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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衝出馬路。粗壯的手臂朝著計程車揮舞著,他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今天是她上台表演的日子,他怎麼能錯過這一刻,想要親眼見證她的成長。十年前的他還是個不懂控制自己慾望的男人,想要讓女人完全屬於自己的,誰也搶不走。
獨佔慾傷害了舒舒,被他扒個精光,他抑制不了內心渴望的慾火,失了理智。十年後再次邂逅,女人仍是恨他當時的凌虐,抗拒他,與他保持著距離,絕不讓他碰自己一根寒毛。
一旦他主動靠近,她就退一步。愷瑟知道自己錯了,在牢裡反省了十年,他不會再犯同一個錯,愛一個人不是要傷害她,而是要保護她、包容她不足的缺點。那時不明白的道理,如今都明瞭了。他天生俱來的破壞性力量總是在無意間傷害了女人,也讓他很是懊惱,已經很小心了,還是傷害了她。
今天是她表演的日子,如果被評審相中,有機會在音樂界成名,大放光彩。有可能會在各大媒體露面,她沒有告訴他也是情有可原,她討厭他的存在,會讓她回想到不堪回首的過目,那些傷痕深深烙印在她的靈魂裡,不是說忘就能忘,也不是說原諒就能輕易放下傷痛,坦然無懼。
音樂會的事情,是他偶然聽到的。
「妳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她被他硬拉跟他一起住,這是她最後的讓步,舒舒看到他粗曠的大臉還是無法釋懷,她甩頭回到房間,不理會他。
愷瑟不勉強。他還是會過去欣賞她的音樂,想從她的音樂裡探究她的內心,是不是如她所說,對他沒有愛只有恨。
他睡得太舒服了,一睡就到了中午,他還是被牆上的時鐘驚醒,飛快的洗漱一番,來不及收拾凌亂的衣衫,就衝出門外擋計程車,等等就要輪到她的順序了,他不想要錯過。
他眼裡只有女人的身影,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轎車。他突然衝上馬路,車主緊急踩了剎車,道路刮出一條剎車痕跡。迎面撞了上來,安全氣囊蹦了出來,因為車速過快把人撞飛,即使有安全氣囊的保護,仍是不幸身亡。
一個巨響震動了天地,一個龐然大物震碎了擋風玻璃,又重重撞在柏油路上,一陣天旋地轉襲了上來,映在眼前的是一片紅。他低聲呢喃著:「舒舒……」
接到民眾的電話,救護車跟警車紛紛來到現場處理『車禍』一事,救援小組要把重傷的愷瑟抬到擔架上。如熊般巨大的身軀,僅靠兩個人的力氣還是不夠,幾個善心的三四位壯漢伸出援手,齊聲喊:「一、二……一」
愷瑟勉力支撐最後一絲的意識,想推開阻止自己行動的人,最終仍是敵不過黑暗的侵襲,剝奪了他的意識,被迫墜入黑暗深淵,看不到一絲光明。
伸手不見五指,他頹然就地坐下,「應該輪到舒舒了,我卻還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也看不到她敲著琴鍵的模樣,十年前被送去監獄,也沒能看她彈『鋼琴』,十年後仍是看不到,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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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演奏回來後,泡了熱水澡掃去一身的疲憊。若是平常他會色心大發,跟著進來一起泡澡,還會一直盯著她堅挺的雙峰發春,猛對她嚥口水,一副要撲了過去吃了她。
今夜靜得出奇,他一夜未歸。
沒有電話沒有訊息。
她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到窗前,皎潔『月亮』映照在她眼底,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一抹落寞與疲憊,成績不是很理想,她曾想要放棄自己的夢想,做一個平凡的上班族。從小到大的音樂夢無法用一句放棄就能撒手不管了,一輩子都無法拋棄的最愛。
她大可趁著這個機會連夜逃跑,而她卻是也這麼做了,不想再待在這裏一秒,在離開的前一刻,回頭瞄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拎著簡單的行李要回到自己原本的家。
手機震動聲劃破沉靜的空氣,她慵懶的瞄了一眼。來電顯示愷瑟的名字,她索性關機,她不想再被他玩弄在指掌間,控制她的行動,還不允許她跟其他男人曖昧,管得很寬,還霸道的宣示主權,她是他的,誰也搶不走。也沒有人吃了豹子膽,敢與他作對。
又過了好幾天,他沒有再打過來,彷若是從人間蒸發似的。她看到了一條簡訊,她下意識就想要刪掉,因為是她最恨的那個人所傳的,在看到車禍的字眼,她的手僵住了。
她點開了訊息。
女人的大腦一片空白。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她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房號,就穿著睡衣跟拖鞋來了醫院,連手機都忘了帶,她才意識到他在無意間溜進了心房,悄悄然住了進來,她一直都沒有發現,忘記一個道理,因為愛才會恨。
