奇是為了他的朋友,也就是你們而受傷,同時你們也為他焦急擔心,不是嗎?既然已經沒事,這件事情我們就不去深究。你們都是萊奇的好朋友,這孩子自然也不會希望我們處罰或者責罵你們。」
雖說是心驚膽顫,還是一下便做出原諒。
「但玩歸玩,千萬注意安全。不要讓自己的家人為自己操心,這才是名符其實的成長。」
眾人點頭,記取這次深刻的教訓,在心中立誓要變得更加成熟。
「感謝你們的寬容。那麼時候也差不多,我們這就告辭。後續請交給我處理,有必要我會和你們告知。」
村長低頭告別,萊奇的父母將一行人送到門旁,滿懷感激地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才進屋內。
「嗚……」
等門扉徹底闔上,確認萊奇一家人已經看不見外頭後,村長抬起頭向上仰望,深深吐出一口氣,接著整個身子開始有些站不穩。隨侍在旁的亞里德似乎十分理解這種情況,第一時間便向前攙扶使之不至於倒下。
「辛苦你了,父親。」亞里德輕聲表達著感謝與不捨,溫柔而堅強地給予村長倚靠。從這不經意的小動作就可以充分看出父子兩人長期培養出的默契極佳,已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莉蒂雅恐怕是第一次見到凜然的父親體力不支的光景,回過神後很快便趕忙到另一側協助攙扶:「父親!你怎麼了?」
「村長叔叔!」
「村長大人您怎麼了?」
「……沒事。」村長輕輕搖搖頭,但臉色發白也掛著冷汗,全然不像沒有事的樣子。
亞里德向萊奇家的方向回望,確認不會被他們聽見後才低聲開口:「你們這次真的鬧得過分。萊奇的傷勢可說是險象環生,救活機會可能不到三成。」
「什……」
「以他當時的身體狀況,恐怕承受不住治癒魔法還有直接性的醫療縫合手術,無論哪一種都沒有足夠樂觀的成功率。為避免出現最不樂見的情況,父親只好跟著用險。」
村長閉目養神,靜靜搖頭:「不用說下去了。」
「不,父親。身為兒子的我實在看不下去,不能讓你的付出變得像理所當然。」罕見地,總是和顏悅色的亞里德難得動氣,語帶責備地將目光一一掃視每一個人。
「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不過真的很抱歉,勞煩兩位費心了。」尤莉迪絲率先道歉,隨後其他人也都低頭致歉。
道完歉後,尤莉迪絲難掩疑惑開口詢問:「請問……村長大人方才到底是……怎麼會突然虛弱成這樣?」10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pxVMdge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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