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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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鳥叫聲伴隨著鳳凰花開，四季當中最熱鬧的季節到來，也是象徵著離別，各個學校忙著準備歡送畢業生接著迎接新生，世代的交替一年一年不斷更新，所謂長江後浪催前浪，在學校裡，被展現的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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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某高中三年某一班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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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勛坐在教室內低頭滑著手機，似乎台上老師講解的一切與他無關。老師在講台上課程講的口沫橫飛，可台下的學生在上課的只有少數幾人。多數人有的睡覺，有的聊天、滑手機；甚至隔空大聲喊叫，形成一幕非常詭異的畫面，老師賣力的講解，學生賣力的玩樂，形成非常強烈的對比，而這，就是現代學生的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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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下課，老師交代完這週的功課後，也離開了教室。此時有個人坐到了凱勛前面的椅子上轉過來看著他，「幹嘛？你又想去哪裡？」凱勛頭也不抬的隨口問，繼續滑著手機。「唉呦…別這樣啦！勛哥，我想去合作社啦！」他像是苦苦哀求可表情卻是嬉皮笑臉，
「浚毅，你要合作社對不對？幫我買飲料！」某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學生叫了他的名字。
「你好像很忙欸？」凱勛似笑非笑的抬起頭盯著浚毅，用戲謔的口吻問著他，
「沒辦法，我太帥了，女生都要我跑腿。」他說完還順便撥了一下自己的劉海
「好啦你很帥，快點嘿，下一堂課我想去打咖。」凱勛翻了個白眼之後就起身往門外走去， 「欸等我啊…」後頭傳來浚毅大呼小叫的聲音，可凱勛只是自顧自的低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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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他殺他！你這白痴，招竟然空了？」網咖內，傳出不小聲響，
「屁勒，你剛剛還不是被野怪殺死，有資格講我喔？」凱勛與浚毅兩人互相罵的不亦樂乎，此時是早上10點多，本該是上課時間，可兩人卻直接翻牆蹺課。網咖老闆似乎已經見怪不怪，稍微抬了頭看了一下兩個在大小聲的學生，又繼續在吧檯內忙碌了起來，如果可以湊近他旁邊還可以聽到他說「年輕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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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勛和浚毅，是高中認識的同學，認識後兩人一拍即合，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曾經一起蹺課一起抽菸，打球、搭公車甚至是上廁所，兩人總是一起出現，感情好到被同學取笑是gay，但是兩人總會非常默契的看向彼此後笑出來，然後繼續打鬧。
這天，兩個人從網咖走出去後，已經中午了。凱勛正在思考中午要吃什麼時，忽然浚毅冒出一個想法
「欸欸，我們都快18了，你有沒有計劃去哪裡啊？」
「沒有欸，不然你覺得要去哪裡？」
「不然，來我家烤肉啊，要不要？」
「可我要騎機車，騎很遠欸？怕被抓啦！」
「不然你放學直接睡我家，然後隔天我載你回去，反正星期五隔天沒課」
「欸好哦，可以喔！」兩人一邊討論一邊往學校走去，仿佛這樣的時光可以直到永遠。
「那就決定了，來我家烤肉！呀呼！」浚毅興奮的大叫。
「好啦快點，教官還等我們中午出公差嘿。」凱勛繼續滑著手機慢慢走回學校，
「欸？啊要吃什麼？」浚毅跟在凱勛後面眼睛卻看向凱勛的手機。
「在看妹子齁！我也要看！」
「你走開啦！隔著螢幕都嚇到人家了！」
「幹！閉嘴啦胖子！」
兩人就這樣一路打鬧回學校，不遠的學校鐘聲響起，仿佛提醒著兩人剩下不多的高中生涯，又像訴說著即將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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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來到了這天，禮拜五。凱勛特別起了個大早沒有遲到的去學校。
「唉呦？今天這麼早啊凱勛？」某個跟凱勛搭同一班公車的學生跟他打了聲招呼，
「對啊，今天比較特別啦 ，哈哈…」凱勛禮貌性的向他點頭，此時他卻不經義的看到有個不曾出現搭這班車的女生出現在公車站。
這女生只是坐在角落販賣機旁的椅子上低頭滑著手機，側臉正好被她長到肩膀的頭髮蓋住，看上去年齡應該與自己同年齡，所以他多看了兩眼。
