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六 借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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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中部知名高中一連七天竟1自殺4離奇死亡1失蹤？」某個非常舊的報紙標題是這麼寫的，
「一個禮拜前曾因學生自殺而登上本報的學校如今再度追加死亡人數；從1人變為5人且1人失蹤。
4名學生死狀異常悽慘；甚至他們姓名都曾經被用血寫在校園的牆壁上，牆壁上的姓名還有另外一名學生，不過據說此學生休學已聯繫不上。
由於死者死狀過於離奇刑警已經介入偵辦，並針對失蹤的郭姓女同學與休學的顧姓男同學展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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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師，這些報紙是…？」芸茹有點震驚的看著桌上的報紙，尤其斗大的標題寫的更是驚悚，
「這是當年的報紙，也就是你男朋友的前世自殺的事。」何老師坐在客廳看了一眼窗外；是公寓中央入夜的庭院，
「我們總不能在這乾等到他醒來吧？好歹我也是借婆指認的乾孫女，要做點什麼。」何老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繼續說：
「當年的這些資料在網路上已經被全被抹除，似乎是有人刻意做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芸茹疑惑的問
「你有看到那個休學的學生嗎？」
「顧明聰嗎？他不是那個什麼企業的大老闆嗎？」芸茹不敢置信的問
「估計就是他後來請別人刻意抹去當時報導的。」何老師嘆了口氣，
「你接著看這一份報紙。」何老師遞給了芸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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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女學生已尋獲！竟是一屍兩命！」
「郭家慘案！父母弟三人皆暴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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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茹看著這些標題震驚的合不上嘴巴 ，
「當時光是自殺而衍生的事足足報了一個多禮拜。而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顧明聰則是移民到了國外。」老師的話讓芸茹從震驚中驚醒過來，
「她竟然懷孕了？」標題有多聳動芸茹的臉就有多震驚，
「是的，而且距我所知她的孩子與家人都是被她害死的。」
「被她害死？這是怎麼回事？」芸茹似乎起了點興致，
「她跟黑靈簽下血咒，必須一命償一命，而還償的命就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家人；所以才叫血咒。」老師的眼神似乎透露著淡淡的哀傷
「黑靈？是所謂的魔神仔嗎？」芸茹挑眉問道，
「有很多種叫法，每個地區不同名稱也不一樣，但是在台灣就是魔神仔沒有錯。」
「那為什麼這名魔神仔的事需要凱勛來解決呢？」
「這牽扯到前世今生的問題，他是被我乾奶奶選中的人，而我相信她不會選錯的。」老師用堅定不移的眼神看向房間內熟睡的凱勛，
「不知道他在裡面怎麼樣了…」芸茹淡淡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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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陰界；孟婆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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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哥啊，問你個事。」凱勛看著被一大群牛頭馬面圍住的家興問，
「如果當初選擇要借記憶，為什麼不直接讓我擁有這段記憶就好，而是要帶我看一遍？」這個問題似乎困擾了凱勛許久，讓原本嘻嘻哈哈的他又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跟借婆借關於記憶部分的借願法則了，前世的你與現在的你基本上是不同的兩個人，你不能夠直接擁有別人的記憶，就算上輩子的你也不行。」黑無常頗有興致的看著凱勛，似乎很意外他竟然問出這麼正經的問題，
「那如果…」
「噓…先聽！這裡很重要。」
凱勛還想問什麼卻硬生生被黑無常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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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下輩子必須幫助你們抓住慧玲嗎？」家興聽了人間發生的事完全不敢相信，就連她肚子裡有他的孩子他也完全不知情；更何況現在他們都死了。
「不！我們是希望透過你跟她的關係；勸她放下仇恨。」孟婆這麼說，
「她的血咒還未完成，包含她在內有9條亡魂現在都還在陽世不得轉生，而一旦她完成了血咒，除非我們滅了她；不然她與其他10條亡魂將成為那個黑靈的一部分；永世不得超生。」借婆也跟著說，
「求求你們！別殺了她，你們說什麼我都做，她會這樣都是我害的…」家興抱著孟婆的腿苦苦哀求著，眼淚更是不爭氣的流了一地。在場的牛頭馬面無不動容，誰也沒有想到這名小鬼的背後竟然有如此悲傷的故事。
「快起來！如果我們想滅了她也不用勞師動眾的把你救回來了。我們不會考慮以命換命的，何況慧玲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該滅的是控制她的黑靈。」孟婆攙扶起家興，要他別再哭泣
