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拜爾德！」 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Uul1DCWv
雅各舉起酒杯，扯著嗓子壓過酒館裡其他吵雜的低語歡呼；帶有小麥香的金黃色液體灑了出來，盡數落在木桌上。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wx35wwRc
「致拜爾德！」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almw50to
其餘幾人零零落落喊了起來，有人猛拍木桌、有人踩在椅子上，唯一不變只有同樣高舉啤酒。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y5tvTeA0
坐在主位的人卻僅是勾起嘴角，沒有昂揚的眉毛、沒有誇張的肢體，面前也有一杯酒，靜靜坐在那兒瞧著大夥笑。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gBWEvTm8
「小聲點，待會被老闆娘趕出去。」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V8IsBpyO
沒有人嫌他壞了氣氛，幾個粗獷的男人反倒大笑出聲，亞瑟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酒杯一湊就晃到了他面前，拱他敬酒。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659TaiNF
「放心啦！老闆娘可寵著你咧！知道你屠熊成功她跟見到耶穌一樣開心！」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uop58bv3
一眼望向櫃檯，亞瑟這番話說大聲，老闆娘卻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兀自擦著潔淨透光的酒杯。拜爾德挑了挑眉，轉頭抬手拿起酒杯，紛紛和大夥對碰，聲響酥脆清亮。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tmHeBKFw
「就……致那隻熊吧。」拜爾德站了起來，習慣性踩上木椅，稍微晃兩下便站穩了「今天我請客！」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nMVd611Z
整個小酒館都在歡呼，許久沒有這麼快活的氣氛，就算這晚上得花掉一半的獎金似乎也不那麼肉痛了。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ihPvypoc
「少吹了！你只請的起啤酒！」不知道誰喊著，穿插在歡欣鼓舞中。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6NP1lxmj
「啤酒也是酒！不喝就滾！」也不知道誰吼了回去。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8FAHbpkA
這會兒，拜爾德已經聽不到任何後續發展了，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地碰杯，扯著嗓子大聲嚷嚷；總有預感今晚會有人喝醉，然後掀翻桌子開始幹架。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fc1mi1se
來不及細思，同桌之人已經搖搖晃晃勾著拜爾德開始唱歌，聲音不怎麼柔美，音調也說不上準，就是拍子還湊合著能聽懂——如果沒有先被酒氣薰暈的話。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l5sgTxPb
「夏天來了——夏天來了——景色多美好——」杰夫打了個嗝，歌聲順勢停頓「——媽的，我們下午就開始喝了，拜爾你先讓我們緩緩。」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ZEqf6Qp6
「滾吧你，不能喝就去樓上躺，浪費了這杯酒。」雅各猛推胡言亂語的杰夫，後者借力坐回椅子上，依然半糊塗地小聲哼歌。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4kP7Jvw6
為防止拜爾德的道德勸說，雅各擠到他邊上，以免這個死木頭壞了今晚的歡快。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QNIK28sk
「我說拜爾，你還真行。」拜爾德被強制換了杯倒滿酒的杯子「那隻棕熊搞得整個鎮心神不寧，你居然一出手就成了，是不是有什麼巫術啊？」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7dZwxkPa
聞言，那對棕金色的眉毛皺了起來，拜爾德滿臉嚴肅地沉思了好一會兒，雅各後知後覺地看著他，意識到自己好像開了什麼開關。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4ctDoJno
啊，這個死腦筋。雅各仰天灌了口酒，誰現在他媽在乎他怎麼殺熊的？有酒當歌啊兄弟。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opVoZ7ce
「……鍛鍊。」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CF7VNQIA
最後，在吵雜的背景裡，雅各只聽到這兩個字。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nY30FR6W
寫滿認真的雙眼竟讓雅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嗆他、還是哭著求他收自己為徒。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7v8K7j0V
不過不用雅各尷尬地回話或下跪，有個大嗓門攔在一切之前，那聲音裡的震驚與興奮幾乎和音量成正比。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YL0kxdxT
「有、有個東洋女人！」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wb4y0miR
