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撫著我的頭髮,溫柔地說:「怎麼了嗎?你終於肯醒來了?」我倆相視而笑,「 那麼你為什麼不叫醒我!」我說。
「 我正在為你炮製早餐呀!」他不慌不忙地說著,溫柔的聲線溫暖了我心中每一處,溫暖了我腦海中每一秒。
「你煮的東西能吃嗎?哈哈!」我笑說,話未完,他便給我嘴唇親上了一吻。
深深的一吻。
我從來沒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傻傻的我分不清這是夢裏還是現實。我只由得夢境擺佈,期待著下一秒甜蜜事情的發生。
我常常以為我自己已經放下,並且學懂忘記……但我看著他精緻的五官,帥氣的面孔, 才忽然醒覺原來我連什麼叫忘記都不懂。
「我先去廚房弄弄那個早餐,你先喝著桌上那杯熱可可吧!」他親切地回答着我的問題,便緩緩地走到廚房去了。
我從床上起來,驚覺是在一所酒店。當然,這不是那些情色場所。我走到窗前, 打開窗前的窗簾,又有了新發現。原來我人在倫敦!我又驚又喜,雖然我早已知道這只是一場假的虛無;雖然我早已知道這是假的人,假的事,假的地。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劣根性吧!我看著窗外的風光笑了一笑,便轉身跟著阿文走進廚房,並擁着他。這一刻我就像一個擁有全世界的獨裁者一樣,不願意放手,害怕一放開就失去所有。
「你可不要阻住我煮食呀!這很危險的!」阿文一手推開我。當然,也是輕輕的,輕輕的……
我又走出客廳, 打開了電視機,看著新聞。得知今天為初冬以來第一場初雪,我心裏興奮極了!於是,我嚷著要阿文陪我觀雪,怎料他又答應了,於是我們決定十時許出發,遊覽倫敦的大小美景。
吃過早餐,我們便收拾行裝,離開酒店。一踏出酒店,陣陣寒意隨風飄來,我不小心打了個冷震,阿文見狀,便用他溫暖的身軀緊緊地抱住我,擁著我。
這一刻,我又開始懷疑真假了。暗戀了他已經兩年了,雖然他有時會這樣對我,但從沒有像這刻這麼近。平時的都是貌合神離,心近靈遠。可是我卻很享受這一刻,因為在現實中,我根本沒有可能得到。
難道這又是劣根性的問題?不管了,先理會好眼前的自己吧。
「你……真的很溫暖……」 我用力造出嬌嗲的語氣,但自己卻受不了,連忙地尷尬笑了笑。
「傻瓜……你不用這麼嬌嗲,我也很愛你。」說罷,他親了一親我的額頭。我和他有著萌萌的身高差,他是個有一米七的真漢子,而我只擁有一米五的短短身高。我倆的存在,可能有點天方夜譚。
接著,我們乘著巴士遊覽了倫敦的大小地方和各處風景名勝。體會了許多,許多的風土人情。
還嘗了許多英倫三島才有的獨特美食,我們抱著獵奇的心態,每種每種地試,這天,過得可真充實。
我們牽著手走過London bridge。他的手和我想像般的一樣,略帶粗壯而結實。這真的是美好的黃昏時光,我們看著日落,細數著從前遇到的一點一滴。
由於快入夜的關係,天氣馬上便降了快十度。他見到我開始發冷,便給我買了一杯熱的飲料,邊帶我返回酒店。
吃過酒店餐廳的晚飯。我們回到房間。他打量著明天的行程,而我很快便洗洗睡了。
「阿行……」我醒來了,醒在一個不合適的仲夏早上。
我猛然醒來。原來我剛剛所見到的,都只是一場夢,一個夢境。夢裏的阿文只是我在心中想的樣子, 他在現實中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可能他真的是暖男,可能他曾經是……但現在絕對不是。
兩年了,這樣就整整兩年了。我從一個懵懵懂懂,不懂得愛的人, 慢慢長成一名青少年,一名想著自由的青少年。曾經的愛變得虛無飄渺, 而他也不知道在何處。我連忙拿起手機,嘗試找出那個曾經熟悉的號碼,曾經伴我徹夜不眠的號碼。我找著找著,終於找到了。
「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換了手機號碼呢……」我心想。忽然我害怕按下這個號碼後,得到的是許多許多張的好人卡,我不敢盼望什麼東西,只求一個解釋,一句原諒。
我戰戰兢兢地按下「通話」這個按鈕,心中的是數之不盡的問題和問號。儘管我早已預知結果,但不做的話, 我的心是不會真正放下的。
「喂?」我聽到了這把熟悉的聲音。他的聲音比兩年前多了一份磁性……可能是因為長大了吧。
「我是一個你熟悉的人,今天我要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其實我喜歡你!你……不用給我任何的回答,我只想給自己一個了斷……」我用著我沙啞的聲音說, 我的聲線早已因為忍著眼淚而變得痛苦了,我很久沒有試過這樣……就像說每一個字都很困難。
「……你開玩笑了」我得到的,竟然是一個這麼冷漠無情的回覆!我什麼都沒說,只是按下「結束」這個按鈕。讓它草草地完成。
夢中/現實……
可笑。
穿插於冬夏之間的故事,終可有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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