「閻王說你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投胎，條件是在你下輩子滿18歲的時候必須協助我們。」借婆拿給了家興一張協議書，
「所以我還能再見到慧玲嗎？」家興高興的喜出望外，
「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你與她注定無法再度相戀，且下輩子的你將不會有這段記憶，必須由下輩子的你來完成，那麼你是否願意？」借婆站在家興面前，個子雖不高但現在她所散發的氣場卻猶如巨人一般，
「是的借婆，我願意！事情因我而起，必須因我而落！」家興說完毫不猶豫的在協議書上印上了自己的指紋。
「年輕人，你可真有魄力！我很欣賞你，你有沒有想實現什麼願望？只要不抵觸我的借願法則借婆我都幫你完成！」借婆似乎很高興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正好有一個呢，借婆。」家興的眼神綻放異樣的光彩，
「我希望下輩子的我能在6月14號出生！」
「哦？這有何不可呢！」借婆笑了一下，並舉起了八卦鏡的拐杖輕輕的敲了地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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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黑無常把一塊像是鏡子的碎片交給了凱勛，
「這是什麼？」凱勛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時間到了，快醒來吧！不然可會再也醒不來的。」黑無常拍了拍凱勛的肩膀，而凱勛眼中的黑無常竟然與芸茹的臉交疊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喔…」凱勛只覺得意識好像又被抽離了一般身體變的輕飄飄的；很快就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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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了嗎？有沒有怎麼樣？」芸茹焦急的撐著凱勛，
「就是肚子有點餓…」頭昏腦脹外加肚子餓扁的凱勛終於從床上醒來，他赫然發現自己手中多了一塊拇指大的鏡子碎片，
「這是你給我的嗎？」凱勛問著旁邊的芸茹，
「沒有啊！我是看時間快到了才進來叫醒你的。」從芸茹疑惑的眼神凱勛知道不是她放的，那就是剛剛黑無常給的了。
「你可終於醒了，出來吃點東西吧！」此時何老師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裡似乎拿著什麼好吃的，聞到味道的凱勛幾乎是跳著離開床的，
「就知道吃！難怪這麼胖！」芸茹跟在凱勛後面碎碎念道，
「什麼胖？這是壯！你不懂啦。」凱勛頭也不回的衝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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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宵夜的三人開始討論了桌上舊報紙的新聞。
「事情鬧這麼大喔？」凱勛意猶未盡的吮著自己的手指問，
「你可以別這麼難看嗎？」芸茹的白眼似乎快翻到後腦，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既然拿到記憶拼圖了。」何老師微笑的看著關係越來越好的兩人，
「我想多找一點關於我前世；楊家興的記憶。」凱勛忽然認真起來，
「想去他以前生活過的地方看看！」凱勛忽然站了起來嚇了旁邊兩人一跳，
「可我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然後他說完又跌坐回去沙發上，這句話又是讓芸茹猛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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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可以幫忙哦！」一道集俏皮、可愛以及甜美嗓音的聲音從凱勛後頭傳來，正是一身雪白華麗登場的白無常；小白。
「小白！」三人異口同聲的叫她，尤其凱勛更是激動。
「嗨！語欣。嗨！芸茹。呀！我聽老黑說你在裡面表現不錯耶！」一一打招呼之後小白把視線盯在了凱勛身上。
「老黑？黑無常？」凱勛一臉差異的盯著小白，接著是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另一道沉穩且帶有磁性的聲音從房間角落響起，走出陰影迎接大家的正是一身襲黑西裝打著紅色領帶；戴著墨鏡的光頭黑人黑無常。
「怎麼這麼熱鬧？兩位巡捕大人大駕光臨？」何老師美麗的臉龐綻放出笑容，而這個笑容是像見到老友一般放鬆的微笑，但似乎隱藏著什麼不想被發覺的情緒。
「好久不見了！語欣！」短短一句話卻是帶著無限的情感從黑無常的嘴而出，而何老師一閃而逝的悲傷神情被芸茹捕捉個正著。
芸茹見到黑無常的次數並不多，對何老師也不怎麼熟悉，唯一算是比較瞭解的只有小白一人；如今黑無常跟語欣的互動引起了芸茹的注意，
「這兩人…為什麼會這樣看著對方？」她默默的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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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是孟婆特別要我們來帶領你的，不然啊你那麼笨估計事情永遠也辦不好。」小白繞著凱勛轉了一圈笑嘻嘻的盯著他，也不知道小白是有意無意；大家的思緒回到了凱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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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剛好有一些資料。」小白說著拿出一個平板電腦秀了幾張照片給大家看。
