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靈師 - 楔子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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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芃芃

Sep 1, 2018

352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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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色真美，我站在高樓頂端，俯瞰這座繁華城市，街道上燈光閃爍，好似閃閃發亮的寶石...

「真晚的夜色真美...」

但我已經厭倦每天帶著恐懼去上學...

海風吹撫著我的臉龐，刺刺的，有些疼痛。

厭倦每晚被夢魔折磨......

望了這個美麗的城市最後一眼，我輕輕地閉上雙眼。

厭倦忍受身理和心裡的痛.........

我深吸了一口氣，夜晚冰冷且帶點鹹味的空氣，立刻充斥滿整個鼻腔...

面對這些......我選擇逃避......

所以我......

也厭倦活著了！

從高樓上，我一躍而下！

「嘖！」突然間，時間好像靜止了，我感覺不到下墜的風壓，似乎有人由下而上，穩穩地托住我。

「這麼好的人才，死掉真是太可惜了！」

「咦？！」

我睜開不知何時緊閉的雙眼，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抱著我，漂浮在半空中，斗篷下一雙發光的紅眼，眨也不眨的望著我。

「要不要來當除靈師啊！？」

看著紅眼的傢伙，我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祂」對我也不加以理會，抱著我，在半空中快速飛行。

突然間，「祂」就像失去燃料的車子一樣，停止飛行……然後下墜。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在我昏過去之前，最後一幕是某家銀行的門口……

事後我才知道，陰間使者們通常都把通往陰間的入口，設在銀行前面。不過，這也是以後的事了！

§

眨眨眼我醒來，眼前一片灰濛濛的，呈現無法對焦的狀態，我急忙揉揉眼，好看清眼前的事物。

我坐臥在一張像是醫院裡等候領藥的椅子上，面前有間用鐵皮簡易搭製而成的小屋子，半掩的門裡，隱約傳來爭吵聲。

放眼望去，天空一片灰濛濛的，烏雲密布，整個城市裡的建築，幾乎都是以灰色調為主。街道上不論男女老少，都穿著一身黑，且全都地頭不語，往某個方向前進，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互動，明明有很多人，卻給我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他已經死了！人沒有死而復身的到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鐵皮屋裡傳來，我猜這是「祂」的聲音。

「不行！他可是個人材呀！」另一個聲音說。

「生死紀錄簿上早就寫了，那男孩陽壽已盡……」

那男孩？是指我嗎？

那陽壽已盡是怎麼回事！？

「屁！你們這些領陰錢的，都不知道放過幾個人了！」

「那是因為他們都還有救！可是他已經是鬼了！」

裡面爭吵得越來越激烈，而我在外面越聽越害怕。

我是鬼？我已經是鬼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啊───！

「人是一個很矛盾的生物！」這句話是誰說的，我已經忘了，不過，這大概就是用來形容我這種人的吧！

生前明明很想死，死後卻又很希望自己是活著的！

現在想想，這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祂」，那個披著黑色斗篷，又背了把鐮刀的紅眼傢伙，是死神！

祂來勾我的魂了。

而這個灰色的城市，就是陰市啊啊啊啊啊───！

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逃…逃離這裡！

從椅子上跳起來，我立刻往街上，黑衣人的反方向，拔腿狂奔。

小說裡面好像有說，往反方向跑，就會到三岔口，那裏就是回魂路了！

一路上，慢慢飄著的黑衣人們，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我這個往反方向狂「飄」的「鬼」。

但我並沒有理會它們的目光，一直拚命的往前跑！

三岔口，三岔口！你在哪！

我要回家！我不想要待在這個鬼地方！

可是身為一個大路癡，跑了十分鐘後，我就迷路了……

確切來說，是我鬼打牆的，回到那棟小鐵皮屋……

不、不、不、不、不！

我要回家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我急得到處跑的時候，我突然碰的一聲，撞上了一個人…………更正，是一隻鬼！

「你沒事吧？」

她說著拉起跌坐在地上的我。

「你怎麼沒穿壽衣？你是吃陰飯的嗎？」

「吃陰飯？」我不解地問。

「就是除靈師、陰陽師…的啊！」

「不是！」搖搖頭，我給予否定。

「那你怎麼沒穿壽衣？」

低頭一看，我才發現原來我還穿著學校制服，街上的這些人所穿的黑衣，並不是武俠小說裡，那種很帥的黑袍，而是壽衣啊啊啊啊啊啊───！

在我看清它們身上穿的死人骨頭後，我立刻從她身邊跳開，不過想到她可能是我的救命稻草，我又立刻站了回去。

「三岔……口怎麼走！」抖抖的問。

她笑著指了一個方向「就從那邊直走，然後……」

餘音未落，她突然臉色一變，接著，像看到貓的老鼠一樣快速飄走

。

啥？怎麼了嗎？

毫無危機意識的，我轉頭。

鐵皮屋的門，不知何時已打開了，而死神就站在我身後，紅眼直勾勾的盯著我……

「死神大人！」

為了避免祂等一下，一開口就是要挖我眼、放我血，搶在祂說下一句話前，我哀求道，只差沒跪下。

「求求您！我還年輕不想死！小的還陽後，一定會燒很多陰錢給您的！」

死神一楞一楞的看著我，然後無言地把頭轉向一旁，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西裝男。

「妳確定他是人材，不是神經病？」西裝男用低沉的聲音說。

咦？那個低沉的聲音，不是死神的聲音？

那另一個聲音是……？

死神掀開祂的斗帽……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

並不是因為都帽下有張骷髏臉或是長滿腫瘤的餓鬼臉……

而是因為……因為……

「死神是女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說真的，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死神真的有張骷髏臉的話，我可能還比較不會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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