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階梯型』創造你的故事１１ - 《屍散》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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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散》

穹葉

Jul 11, 2018

188

7 分鐘 2,00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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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提醒：內文可能出現令人不適之畫面。

　　這裡是地獄，是地獄的垃圾場，而我，是垃圾場中的一個垃圾，還是不合群的垃圾。

　　我的腳像踩在汙泥地上一樣，淹及腳踝的黑水，腳底板的觸感綿軟滑膩，我曾經這麼形容過女人的肌膚，事實上也差不多，冰冷中帶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溫度，充滿水分、綿綿軟軟，有些黏稠。喔，女人有些時候會變得黏稠。

　　當然這裡也有女人。

　　只是。

　　只是。

　　它們都是怪物的屍體。

　　其實我跟它們沒有什麼兩樣。

　　我不是那座山的一塊土石。我應該是的，但我被排擠了。我有點慶幸，也有點傷心。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和它們是一樣的，我應該成為它們之中的一個，我應該被埋沒在一坨又一坨發黑發臭的肉團裡。成為其中一個肉團。

　　但我不是，比起被壓在最下面的那些，黏稠的黑水都沁入它們的鼻腔裡，我還能藉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很好了。

　　但我想去山的頂端，我想成為山的頂端，我能看到粗糙凌亂的頭髮垂落下來，在山的頂端是一個女人，一個怪物的死屍。

　　我要取代它，我不想再泡在黑水裡，我覺得我的腳掌快要腐爛了。就像它們一樣。

　　已經聞不到的惡臭快要令我失去理智。

　　我希望我能成為它們的一員，但我不想要跟它們一樣，所以我要成為特別的，特別的山頂。

　　我想更接近那看起來會是出口的天頂，即便一點光都沒有透進來，但我還是渴望或許在我昏死過去之前，會有一根蜘蛛絲垂下來。

　　我的腹部突然一陣翻攪。我靠近了山腳。

　　我已經聞不到味道了，但我隱約能夠看見，它們的臉，是如何的扭曲腫脹變形，感覺只要輕輕一撥，它們的臉就會像粉末一樣飄散至水中。

　　我吐了，吐在我腳前的那張臉上，正好面部朝上，黑水沒有侵入它變形的五官，我吐了胃酸在它那張臉上。

　　那張臉腐爛了，我的胃好痛，喉嚨像是岩漿流過。

　　我開始圍著這座山走，我想找到一個適合我的山口，開啟我攻頂的大門。

　　其實，我就找了一個面部朝下的當作起點罷了。

　　我張開雙手，盡可能讓自己平衡，我抬起好比綁上鉛塊的右腿踩上那像腐爛海草一樣的後腦頭髮，好滑，好重。

　　我感覺我的雙腿就只剩兩根黏著皮的骨頭，而骨頭是鉛做的，事實或許如此。

　　像踩到青苔一樣，我腳滑了一下，我可不能往後跌去，我使盡力氣往前傾，兩手都拍在山面上。

　　我覺得我好像摸到什麼更加黏稠的東西了。

　　用右手抓了抓後，我抓下一樣東西，其實還沒放到眼前我就知道是什麼了。圓圓滑滑的，但我還是想看看。

　　我看了，一顆像是蒸熟一樣軟爛的眼珠就在我的掌上，我向後甩手，把那噁心的東西丟掉。我隨便抹了抹手，其實沒有太大的幫助，這整座山都黏糊糊的，我並不想跟它們來個貼身接觸。

　　這座山，由一層一層的土石堆疊而成，表面非常不平整，其實能踩的地方還是滿多的，只需要注意一件事情：這條山路很滑。

　　還記得，我當初也置身於滑溜溜的肌膚之中。

　　但是充滿了香氣。

　　等我出去的時候，我會不會像蒸熟的龍蝦一樣，香氣四溢？

　　喔，好悶熱。

　　喔，還記得。

　　但我不記得了。

　　為什麼我在這裡？

　　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來到的這個地方。

　　等等，一輩子？

　　既然我一輩子都不會來到這個地方，而我現在就身在此處，那麼也就是說，我的一輩子結束了？我死了？

　　……不，真是愚蠢。

　　既然來到了這個地方，那麼我確實是死了，我的一輩子確實結束了。被誰呢？是誰這樣對我？是那些下賤的女人嗎？還是那些可悲的男人？

　　還是我自己？

　　……不，不可能的。

　　我不敢再想，我已經頭暈目眩了，至少在我迷失在這聞不到的惡臭中之前，讓我去到我想去的地方。

　　我踩在這些軟爛的腐屍上頭，它們就像階梯一樣，使我一層一層向上而行，我踏破了幾層皮囊，我踩落了幾顆頭顱，我壓斷了幾條胳膊，我在階梯上跌倒，我在階梯上翻滾，我在階梯上掙扎。

　　山頂依舊屹立不搖，那一綹垂下的髮絲，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一樣，目睹一切愚蠢可笑的我，卻不曾給我支持和幫助。

　　我要去到山頂。

　　我要侵犯它，我要把它踩在腳下，我要讓它知道，我才是這裡的神。

　　我費了很久的功夫，至少我覺得很久，我手腳並用，一層一層爬到頂端。對了，我以前也是這樣的。

　　踐踏著、利用著，不管發生什麼悲劇都與我無關，我只是想要去到我想去的地方，坐到我想坐的位子，但我迷失了嗎？

　　我不覺得。

　　當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時──包括侵犯那具美麗的肉體──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滿足。

　　當我得到了滿足，過沒多久，是黑洞一樣的失落與空虛。

　　我哭了，那副迷人軀體的主人溫柔地把我擁入懷中，像照顧襁褓中的嬰兒輕柔地安慰我。

　　『為什麼哭了，你不是得到想要的一切了嗎？包括我。』

　　「是沒錯，我滿足過，但像空洞一樣的空虛正在侵擾著我。」

　　『像黑洞的不是空虛，而是你的慾望。呵呵，怎麼樣，想得到解脫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嗎？』

　　「……好。」

　　當我接受那魅惑魔語的提議後，我被帶到浴室，而那用象牙做的浴缸中放滿了冰塊，我褪去衣物，一絲不掛進到浴缸中。

　　很冰。

　　很舒服。

　　我看向那張誘人的朱唇，我沒有聽見聲音，但我知道那雙曾經被我吸到以鮮血妝點的紅唇說了什麼。

　　很好，我爬到山頂了。

　　我筋疲力盡。我扯下那脆弱稀疏的頭髮，塞進頭髮主人的下體。

　　我將它翻至正面，是女人，眼珠子都掉光了，面部沾滿了黏稠的液體，破了好幾個洞，是整形的填充物嗎？

　　我啐了一口在它臉上，那具軀殼一樣黏糊糊的，我對那幾乎腐爛的雙乳毫不感興趣，我摸了摸塞滿頭髮的地方，事實上，我沒有力氣了。

　　我大口吸氣，頭更暈了。

　　調整了一下位置後，我趴在它身上，黏膩的液體沾到我的身上，我親吻了它，我相信它曾經也很美麗的，就讓它成為我的妃子吧。

　　啊，果然是我自己要來這個地方的呢。

　　當初那個惡魔一樣的迷人傢伙對我說的，是晚安啊。

　　「晚安。」

　　耶！寫完了！雖然很像食材在悶燒鍋裡的樣子，但只是很像而已！

　　參加這系列的創挑我從來沒有寫過正常的東西……

　　那個迷人的惡魔到底是男是女呢XD反正不重要啦！

　　不用標Ｒ吧？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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