這是一間古老的三合院，但是三合院右邊的房子已經被一顆榕樹給佔領，這顆榕樹把屋頂給撐破，樹根與藤蔓爬滿了整個右院，只能從房子搭建的橫樑與立柱判斷這是一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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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何老師，你的那些報紙也是小白幫你弄到的嗎？」芸茹來回滑動著平板，想看的更清楚這間房子的樣貌，
「這樣吧！以後你們叫我欣姐就好，老師老師的把我叫老了。」語欣點了點頭笑了起來，雖然歲月滄桑，可她保養得宜依舊美麗動人。
「這裡是什麼地方？」凱勛也把頭湊過來想看看，
「這是楊家古厝，荒廢成這樣本不該再住人，可是…」小白頓了一下看著凱勛，！
「可是什麼？」由於小白看著他，所以現在眾人的眼神都聚焦在一臉你們幹嘛這樣看我表情的凱勛身上，
「那個阿嬤曾經對勸導她離開的志工說『他會回來的，我要等他回來！』說什麼也不願意搬離開；連她的子女都沒有辦法。好像還鬧上前幾年的新聞。」小白把報導的截圖秀在了平板上給大家看，
「她的子女？那不就是凱勛前世的兄弟姐妹？」芸茹轉頭問飄在身後的小白，
「沒錯！可我們的目標不是那些人，而是住在這裡面的楊林秋娘！」小白微笑的看著芸茹。兩個漂亮女孩一來一往的對話讓坐在旁邊沒得插嘴的凱勛雙眼在他們身上不停游移，像個痴漢一樣。
「那就先這樣吧！明天我們就過去楊家古厝，我們還有事情你們先睡吧晚安！」小白說完拉著黑無常消失在了這房間裡面。
「這麼晚了，不如你們留下來過夜吧！」語欣先是落寞的看向了他們消失的方向之後問了芸茹與凱勛，
「這樣不會打擾到您嗎？」芸茹有點擔心的問，
「這倒不會，反正我這公寓蠻大的也只有我一個人住，你們留下來陪我也不錯啊。」語欣邊收拾桌上的東西邊說著，
「可是只有兩個房間，那我不就…」凱勛有點臉紅的看著芸茹，
「你給我睡沙發！」芸茹沒好氣的推了一下凱勛，語欣則是安心的笑了出來，似乎看著兩人關係越來越好也是一種享受；至少她曾經也是那樣子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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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遠方逐漸升起的太陽，凱勛嘆了口氣，整夜下來他幾乎沒有睡覺而是坐在沙發上與浚毅聊天。
「啊你們去哪裡玩？」電話的那頭傳來浚毅興奮的聲音，似乎知道凱勛安然無恙他非常開心，
「沒有啦就載她繞繞而已。」凱勛走到陽臺點起了菸，回想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他很想與最好的朋友分享，可無奈浚毅是不會相信的，
「啊你們睡一起喔？要記得帶套欸！」浚毅意有所指的說，
「我睡沙發啦白痴喔！」兩人就這麼有說有笑的到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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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的凱勛開始回想起了進入回憶的種種；
「為什麼楊家興的意識偏偏是我要繼承？為什麼偏偏投胎成我？」凱勛如此捫心自問，可卻始終沒有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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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點多，在告別了何語欣之後，兩人也就往楊家古厝的方向去。古厝的所在地其實離這裡不遠，也就隔壁市鎮的半山腰，不過半小時以內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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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專心騎車啊！」坐在凱勛身後的芸茹用手指戳了一下凱勛的臉頰，一路上凱勛幾乎是龜速行駛，心不在焉的他被芸茹戳了一下後似乎回過了神，
「對不起啦，我有點緊張。」凱勛笑了一下想讓自己平靜，可越來越快的心跳可不打算這麼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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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茹…你覺得…」凱勛欲言又止，
「覺得什麼？」芸茹似乎看穿了凱勛的心思但不打算點破他，因為她知道只有他自己能越過這道關卡；恐懼的關卡。
「沒什麼，當我沒說。」凱勛最後選擇放棄訴說，打算把這個疑問放在心底；
「我，真的能勝任這樣的事嗎？」凱勛在心裡無數次的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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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茹似乎很落寞但她靜靜的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一路沈默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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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吧？」凱勛停好機車後問了芸茹，
「我也不確定，這裡訊號不好，定位怪怪的。」芸茹聳了聳肩示意要走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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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院座落在公路旁，中間有一條小徑寬度大約一輛轎車可以剛好通過；四周圍是竹林感覺清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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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直接進去可以嗎？那是別人家欸！」凱勛有點像做壞事一般畏畏縮縮的叫芸茹趕快回來，