這間小酒館充斥著階層低落的人們，他們以微薄的賞金為生，多數來自遠方，一輩子可能就靠著跟老闆娘套好交情住在這兒，跟結婚扯不上半點關係，頂多就是有點閒錢約約妓女。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cqpQkTdr
此處位於偏遠鄉鎮，各國的商人不經過這裡，自然沒見過什麼他國人事，也沒什麼妓女以外的女人會到小酒館。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4Bp4z3Cy
撇開上述背景不談，光是此刻，一個無月、混雜澎湃熱血的夜晚就夠點燃雄性激素了，而門口又恰好站著一名女人，衣著豔麗的異國服裝，拎著一個黑色木箱闖進了小酒館。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U9ico2Mx
就跟最初的起鬨一樣，人們立刻沉澱了下來。人人屏住呼吸，拜爾德甚至聽清了杰夫的歌聲。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ElK3UHM1
他瞥了一眼女人，女人同樣在審視他們。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QTJdsmX4
她長得並不傾國傾城，拜爾德懷疑在座之人只是喝多了才起了色心；這個女人臉上沒有一絲瑕疵，連個毛細孔都看不見，全被一層厚厚的粉蓋過，眉眼畫得精細卻了無生氣，只有那對純黑色的瞳孔在燈光下熠熠生輝。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opKtiC8f
兩邊都在等人開口，異樣的沉默反倒讓拜爾德一點一點清醒，看向女人的目光帶上了警戒。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JBNmP7tX
「我不是東洋人。」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fVcrRlBE
那女人先開口了，一股濃厚的外國口音，惹得拜爾德頭皮酥麻；並不是說這女人聲音多好聽多悅耳，那股顫慄彷彿從骨子裡冒出，說不清道不明，幾乎是反射性地認為這女人絕非善類。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TCp09VnJ
「有何貴幹，小姐？」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wnjbYADM
趁眾人眼餳耳熱之際，老闆娘已從櫃檯後走出來；到底是開酒館、眼界大的人，這句話道出所有人的心聲。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2fnOapkx
「我聽聞這裡可以聘人。」她的聲音極冷，像是躺在瀑布下，徹頭徹尾的涼「我要穿過森林，需要人帶路。」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Mp0iCjNQ
「那你來對地方了。」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Ne1KNwJK
老闆娘點點頭，在眾人目光下請女人進門，並給她倒了點酒；見到老闆娘取的酒後，拜爾德忽然有股不妙的念頭。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NBzmA5va
——他們平常輕易都喝不到威士忌啊，憑什麼這個女人一來就有這等待遇？老闆娘那個眼神又是什麼意思？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8LQO2i6b
拜爾德瞧了一圈眾人，有人已經回過神繼續喝酒，也有人還是呆呆望著這個陌生的女人，可能腦子裡裝著些非分之想吧，可惜在老闆娘的呼喚後都被打回原形。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x3Qj320k
「拜爾德，過來一下。」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3umzuEr3
瞧，這就是所謂的不妙。亞瑟的目光要是能成真恐怕都把他燒出一個洞了。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vT3PoIe4
把酒杯塞還給雅各，拜爾德硬著頭皮走上前，更頂著所有人或大大方方、或偷偷摸摸的目光嘟囔了句幹嘛。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nwAJJcK3
「你房間借人家吧。」老闆娘的笑容讓他下意識咬緊牙根「今晚剛好沒有空房，你房間比較乾淨，為人也和善，先讓出來吧。」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bqcGnSCt
「可是——」拜爾德猛然皺眉，在話說出口前即時吞了回來「……這個，有點困難。」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aBC0wIXG
「是嗎？但這位小姐——」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VZEEC35I
「不勞麻煩。」女人打亂了談話「我跟他睡一間就好。」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GBoRV4Uq
後頭立刻傳來一陣哀嚎夾雜口哨歡呼，拜爾德只覺濃濃的尷尬，臉頰發熱，不知所措。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u6JRqxSt
老闆娘那個意味深長又兼望女出嫁的眼神幾乎要讓他抬不起頭。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j0bm1ysJ
「行嗎，拜爾德？」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k7ix0VrC
承受著所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拜爾德聲若蚊蠅地吐出一個字：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BFRKxXGh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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