凱勛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每當他有煩惱或者遇到困難時才會露出這表情，現在；只是遇到與自己素昧平生的一個女生，竟然也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不禁讓凱勛有些許不安，但是隨著公車的到來也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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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公車，他習慣性的戴起耳機；閉目養神一下，因為今天的日子可精彩了。這天，將是他告別17歲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是他的生日，而他最好的朋友浚毅則是下禮拜的某一天生日，所以他倆乾脆一起選在今天慶生，準備喝個痛快。想起自從認識浚毅後發生的許多蠢事，閉著眼睛的凱勛不自覺的微笑了一下。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剛剛那個坐在角落的女生，正坐在他的身後悄悄的觀察他。雖然她戴著口罩，但是卻無法掩飾她那肅殺的眼神，她就只是靜靜的坐在凱勛身後；像是緊盯著獵物的猛獸般在凱勛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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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到達學校附近，有許多同校學生在這裡下車，凱勛其中也認識不少人，簡單打個招呼又分道揚鑣後，他走到附近一棵樹下，這裡是他平常抽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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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起火的瞬間，忽然凱勛的左眼皮異常跳動了幾下。
「幹！殺小？怎麼搞的？」正當他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剛剛那個女生竟然又經過了凱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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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延著馬路跟在三五成群的學生後面一起走著。學生們都穿著制服她卻穿便服，總是有些突兀。可他會如此驚訝的原因是，剛剛明明沒有發現這女生有上車，也沒有看到她下車；就在他覺得奇怪還來不及反應時，那女生忽然往這裡撇了一眼，似乎是在看凱勛又或者只是剛好回頭看一下而已。但是這個眼神，卻讓他就此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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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這個眼神，犀利但不是鋒利，冷漠中似乎還有著溫柔？我認識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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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勛茫然了一下才發現，原來這女生戴著口罩。灰色的 T shirt加上藍色牛仔褲，左肩背著單邊背包，快步的走向對街去。正當凱勛還在思考這女生是誰時，浚毅出現了。
「齁，抓到了齁！偷看妹！」他走到凱勛旁邊也點起了一根菸，
「你什麼時候到了？我怎麼沒發現？」他有點恍惚的看著浚毅
「你在看妹當然沒發現我啊！」浚毅沒好氣的吐了他一身菸，
「幹勒，等一下教官聞到怎麼辦，媽的…」凱勛作勢要打浚毅，於是兩人又開始一天吵鬧的高中生涯。只是凱勛沒預料到的是，這女生的出現，並不是偶然；早在多年前今天，一切就已經注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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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凱勛異常興奮，或許是對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抽菸感到高興，或許是終於報考駕照而開心，或許還有更多18歲以前不能做的事都今天後都可以做了。
「欸，嘉愷跟鳴秀也要去，這下好玩了，哈哈！」浚毅拿著手機興奮的對凱勛說，
「那對狗男女去幹嘛？我們都單身欸？」凱勛不以為然的翹起嘴角，雖然他知道浚毅只是想找多一點人，可他就是不想有外人參與。