「不然你要在那裡等主人發邀請函嗎？你要養蚊子我可不要。」芸茹說完又拍死了一隻蚊子，公路旁的水溝似乎是蚊子滋生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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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家嗎？」芸茹對著裡面大聲嚷嚷。紅磚的矮牆中間有一道鐵門，但現在是打開的狀態，矮牆雖有不少歲月痕跡但依舊堅固耐勞。
「打擾了！我們想問有關於楊家興的事！」芸茹四處張望發現並沒有人回應她，於是叫躲在一旁拍死不少蚊子的凱勛一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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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院的左右兩院似乎都已經荒廢，只剩下正院還有人居住的感覺。右院跟照片上一樣中間長了一顆樹但是樹好像更高大也更茂密了一些，而左院則是被一個感覺很厚重的鐵鏈給鎖了起來；從破碎的窗戶看進去似乎堆積了不少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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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到正院前面，發現裡頭供奉著一尊神像；前面插著三支香都已經燒盡，於是芸茹推測主人應該離去已久打算大膽進入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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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茹…」凱勛害怕的叫了她一聲，
「幹嘛？害怕是做不了事的。」芸茹沒有停下腳步害凱勛也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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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的擺設很簡單，除了左右兩邊各有一間房間以外；中央是一張神明的供桌，上頭正中央供奉著神像；左邊是祖先的神主牌位，神像的後頭牆壁上掛著一幅觀世音的圖像；且周圍的牆壁上都掛滿了祖先的照片；其中赫然還有一位長得非常像凱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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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興；卒於民國77年，這就是你了，你看！」芸茹開心的指著牆壁上其中一張照片，而凱勛則是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照片的這個人幾乎與他長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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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長的那麼像我…？」凱勛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似乎當時在觀看記憶時，黑無常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兩人四目相交的時刻，所以在裡頭楊家興一直是背對著凱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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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那麼意外？這就是你啊！」芸茹則是有點好笑的看著他的反應，但芸茹不知道的是，原本的凱勛以為他只是剛好被選上要幫助他們完成這次的任務，如果他完成不了或許他們會離開再找其他人。壓根沒想到這原本就是自己造的孽現在還要別人的幫忙來解決；讓他一時間還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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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是凱勛現在唯一的情緒。
「不行！我做不到！我不要！」壓抑他許久的恐懼終於爆發，甚至讓他想起在去年冬天所做的那個夢，明明他已經徹底忘記但現在卻又回想了起來，似乎是被恐懼喚醒了記憶，他忽然發現夢裡留著的西瓜頭的女生；正是在楊家興記憶中的那位學妹；也就是郭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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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興？是你嗎？」一道聲音從三合院的院子傳來，是一位年老的婆婆，
「家興！你真的是家興！你回來了！」這個老婆婆似乎樂壞了，飛也似的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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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凱勛看著門口的方向喃喃自語，眼角滑落不知道屬於誰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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