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特如我也有些疲於拯救世界了 - 序（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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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序（一）

五月病

Mar 20, 2018

441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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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睜開眼睛，又是那熟悉的山谷，四周依然長滿了那些白色的可愛小花。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睡著後偶爾會來到這裡，而這座山谷除了滿山滿谷的白色小花，和那僅存在於書中的藍色天空以外什麼都沒有。

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來到這裡，甚至怎麼來的、這裡是哪裡都毫無頭緒，唯一知道的只有回去的方法。

「也差不多了吧。」

坐在草地上吹了會風，發了下呆思考了會人生，我拔起在我旁邊的一朵小花。

放入口中、嚼碎、吞下肚。隨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

「多冷啊～～～嘟嘟嚕嘟嘟嚕嘟嘟嚕大大的——！」

「吵死啦！」我從被窩中伸出手來，暴躁地將枕邊的手機鬧鈴按熄。

「還是不懂……為何要把印度賣菜歌設為手機鬧鈴呢……？」一旁的電腦音響中傳出一陣幽幽的男音，他是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朋友阿佑。自從離開那裡出來工作後，我們有空就會一起打遊戲，平時也都會在語音軟體的大廳裡面聊天。

「呃……你通宵了啊？」我一邊捂著頭一邊從床上坐起來朝洗漱臺走，每次從那個山谷回來後總是讓我頭痛欲裂。

「難得放假不通宵一下，怎麼趕得上進度。倒是你啊老布，工作找的如何？」話音那頭同時不斷傳來鍵盤的敲打聲。莊布是院長給我取的名字，也是用院長的莊姓。「少囉嗦啦你。」一想到工作我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塔瓦八！！」一旁的手機突然傳出一陣哀嚎——那是我手機的簡訊提示音！

「你的手機是北O神拳裡的反派嗎？為什麼會發出這種慘叫啊？！而且誰會把這種東西設成提示音啊？！」真不愧是阿佑，即使剛通宵完但能吐槽的果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那不是重點！」我盯著手機螢幕上的兩行字，遲遲不能自已。

「世界生命有限公司邀請你進行回收部門的面試。」

回收部門？是清潔部門的意思嗎？而且為什麼不是通過人力銀行的系統而是直接傳給我手機簡訊？難道我的個資被賣了？！

「欸……阿佑啊……」我聲音有些顫抖，沒想到自己也有被公司看上的一天！雖然是個不明所以的回收部門！但終於有希望了！無業生涯終於到盡頭了！

「回收部門？聽起來蠻像清潔或者收報廢品的。」聽完我的說明後，阿佑把這個公司名丟進去搜索引擎搜尋，「唔，沒什麼資料啊，你確定這個真的沒問題嗎？」

「欸？」我停下正在穿襪子的手，拿起手機確認了一下存款，「不行，再這樣無業下去我就要被院長用懺悔拳處理掉了……」

「院長難道是拳法的繼承人嗎？！你是有多喜歡北O神拳啊！」

「沒事的阿佑，反正橫豎都是死，我也只能……拼死一搏了。祝我好運！」

「那……那就祝你萬事大吉吧……」

與阿佑道別後，我便起身前往簡訊上附的地址，外面天氣很好，粉紅的天空一望無際，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嗎？」

在一陣打聽問路後，在我面前的不是辦公大樓也不是工廠，而是一個普通的平房而已，在它隔壁還有一間雜貨店。我四處張望著，但哪裡都找不到類似這間公司的標誌或者門牌，雖然墻壁什麼的都很乾淨，但外面卻只有一個門鈴和一扇門，窗戶都沒有！

雖然之前說著要拼死一搏，但實際看到這種令人超沒安全感的建築物還是讓人有些退卻。

「怎麼辦？這個房子看起來超危險的啦。」我傳了一段訊息和這房子的照片給阿佑，看看他對這房子有什麼看法。

「你不去的話，就在當一年尼特啊？不然咧。」

「再啦幹。」

雖然我們孤兒院沒有很大，但院長還是供我們上完大學，甚至在我們畢業後找到工作前都還會給我們一些生活費。我不想再增加她的負擔，就算是賣腎也上了！

「叮咚～」

然而響起的只有我腦中幻想出的鈴聲，現實倒是毫無動靜，風照吹雲照飄。

「塔瓦八！！」

簡訊鈴聲倒是響了起來，莫非是別的面試嗎！這樣我就可以不用進這個詭異的房子了！

「請做好準備。」簡訊上這麼寫著。

「欸？啥？」

我突然感覺到腳下一空，就這樣墜了下去。

噗！

腦中一瞬間閃過無數我的死貌，雖然四處一片漆黑，但就從著陸的音效和手上傳來的觸感來看，我還活著！而且似乎是落到了一塊軟墊上。

「這裡是？」

似乎是聽到我的自言自語一般，周圍的燈突然亮了起來，然而在我面前的卻只有一塊告示板和一扇門。

「❀★☆熱烈歡迎布同學加入☆★❀→→→」

……布同學是什麼？還有那個符號又是怎麼回事？這年頭還真的會有人這樣用嗎？！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就是個很普通的天花板，一點縫隙都沒有，剛才我掉下來的那個洞連根毛都沒看到。