「又沒關係，人多才熱鬧啊！」浚毅還是一樣嬉皮笑臉。在嬉笑的臉下是不明白的浚毅，他不懂為何凱勛總是與自己以外的人保持著一定距離，偶爾總是會看到他臉上一閃即逝的厭惡表情，似乎看著世上的一切都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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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上浚毅總是與其他同學相處的還不錯。相較於浚毅，凱勛孤僻的多；他除了跟浚毅最好以外，對其他同學的態度就只是同學而已不是朋友；但是浚毅不同，他是全班都跟他很好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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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也許人多才真的熱鬧吧…」凱勛心裡這樣想，默默的走到走廊的矮牆邊看著校園。教室位於五樓，是全校最高的樓層，從這上面看下去，許多學生跟老師在走動，為校園添加了一點生活氣息。忽然凱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剛剛穿灰色T-shirt的女生。凱勛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想要看仔細，但是她已經消失在一樓走廊的盡頭。凱勛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之後轉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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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誰？來這裡幹嘛？難道是學姐？還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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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勛又皺起了眉頭，陷入沈思，但是上課的鐘聲將他拉回現實，他只好回到座位上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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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噹～」放學鐘聲響起，凱勛立刻離開座位去找浚毅，
「走啊，你機車停哪？」他已經煙癮發作想去抽菸，
「老地方啊，我要先等人，不然你先過去？」浚毅有點著急一直盯著手機
「好，我先過去，要不要什麼喝的？我去買。」凱勛看了一下手機時間
「17：05，還早。」
「一樣焦糖奶綠好了，先幫我墊一下嘿。」浚毅對凱勛笑了一下，凱勛則揍了浚毅一拳。
「今天我請啦，你明天還要載我。」
「對齁，還要載你這廢物，都忘記了，哈哈哈…」聽到這句凱勛對浚毅又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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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勛坐在浚毅的機車上無聊的抽著菸，時而滑手機時而抬頭張望。
「奇怪都快五點半了，怎麼還沒出來？」他納悶的想著，此時一位女生從凱勛面前走了過去。
這女生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出現的灰色 T-shirt女孩。由於機車是停放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而這女生就這樣走過去所以凱勛對她的印象又更深了一些。他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水味，不刺鼻，淡淡的味道。像是花香；帶著清新的感覺。這次凱勛明顯注意到了，她走過去時真的撇了凱勛一眼，雖然就一眼，但是眼神寒冷的犀利讓凱勛驚訝了一下，還痴痴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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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看妹？」浚毅的大吼從後方傳來，聲音大到連那個女生也聽到微微頓足了一下後又繼續前進。
「你就不能他媽的小聲一點嗎？」凱勛被這一吼嚇的不輕，意識到對方也聽見時臉竟然有些泛紅，但隨即消失不見。
「嗯…？那是不是你早上在看的那個人啊？」浚毅還伸長脖子想看更仔細一點，
「我只是很好奇，竟然有人與我搭同一班車，而且我在學校也有看到她」
「真的喔？長的正嗎？」
「你就只關心這個……其實她戴口罩我也沒看到。」
「幹，哈哈哈哈哈哈」浚毅搥了凱勛一拳
「怎麼那麼久？」凱勛邊說邊把手上的飲料拿給浚毅
「感恩啦。就鳴秀啊，一直問老師題目，我有什麼辦法…」浚毅邊喝著飲料邊抱怨，
「高材生，哈，你幹嘛約那麼多人」
「反正大家剩沒幾天可以見面了，難得一起過生日，不好喔？」浚毅不解，明明都是同學，但是凱勛總是不喜歡與其他人相處。就連一開始認識凱勛時他也是這樣子，好像大家都欠他不少錢一樣。
「啊他們人勒？」凱勛沒好氣的問
「快到了吧，他們去牽機車，啊來了來了…」浚毅遠遠就看到嘉愷載著鳴秀往這裡來，大聲呼喊加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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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浚毅的家，已經接近晚上6點。浚毅的父母已經準備了許多餐點等待著他們的到來。不僅烤肉，還有許多蛋糕飲料，面對浚毅父母如此熱情的招待，嘉愷和鳴秀是欣然接受，惟獨凱勛，雖然他表面上和大家相處的很愉快，但是他對浚毅的老爸有股非常過度的……熟悉感？
