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好一趟漫長的旅程,T4鈕亮光,升降機門開啟,我走出去。4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XRG4MsZCN
撲臉而來是刺鼻的酒氣,像是三流調酒師混出來的雞尾酒會發出的味道。其次是音質奇差的點唱機,選曲更毫無品味可言。最後是跟棺材裡一樣暗的環境,紫色螢光燈是整個空間裡唯一的照明。這裡是賞金獵人聚集的地方『蟻獅酒吧』。
我先到點唱機點了一些節奏強烈的電子樂,這才是酒吧應該有的氣氛。我順著節拍走到空無一人的吧檯前,坐上高櫈,酒保像只鬼般平移到我面前。這個笑容可掬的男人有一頭軟棕髮,戴著一副厚框眼鏡,樣子老實得像個童子軍。偏偏他就是這間酒吧的老闆,賞金獵人之間無人不識的仲介人『臭鼬鼠』。
「金蠍,我就知道你最行。」他放下一杯冰,隨手拿起一瓶酒就倒下去,「恭喜你擺平了南海最大的海盗頭子,黑火藥商會支付的報酬相當有誠意。」
我拿起酒杯揍到鼻頭下,媽的!是貴價貨!我看著笑眯眯的臭鼬鼠,這狡猾的傢伙,我要是把酒喝了,他一定會乘機在我身上海撈一筆,很多被勝利沖昏頭腦的賞金獵人上過當。
我放下酒杯,回以一個『我看穿你詭計』微笑。「別說客套話了,隨了子彈,沒有東西比錢更實際,你要給我錢還是子彈。」
「哈哈,這片沙海有錢人多的是,但比子彈多又怎可能比得過你呢?」臭鼬鼠到檯下翻找了一會,然後遞出一塊平板電腦。
「論酒多那一定是你最多。」我拿出貨幣卡往屏幕旁邊刷下,銀行戶口多長了兩個零。
「之後有何打算呢?要馬上接下一單嗎?我剛好收到些新單子,稍微有點危險,不過很有賺頭的。」未等我回應,臭鼬鼠已經撥弄平板,放出數十個惡匪兇神惡煞的通緝照。
看到懸賞的銀碼,老實說我真的有那麼一秒鐘心動,不過,剛才那筆錢已經夠我花好幾個月,這些機會留給其他人吧。「不了,我奉行及時行樂的生活態度,當刀刃穿過腦袋那一天,才不會因一大筆錢留在銀行沒花掉而後悔。我打算去九號集落那邊渡個假,住夠兩三個月再接下一個工作。」
「可是啊,你最近擺平了那麼多惡人,商會已經把你當成大英雄了。還有很多邪惡的匪徒等著接受正義的制裁,英雄是沒時間休息的。」
「哈,那下一單來殺點無辜的平民平衡一下好了。」我們哈哈大笑,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媽的!
臭鼬鼠擠出狡黠的笑臉,他不知從那兒掏出一份旅遊小冊子,上方印著『十九號集落』幾個字,封面女郎擺著嫵媚的姿勢笑向鏡頭,「這是新開放的集落,謠傳會成為第二個『九號』,知道重點在那嗎?那兒一定有很多『新入職』的小姐需要接受『培訓』。」臭鼬鼠的雙眉抖得都要掉下來了。
我細閱小冊子,看來非常吸引。九號的確不錯,但去過很多次都已經生厭了,或許新場子會有新發現。
『叮!』升降機門開啟,兩個大漢踏進酒吧,一人環視四周,一人在牆上摸索開啟了電燈。整個空間一下子光亮起來,兩人踏著相同的步伐往吧枱直走過來。
「老兄,他們好像是來找你的。」臭鼬鼠立即把貴價酒收好。
「你就是金蠍了嗎?」左邊那個大漢開口說。
我合上小冊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臭鼬鼠,我先為弄髒地板而抱歉。」右腳踢向吧枱,高櫈一百八十度轉向,右手從腰間拔出金色左輪。
同一時間,兩個大漢高舉飛刀,兩雙眼睛都瞄準我的心臟。
食指連扣,第一顆子彈打中右邊那個大塊頭的額心,直接送他去見上帝,第二顆子彈先打爛左邊那個大塊頭的尖鼻子,再鑽入顱中攪拌他的腦漿。兩人應聲倒地,四肢不服氣似的痙攣抽搐。
「兩位點的蓮子羹,小心燙口。噢,好像太遲了。」這個好笑,一定要摘下來以後再用。
酒吧的人客們繼續自顧自的喝酒,聊天,玩撲克。怎麼回事 ? 這反應太不自然了,難道我的笑話不好笑嗎?
一條胖手臂從後抓住我的衣領,另一手用刀抵住我的脖子。「去死吧!」胖子在我耳邊大叫,媽的!滿口煙臭!
