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波頓 - 竄改夢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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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竄改夢境

莫須無

Jul 18, 2018

80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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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早，」

歷史老師走進教室，跟波波流老師錯身而過，不忘稍稍行禮。

他是全校最年長的老師，從臉就能看出他有多少年紀了——充滿『過去』的痕跡。

吱葉老師——最年長最為聰慧的老師。

「咳、那麼廢話不說，要發書。」

「欸？」

全班發出一樣的聲音——這不是第一天開學，也不是新的學期，然而吱葉老師卻能如此不帶遲疑地講出這句話。

他駝著背，將書本一排一排發下去，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書本早已被放在前方的講台——也沒有人直接起身幫助這堪稱學校珍寶的老師忙。

當書本傳到第三個座位的伯納時，只能說書本的標題使他的心又停了三拍。

「喂，伯納，快往後傳。」

伯納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呆呆望著上頭的文字。吱葉老師稍微用眼睛掃了一眼伯納。

「伯納！」

後頭的同學敲了敲他的背，伯納才終於回神。

「喔，嗯！抱歉，我稍微嚇到了。」

「嚇到？」

伯納將書往後遞。

「嗯...我最近很關注這個話題。應該說——是巧合嗎？」

「命運吧、」

後方的同學沒好氣地接下書，伯納「欸？」的一聲。

「巧合，不對，是命運啊。」

或許只是對方隨口說說，但這本名為『阿普波頓的歷史』的書的出現簡直就跟我們班突然有人會飛一樣震驚。

哪本書都好，偏偏是它，這就是命運。

心臟跳好快——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這是伯納當下的想法，只想著用抖的像病了一樣的手拿起油性麥克筆，要在課本後填上自己的名字。

像是被什麼掐住脖子一樣難受，這是現實，他看不到任何虛假，即使大家一臉詫異，也沒有人敢跟吱葉老師搭上半句話。

好不容易寫好名字，伯納將書翻回正面，打開第一頁。

密密麻麻的文字，從第一頁開始——沒有作者介紹，有的真的只是文字，跟小部分的圖片而已。

伯納看著那些字字句句，就像是不識字一樣，他看不懂。他看不出來上頭在描寫什麼。

識字程度就像是退回到幼年，但他不敢出聲。

「同學，那就翻到第三頁吧，第三頁才有介紹，前面圖片看一看就好。」

震驚到說不出話。

老師的口中確確實實講了——前面都是圖片。

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圖片，嗎？

「呼...哈....。」

伯納不自覺開始喘氣，因為班上沒有對老師講訴的有任何意見，他甚至想轉頭看看其他人的課本——一片空白。

這節課上不下去了，好想離開。

整節歷史課，伯納像是呆了，根本沒有辦法聽課。

老師的話語就好像傳來了，但是又不見了，他只能自己乾喘氣，等待一秒一秒過去——最清晰的聲音，就是下課的鐘聲。

大家都離開座位了，甚至沒有聽到老師的『下課』。

「伯納，還好嗎？」

比恰恰走向伯納的座位，一臉擔心。

「你剛剛根本沒有在看書，完全呈現呆滯的狀態喔。」

「抱歉。」

伯納搔搔頭，他自己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那，你對今天這些上面寫的有什麼想法？我們今天才講到呢！阿普波頓！」

「嗯，那個嘛...就是那樣...了？」

「什麼嘛？伯納你怪怪的。」

「抱歉，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休息吧？」

「嗯。」

比恰恰拍了伯納的頭，走回座位上。

一切的混亂，使他很暈眩，伯納趴下，便在那一瞬間直接不合常理地進入夢鄉。

*

「伯納，同學。」

眼前一片黑暗，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 ...。」

沒有辦法回覆。

「很抱歉用這種方法讓你來，因為是臨時的，所以你還在界外，這只是個通訊，還蠻危險的。」

那個聲音——應該是瑪琪。

「嗯，那我長話短說。」

「抱歉，容我再次這麼說。阿普波頓（這裡）因為九頭龍的復甦，我們已經感到危急——你必須趕快完成書本才行。」

「你必須完成書裡記載的所有——這是那位作者所下的魔法——讓目前唯一能夠進入到此地的人完成這本書，阿普波頓就會建立獨立區域，確實成為一個夢。」

「這樣的話，就不會有覬覦來到此地的人干擾了。再怎麼說，我們都不該存在，我們不會存在。等等，你聽得懂嗎！？」

「總、總之，我們為了讓你盡快完成那本書，我們修改了那位老師的夢境——也因為他夠年長，我們讓已經沒有慾望的他夢見了阿普波頓，藉此讓他來讓你更快得到知識。」

「畢竟我們改變了未來。所以某些地方扭曲了。所以那本書，你的當然跟其他人不太一樣，你也只能在晚上六點開始到睡覺時間能夠看這本書。」

「......你還有意識嗎？」

「最後，希望你聽得懂，我這麼做只是......算了，因為不是每次都能讓你做到阿普波頓的夢。暫時先這樣，謝謝，然後抱歉。」

伯納並沒有辦法馬上起來，他依舊卡在夢境裡，不能說話，也沒有感覺，但是有意識。

如此一來，統整瑪琪的話——就是要完成『傳說』。使阿普波頓真正變成傳說，變成『作者獨自一人幻想出來的傳說作品』，而現在的阿普波頓在夢境道路是開放的，任何人都有極低可能進入到這裡，不過多半都是像隔著玻璃罩一樣看著裡頭的一舉一動，就跟當初那本書的作者一樣。跟我們所得的情報一樣——他死了，將書本莫名其妙間接託付過來了。

完成這本書，阿普波頓就是真正的夢了。

無法被干擾，存在於夢境與幻想的虛構世界。

成為某人的幻想作品，保存在紙張中。

*

伯納感覺到有人在拍他的背，這種感覺就像是急促的打拍，愈拍愈快，但是他醒不來。

「...喂。」

「...喂！」

粗獷的聲音在遠處作響，伯納大概猜得到他是誰——班上的混混，欺杉。但為什麼是他的聲音實在不得而知。

猛然一醒，上課鐘的最後一個尾音晃進腦子，伯納剛好醒來了，但是滿身大汗——不是自然醒，而是感覺被觸發什麼奇怪機關似的。

「喂！上課了，睡啥啊？」

欺杉的頭髮像是小太陽，因為很刺、很短——加上欺杉任其實不高，但是真的很會幹架跟叼菸。題外，叼菸的感覺真的很帥的樣子，但不會有人看了他就想模仿的，因為他總是嗆到。

將衣服扣子隨意扣上，裡頭明顯還有便服裝扮，他從上俯瞰著剛被嚇醒的伯納，老實說只能看到鼻孔。

「醒了沒啊？混蛋。」

他對班上人非常沒禮貌，男女平等，都該被罵罵看的樣子。即便根本沒有交流的伯納也是，用手指頭數得出來的對話次數搞得好像已經在戰場蓄勢待發了一樣緊張，只能說伯納一臉不知所措。

「喔，醒了...。」

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讓欺杉生氣了嗎？

再怎麼說，也只有夢境的聲音——我的夢境裡聽到了他的聲音...。

方才瑪琪有說過——這只是個通訊，『蠻危險的』。

夢境，被入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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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夢境猶如真實

#2 過於真實的夢境

#5 同學之間

#6 竄改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