明明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可凱勛總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怎麼樣，我爸媽準備的還可以啦齁？」浚毅拿著香腸坐到了凱勛旁邊的沙發上，
「欸浚毅，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你爸啊？」凱勛坐在客廳內，但是眼神總是落在外頭忙著烤肉的浚毅老爸，看著他的背影，讓凱勛更加確定一定在哪裡看過他；這個感覺騙不了人。
「你看過我爸喔？在哪裡什麼時候啊？」浚毅咬著香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凱勛，
「我也不知道但是，」
「好啦沒關係啦，吃吃吃…」
浚毅說完就拿了桌上食物往凱勛嘴巴塞，
「幹，我自己會拿啦…」凱勛不客氣的將他手推開，然後換他把一片烤肉拿在手上準備塞進浚毅嘴巴，
「走開啦，你會弄髒我家沙發…」兩個人的笑聲迴盪在客廳裡。坐在院子長椅上的嘉愷和鳴秀甜蜜的膩在一起開心的笑著裡頭的兩個人。
「家裡來了一些年輕人，感覺自己都變年輕了呢！」浚毅媽媽笑著對浚毅爸爸說，
「可不是嗎，浚毅已經好久沒有帶同學回來過了。他旁邊那是誰啊你知道嗎？」浚毅爸爸指著凱勛問道，
「你啊，整天忙著工作，他有個最好的朋友你都不知道。」浚毅媽媽一邊拿著夾子將烤肉都翻面一邊回答，
「是嗎……」但是浚毅媽媽沒看到的是，浚毅爸爸對凱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過隨後走進廚房拿出飲料也就不再多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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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喝飲料嘍！」浚毅爸爸的吆喝聲把大家都吸引進了客廳，
「謝謝叔叔！」凱勛嘉愷鳴秀異口同聲說道，
「什麼叔叔，叫哥哥。我今年也18而已，哈哈哈…」浚毅爸爸微笑著替大家倒滿飲料，眼光卻總是落在凱勛身上，
「哈哈哈哈…」大家笑成一片，凱勛在笑的同時，意外發現浚毅爸爸盯著自己看，眼神雖然無害但是流露出一股悲傷；而後稍縱即逝。這表情雖讓凱勛不解，但是他並沒有多想，只是盡情的與大家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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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點多，結束了在浚毅家的派對後，四人決定到附近的公園散心聊天
「這樣吧嘉愷，你們走那邊吧，我們兩個就不打擾你們了，嘻嘻…」浚毅笑嘻嘻的拉著凱勛離開他們附近。
「痾……好，謝謝你們。」嘉愷有點不知所措的道謝，反觀鳴秀；則是害羞的把臉轉過去不敢面對大家。
「走，我們去7-11買海尼根喝。」浚毅對凱勛提議道，
「好啊。」凱勛爽快答應後準備往便利商店走去，
「耶？等一下，她怎麼也在那裡？」凱勛瞪大雙眼看著商店外等著過馬路的其中一名女生，
「呦，你跟她真有緣欸！不然我們過去問她問清楚啊，哈哈哈…」浚毅笑著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那女生。而那女生正是今天一直出現的灰T-shirt女生。
相較於浚毅，凱勛顯的冷靜許多，
「神經喔，我可以不想被當成痴漢」
「也是，走啦綠燈了！」浚毅笑著跑到路邊準備過馬路，
「快點啊，慢的人要請客哦！」浚毅朝凱勛大喊完就跨步衝出去，突然一輛機車極駛而來；
「浚毅小心！」凱勛在喊出話的同時也一腳跨出去右手扣著浚毅的左肩把他拉回來，但是由於本身力道不夠且反應時間太少，於是索性將全身力氣使出，將自己變成一個軸心讓原本兩人的位置互換。浚毅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什麼事，回頭看見凱勛先是露出燦爛的笑容，而當他意識到旁邊急速而來的機車時臉部表情由笑容轉為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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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發生在幾秒鍾的時間內，浚毅坐在路邊的水溝蓋上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在他還來不及說任何一句話的時候，原本在另一邊等待的灰色T-shirt女生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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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凱勛慢慢走了過去，然後蹲在了他的身旁摘下口罩輕輕的說了什麼，此時浚毅終於有了反應，
「凱勛…？凱勛？你有沒有怎樣？喂？你講話啊，小姐，麻煩妳幫我叫救護車……」講到後面浚毅已經哭了出來，他抱著滿臉是血的凱勛哭的泣不成聲，
「凱勛啊！凱勛啊！你回答我啊！」聲嘶力竭的吼叫可換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的寂靜，
「放心，他會沒事的…」穿灰色Tshirt的女生是這麼對浚毅說的，
「小白，你可千萬不能讓他出事啊！」這是浚毅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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