「知道我為甚麼叫『金蠍』嗎?」我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左腰的另一把金色左輪,以長褸為掩護瞄準身後開火。子彈打中他的下腹,衝擊把他整個人推開撞上酒架。
「我是被逼的!我不是有心出賣你的!」臭鼬鼠急著逃離吧檯。
此時,整個酒吧的人全都站起來,下一秒十二把飛刀全往吧檯擲來,我一個後翻,滾到吧檯後方。剛才抓我衣領的胖子身中多刀倒下,跑到吧檯出口的臭鼬鼠亦難逃變成箭豬的命運。怪不得今天的客人全是生面口啊。
酒架上的酒瓶相繼碎裂,陳年佳釀就這樣白白流光,真是群野蠻人。「都怪你!害我的長褸破洞了!」我踹胖子一腳確認他死透了,我從他身上拔下一把飛刀,甩掉黏在刀身的血和油脂,刀身上紋有呈『米』字擺放的三枝權杖,是『豬兄弟會』的標誌。我想起來了,我在上週把他們老大夫人斃了,嘿!要報仇應該找下懸賞的人啊!
飛刀雨沒打算停下,腳步聲續漸迫近,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我從口袋拿出單邊耳機夾在右耳,「我們有麻煩!」
「好的,我有甚麼可以幫到你?」此時聽到TARS的聲音真讓人安心啊!
「我遭到埋伏!我需要你駭入十六號的系統!禁止所有升降機前往T4一帶!然後把一架無人升降機送來!」我邊說邊為左輪補充子彈。
「明白了先生,無人升降機預計於三分鐘後到達。」
「三分鐘差不多就是一首歌的時間。」兩把左輪舉到肩上,我深深吸一口氣。
「來搖滾吧!」
我抓住胖子的衣領把他抬起來坐在吧檯上,以他肥厚的脂肪擋住了好幾把飛刀。右槍夾在他腋下連扣三槍,三個人腦袋開花。
兩個人跨過臭鼬鼠的屍體從吧檯左側攻來,我舉起左臂瞄準,打頭陣的粗眉毛自以為敏捷的蹲下,這反而給我機會向他大跳一步,再用左腿踢碎他的下巴,他倒向身後的瘦子,剛好瘦子手上的刀刃插進了他的脊椎。為免瘦子因誤傷友軍而自責,我往他腦袋送了一顆子彈,願上帝卸免他的罪。
是時候轉守為攻了,我跳到吧檯上,七個敵人立即躲到掩體後,我左右各開一槍把手腳慢的兩人斃了。突然燈光熄滅,酒吧又只剩下螢光燈照明,我蹲下來,等待眼睛適應黑暗,漸漸看到若隱若現的陰影。
一把利刃刺向我的大腿,我及時跳開避過,不得不佩服這人的潛行技術,要不是他滿身酒氣,我一定中招了。懷著敬佩的心情,我左手扣下板機,子彈撕裂他的心肺。
我落到桌子上,差點踩到撲克滑倒。兩點鐘方向聳出一個人影,他高舉飛刀就要擲來,我將桌上的玻璃酒杯踢向那人,酒杯砸中他的手腕,擲出的飛刀在我左肩上略過,我舉起右槍射爆他的腦袋。
「升降機預計於一分三十秒後到達。」
時間已過一半,敵人還有四個,子彈剩五發。敵人都老老實實的躲藏起來,加上黑暗的環境,情況不樂觀。真當我苦惱時,點唱機剛好切換到下一曲,在短暫的寂靜中,我聽到來只十一點方向的說話聲,好像是要求增援之類。管他的,左手扣下扳機,讓空氣中只剩下音樂。
歌聲轉瞬又被慘叫聲掩蓋,矮子撲向升降機,瘋狂敲打按鈕。
當我舉槍正要把那傻子斃了時,沉重的腳步聲急速接近,兩個大漢從後方攻來,可惡,被分散注意力了!我轉身往後跳,雙槍瞄準兩人的額心,估算飛刀的軌跡調整體勢。二人擲出飛刀的同時我也扣下扳機,左邊的光頭被一槍爆頭,擲出的飛刀擦過左肩。右邊的冷帽男擲出的飛刀與子彈的軌跡重疊,飛刀被打碎,但子彈也嚴重偏離彈道。
我雙腳落地,冷帽男箭步衝來。右槍子彈已經打光,左臂要指向他時,冷帽男以刀柄抵住槍柄,左手握刀刺過來。我側身避過了刀刃,冷帽男橫掃手臂,我蹲下來閃開,伸直左手槍口抵住他的下巴。4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qp4Xd3e2X
「沒有人可以避過我兩槍。」扣下扳機,腦袋爆炸。
我直起身子,看著對升降機門悲鳴的矮子,左槍還有一顆子彈。我走向他,右槍轉了半圈,以槍柄打昏他。子彈和時間一樣寶貴,而兩者花在這可鄰蟲身上都是浪費。
「升降機到達,升降機門開啟。」
光猛的升降機刺痛我的眼睛,我跳進裡去,按下前往碼頭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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