她問了櫃檯的護理師。
「妳是他的?」
「朋友。」
「希望妳能做好心理準備。」
她的臉色煞白,「什……什麼意思?」
護理師說不出口,「妳等等就會明白了。」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妳要辛苦點了。」帶著她來到一間單人房。裡面飄來濃重的藥水味,她不禁擰著眉捂鼻。一個男人躺在病床上,身上纏著繃帶,粗曠的臉龐是一片的蒼白。
「他被送進來的時候很危急,有一度停止呼吸心跳。」聯絡不上他的家人才會打給她,可是舒舒沒有接,最後他們自作主張幫男人插管維持生命,直到這幾天才好轉,敬佩他頑強的生命力。
這一場車禍把體內的器官震歪了,偏移了軌道。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奇蹟一件了,女人責怪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接電話,男人聽到了一點動靜,原有的暴戾之氣都消弭無蹤了。那雙黑眸是一片的空洞,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雙黑眸瞄向她,卻沒有開口叫著她的名字,讓她覺得奇怪。
「護理師小姐,能推我到院子嗎?」
「這可不行,先生身體好不容易好轉,吹風可就不好了。」
「這樣啊……」語氣透出幾絲的落寞與失望。
女人在他眼前揮了揮,他還是沒有一點的反應,她明白護理師的意思了。視神經受到損傷,讓他看不到一點光亮,往後的日子必須跟黑暗共同生存,眼淚一個氾濫就沒完沒了,她緊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無聲啜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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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推著他到院子外呼吸,他至今還以為推著自己的是護理師小姐,「還是外面舒服。」一個勁的跟女人聊天,「護理師小姐,妳好安靜呢!都是我在滔滔不絕的在說自己的事情,會不會覺得我很盧?」
女人很想抱著他的身體哭泣,知道他很無助、茫然,卻強裝鎮定,假裝淡定的接受一切,包括他不能行走的衝擊,身體的某些器官還是用人工製作的,為了維持他的身體機能,心臟也有了缺陷,不能做激烈運動。跟以往的他有了很大的區別,不再有強壯的體魄,瘦了很多,連他引以為傲的肌肉都離他而去。
「不知道為什麼,護理師小姐身上的味道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雷同。一個讓我很懷念,又不能跟她見面的人,到最後還是沒有辦法親耳聽到她的演奏。」他帶著幾分惋惜的口吻,輕嘆幾口氣。
「好想她。」空洞的雙眼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卻仍是沒有其他的色彩進入他黑暗的世界,顏色再怎麼鮮豔,映在他眼前的仍是只有一片黑暗。
她多麼想要告訴他,她一直陪在他的旁邊,為他彈奏幾萬遍的琴曲也不成問題,只要能博他開心,不讓他感到孤獨。她緊抿著唇告訴自己不可以,若是讓他知道她一直都在照顧他,會覺得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而選擇躲起來不見她,一味認為她需要的是一個有能力保護她的人。
她蹲在男人面前,握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抹去。男人突覺一陣麻酥酥的,彷若會電人似的,「護理師小姐的五官好精緻,是個大美人。」
她隱忍著呼之欲出的眼淚,輕輕抱著男人。
「護理師小姐?妳在安慰我嗎?」
「一開始我很害怕,一度想要自殺也不想當一個廢人。」他漸漸說出自己的心聲,一個不曾道出的恐懼,「但是我……還想聽到她彈奏的音樂,所以選擇活了下來。只要一次就好,希望我還能聽到。」他的身體在顫抖,第一次在人前表露自己的脆弱與無助,「我很害怕,要是我一輩子都看不到了,我要怎麼辦?」
「我會一直當你的護理師,一直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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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不小心寫了虐文,還算甜的虐文?
故事應該還算順暢吧?
希望還有人會跳出來寫(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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