拍拍灰塵站起身，看著告示板旁的那扇門，事到如今，也只能上了吧！

「欸？」

一走進門，在我面前的卻是一間極其普通的辦公室，一個穿著白袍、戴著眼鏡的長髮男子坐在正對門口的位子上，他面前的桌上堆著不少資料和文件夾，而在他對面有個空著的位子。

「莊布，是嗎？」

「是、是的！」

「請坐。」

男子的聲音充滿磁性，雖然是十分平淡但卻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而男子依然在看著手中的一疊資料，面試資料有那麼厚嗎？

「狼若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

「欸？」

男子突然站了起來，朝我背對過去，手癲狂地舞動著，好似是一齣舞台劇的主角，聲調也開始高昂起來。突如其來的表演令我有些錯愕，這是什麼測試嗎？！但，我怎麼感覺有點……

「啊！我也曾剪下自己的一段青春！將所有願望聚集在一起！想將它們幻化為全新的輝煌之星，開創出！嶄新的世界……！」男子的音量逐漸提高。

「唔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

等等！！！這……這不是！！！

「但為什麼？！為什麼！是機關在阻撓我嗎？！為什麼沒人可以理解我！再這樣下去……就沒人可以控制它了！而那些違背我意願的傢伙——就算是全世界！我也會用這比希望更熾熱，比絕望更深沉的力量……！」

「咕、停、別、別說了、是在下輸了……」

這不是……我年少無知時的文章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恩，第一階段合格，下一個。」

見到我的反應，男子迅速坐回位子上，一切都重歸初見時的平淡。這男人……很強！

突然一個熒幕從我們兩個中間降下來，似乎要播放什麼。

「嗶——」

在一陣讀取後，螢幕上終於有東西跑了出來。

畫面上只有一個從側面拍攝的陽台，上面的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美麗，似乎和我種的花是同個品種。這時，突然一個青年走了出來。

等等，那不是我嗎？！那是我家的陽台嗎？！如果是畫面上的時間點我都在……

這時，畫面中站在陽台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空氣揮起正拳來。左一拳，右一拳，就這樣雙手輪流交換著，就這樣到影片結束。

「『只要持續鍛煉，遲早有一天可以打出氣刃』，是嗎。」

此時的我已無心回答問題，我已經趴在桌上把頭埋進去手臂中，好希望回到過去把自己掐死。

「歡迎。」

「啊？」

就在我以為這一切都是整人節目時，身後的門突然打開。

「恭喜喵！歡迎加入我們喵布同學！」一隻披著黑色斗篷的貓突然沖了進來，一邊叫著一邊跳到我肩膀上。「老夫叫豌豆，是你的部長喵！」

「欸？」沒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貓自顧自地在說著莫名其妙的東西，這真的是整人節目吧！不過貓為什麼會說話啊？！

「總之，跟著老夫來吧喵，先帶布同學認識一下公司喵～」

「等等！什麼部長啊！要說部長的話也是剛才那個男的比較像吧！」

我回頭一看，那位男子早已不見蹤影，也只好跟著這隻披著斗篷的貓往前走。一走到門外，外面卻已不再是剛才我進來的那個地方，就是一個普通的走廊而已。不過該怎麼稱呼這貓啊？

「那個……部長？」

……

「豌豆？」

……

「小黑？」「貢丸！」「大黃！」「古柯鹼！」「可可！」

怎麼叫都沒反應，是沒聽到嗎？我就這樣跟在它身後走了一小段路，它剛叫我「布同學」？莫非這傢伙……

「那個，老師……？」

「有什麼問題嗎喵～」

為什麼這樣才有反應啊！總而言之還是先搞清楚接下來要幹嘛吧。

「老、老師……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唔喵？先帶新同學參觀公司喵～」

說到這裡，我和豌豆停在了一扇門前面，上面寫著「教育部門」。

「公司一共有兩個部門，這裡是教育部門喵～先帶你看看喵。」

一推開門，幾個人坐在一個由幾張辦公桌連一起，成一個凸字形的大辦公桌的周圍，他們都一手握著一個話筒，另一手不是翻著資料就是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而坐在頭的，居然是剛才為我面試的那個眼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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