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死亡樂園 - 第四十二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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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四十二集

歐陽鉅

Jan 8, 2019

316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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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屋後方，近懸崖位置一片草地，禿頭跟眼鏡仔合力用鐵鏟在地上挖了一個洞。

完事後……兩人坐在地上沉默不語，看著放在洞旁的人頭……

人頭現在看來已沒之前血腥，也不太恐怖，原因是它被一條紅色的毛巾包裹著。

但即使再見不到Breezy的臉也好，眼鏡仔也難以阻止自己想起他們之間的事情。

雖然人不是他殺，但他的情緒卻很複雜。

首先，他沒有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內咎。

當時，在大門見到她的人頭，眼鏡仔第一個反應不是恐懼，而是安心下來，因為這樣一來，他就不必為自己所做的事負上半點責任，即時就感到很清爽。

同時，也感到很焦躁。

現在，他巴不得馬上將那個人頭丟到洞裡，然後將它還有那焦躁感都埋在地下，永遠不要面對。

很快，他的焦躁已去到極點，不耐煩地問：「喂，我們什麼時候將它埋了好？」

只見禿頭一邊賞月，一邊以愛理不理的語氣反問：「你很趕時間嗎？」

「不，只是一起看著個人頭這件事，實在有點獵奇罷了。」

「怎麼了？怕她會化成厲鬼回來找你尋仇嗎？」

禿頭以嘲諷語氣問道。

眼鏡仔聽罷，心臟即時猛烈跳動。

但樣子依然平常的說：「怎會？我又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壞事？」

然而，禿頭卻帶著質疑的目光正面望著他問：「真的？」

「難道你覺得是我下手殺她麼？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眼鏡仔竭力保持冷靜地說。

「no，你根本沒有時間將人頭放進屋裡，硬要說是你殺的話，可能性只有一個，就是『人是你殺的，但人頭不是你放的』，可能你有同黨，又可能有人貪得意做出這件事。」

眼鏡仔目露凶光，笑得猙獰地問：「那麼，你現在正跟個殺人凶手討論如何殺人嗎？難道你不怕死嗎？」

禿頭卻不慌不亂，輕鬆平靜的說：「別開玩笑了，人不是你殺的，絕對不是你殺的。

你是個聰明而且大膽的人，跟另一個眼鏡仔不一樣，是個人才。」

「你能分得出我跟他嗎？」

「過去是分不出的，但以後都分得出了。」

「憑什麼分出來？你們不是說我跟他一模一樣嗎？」

禿頭正眼望著眼鏡仔的雙眼說：「眼神。他只是個傻仔，而你比起他更有內容，如果比喻的話，你們都是黑色的石子，你是顆黑曜石，而他就只是一顆鯉魚池旁邊的小石春。」

禿頭的話，讓眼鏡仔無意中看清楚禿頭的樣子，小小的三角形眼、又大又滿佈黑頭的鼻子，還有像月球表面的臉，油膩的厚唇……

於是就避開他的眼神，說：

「別再說了，被你這種人讚賞，讓我感到嘔心。」

很忽然間，禿頭卻吐出一句：「你做過什麼事？難道比我的臉還要好看嗎？」

眼鏡仔聽罷，瞪眼望著禿頭，不自覺發出：「嗯？」的聲音。

同時他的手正在身邊的草地摸索著……

禿頭卻不為意的繼續說：「你的心跟我的樣子同樣，都跟『屎』一樣醜陋，所以我們是同類啊。」

此時，眼鏡仔忽然敏捷的站起來，手上已緊握著鐵鏟，作勢要一下揮向禿頭的禿頭上：

「像你這種人……像你這種人……要是忽然死了的話，誰會在乎？我可以將你的屍體丟到懸崖下，然後說兔子頭出現，你逃到森林裡，然後再沒回來。

到時，誰會懷疑是我親手殺了你呢？」

他以抖顫聲線說著，雙眼紅筋暴現，呼吸急促，隨時一下打爆禿頭也不出奇。

禿頭面對陷入瘋狂的眼鏡仔，看似毫不畏懼，還緩緩的站起來說：

「你不應該殺我的。再死一個人會讓局勢崩潰，對你沒有好處。」

看著禿頭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眼鏡仔遲遲也不敢下手：

「但你知得太多了，這對我來說是個威脅。我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我。」

說罷，禿頭忽然問：「你知道什麼是互利共生嗎？」

說罷，禿頭已一個箭步搶前，左手輕輕推眼鏡仔的雙手，鐵鏟已不知不覺落在地上。

眼鏡仔慌張的問：「當然。你能帶給我什麼好處？」

心裡不自覺已放下殺心。

雖然對禿頭沒有恐懼，但眼鏡仔心中卻有某種直覺，阻止自己殺死對方。

即使不想承認也好，眼鏡仔心底裡也明白禿頭跟自己是同一類人，殺死同類對自己是沒有益處的。

同時，他見到禿頭在身後拿出的「東西」，這解釋了禿頭為什麼會知道眼鏡仔的所作所為，也給了他們互利共生的理由。

禿頭見眼鏡仔的表情，就知道他絕對會跟自己同流合污。

於是興奮地為一場陰謀打開序幕：

「我有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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