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人不是人 - 青鶴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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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nd

青鶴吟

紙兒

Apr 14, 2018

529

6 分鐘 1,75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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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河青青摀著胸口，緊咬著下唇，抑制自己想出聲的衝動。

隨著時間流逝，胸口的那股難受卻絲毫沒有減退的跡象，她心念一動，將用來維持人形的仙力收回，全用來抑制痛苦。

半刻鐘後，心中那股難受總算消去，她起身想去沐浴，方走到門邊，才想起現在的自己是鶴形，可是她也沒有其餘的仙力能用來維持人形，只好打消念頭，綃帳落下，便是一眠安好。

隔日醒來，她感覺到仙力回復了許多，便又回復人形，這才走出門去洗漱。

興許是剛醒來，她只披上了披風就走了出來，如此迷糊的樣子，全被某人看在眼裡。

"河青青，妳到底還有沒有身為姑娘家的意識?"話是這麼說着，但他的眼睛卻不自覺的看向她。

眸如夜星，唇紅齒白，青絲如瀑，加上此刻帶點迷糊的模樣，讓人無不願憐愛。

他解下外氅，走上前給她披上，還不忘唸叨兩句:"河青青，下次穿好衣服再出門，這麼個冬天，要是患了風寒，我可不想多費心照顧妳。"

"江玊。"她看向他。

"什，什麼?"臉上，一抹曖昧的紅暈悄然爬上。

"你真的一點都不可愛呢。"

"什..."

"明明之前我磕著的時候那麼擔心呢。"她似有似無的笑了笑。

"妳應該是要洗漱吧，往那邊走就好。"

"嗯。"她腳步悠悠的往他所指的方向去了。

他無力的搔頭，怎麼又被她牽著鼻子走了，河青青...

真是個麻煩。

"江玊，這是哪?"

"這裡是泰安，要解妳的'如煙散'，解藥的其中一味只有在這裡產出。"他往馬車外看，似乎看到了什麼，便讓車伕停住，付了盤纏，便帶她走進一間名為"回春堂"的小樓。

河青青一踏進去，鋪面而來的，是藥草散發出的藥香與草香，一種屬於山林的氣息，讓她不禁甚覺熟悉。

只見台前一名男子正擦拭着手中的陶碗，白髮紅顏，年似逾古稀，一見到江玊，面容的慈祥更顯突出。

"是玊兒啊，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的?"

"曾叔，我最近再作一帖藥，但原料已缺，又剛好那味只得您有，便順道來探望您了。"

"喔?所以探望我只是順道囉?"他笑了笑。

"當然不是，您就別笑話我了。"

"好，好，那你是不是該跟我介紹一下，你身後這位小姑娘，為何人啊?"

莫名的，江玊感覺曾叔說這話的語氣特別不同。

"她叫河青青，因為患上了罕疾，正好需要這味藥，而她也無依無靠，就把她帶過來了。"

"是這樣啊。"他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她面前。"初次見面，敝人姓曾，姑娘喚我曾叔就好。"

"曾叔您好。"她禮貌的笑。

曾叔站在河青青面前時，那股草藥的氣息變得更加濃郁，讓她彷彿回到了青悠谷，身心也放鬆了下來。

“河姑娘，我們玊兒人還不錯吧？”

“是啊，不過有點不討喜就是了。”

“喔？怎麼個不討喜法？”

一講到這個，河青青便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後面那位臉色越來越黑的某人，曾叔也不甘示弱，兩人就這麼大方的討論起江玊，但被討論的某人卻只能被晾在一旁，滿臉無奈。

過了半時辰，河青青有些口渴了，這才把話匣子關上，問了杯茶水，正欲飲下，杯子卻被奪走。

“河青青，不想治病了是不是？”

出賣人也就算了，還在他面前出賣他？果然是個麻煩的女人。

她盯著他看了會，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真不討喜呢。”

“蛤？！”

“你習慣害羞的時候裝成凶狠的樣子對吧?"

"妳..."他一時想不到反駁的詞，便去找曾叔拿他要的藥草。

"玊兒，你在秤什麼?"曾叔上前問道。

"蕁絲。"他專注的看著秤子

"可那是槆日。"

此言一出，他本拿著秤子的手顫了一下。

"抱歉，我重新找。"他道了聲不是，又繼續在那偌大的木櫃中埋頭尋找藥草去了。

河青青看著這一幕，嘴角有意無意的勾了起來。

還是那麼不坦率，江玊...

真是不討喜呢。

"好了，把它喝下，只要能熬過那陣刺心之痛，妳的'如煙散'就可以解開了。"他將一碗褐色的湯藥擺到她面前。

河青青盯著那碗湯藥，良久，她小聲的開口:"江玊。"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熬不過這刺心之痛，請不要將你看到的任何事告訴其他人。"

她很明白那是種怎樣的苦楚，也明白自己的身子正一天天衰弱，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有可能會不自覺得變回鶴身，所以她希望江玊能保住這個秘密，保護他們鶴仙一族，不讓外人知道這件事。

"...嗯。"

他在心裡默默做下了決定，不管要用多少藥草，他都要保她平安，絕對不會讓她出事。

心念一動，她一口氣喝下了那碗湯藥，才剛入口，心中那股難受立刻洶湧而出，即使回復了鶴身，但那些仙氣已不足以用來抑制那股氣，她只能痛苦又虛弱的蜷縮着，等待這陣痛苦過去。

江玊看著她，恨不得能代她承受這痛苦，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隨時準備好藥草，以防有什麼不測。

日升日落，再次醒來，她探了探身，發現自己的如煙散已經解了，心中不由大喜，轉頭一看，發現自己不是在原本的小閣，而是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在一旁的，是江玊熟睡的臉龐，即使睡著，他的眉頭卻不曾鬆開過，害怕自己來不及救她。

"謝謝你，江玊。"她輕柔的吻了他的額頭，彷彿蜻蜓點水，害怕吵醒他。

眼見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她便再躺回去睡了一覺，再次醒來，已是華燈初上。

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江玊憂心的表情，見她醒來，他二話不說的把她擁在懷哩，似是害怕失去她一般。

"江玊，我沒事喔。"

聞言，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裝做什麼都沒發生。

"沒，沒事就好，我去拿粥，妳身子還虛弱，別隨便下床，聽到沒?"

她微妙一笑。"果然，還是那麼不討喜。"

不過，不討喜又怎麼樣，只要她喜歡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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