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天下無雙 - 第十一章（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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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十一章（七）

亞當

Jan 6, 2019

286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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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剛剛的槍法，應該是有名字的吧？」煉無物問道，他看出「頑石」比剛才好像要好了點。

「『滿天花』。」「頑石」簡單答道，心中有點感激煉無物突然出來的搭話，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滿天花』？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煉無物搔著頭，暗暗在腦海中回想著自己是在哪兒聽過這名字。

只是腦海中的思索，下一秒就被一個感覺所取代。

一個一直以來自己都十分清楚的感覺。

刀鋒的冰冷。

擱在喉間的冰冷。

「日安，煉無物，再見。」耳邊的吐息明明是從人的口中傳出，但在煉無物聽來卻總覺得是閻王的呼喚。

「嗖」的一聲，「頑石」手中的長槍脫手射出，目標正是煉無物身後的人！

被思緒打亂的「頑石」反應慢了一步，竟然讓「那個人」進到了庭院內，甚至悄無聲息的來到煉無物背後。

歸根究底，也不能說是「頑石」反應慢了，只是「那個人」始終是幹殺人一行，對於要如何無聲無息來到暗殺目標身後實在是小菜一碟，幾近所有潛行步法他都了然於胸。

只是「頑石」手中激射而出的長槍，並沒有如他預期一樣釘穿「那個人」的身體，反倒是被他那雙大手牢牢捉著。

來者何人？

「天殤」莫謙是也。

「嘿，少年，近來可好？」莫謙仍舊是一身黑衣勁裝，半張臉被黑布蒙上，熟絡的向「頑石」打招呼。

只是手上的短刀依然是擱在煉無物的脖上，沒有分毫移動。

「托賴，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安，能夠有機會親手打敗你。」「頑石」說話的同時一邊積存體內丹田之氣，另一邊也在發出試探性的殺氣。

莫謙露出的雙眼不禁閃過一絲讚嘆神色，自己果然沒有走漏眼，眼前這個叫「頑石」的小子的確是一個可造之才。

不過是數個月的時間，竟然就能從一個只會感應殺氣的尋常武人變到懂得放出試探他人的殺氣的一個武林高手。

而且就他剛剛那一拳而言，看來這小子不知在哪兒得到了奇遇，武功更上一層樓了。

「那時我沒有殺你，可不是想你來找我報仇，為甚麼不好好珍惜生命，非要來干涉這淌混水？」莫謙嘆了口氣，手上短刀挪了半分，微微割傷了煉無物的脖子。

極度鋒利的刀，極度穩定的手。

煉無物這個生命隨時都會被莫謙一個手滑奪走的人，這刻竟然還有心神在想著這把刀是如何打造得這麼鋒利。

投注一生時間在打鐵之上，死前還能看見這麼出色的短刀，而且被它奪去生命，也算是人生一個完美的落幕。

「我很感激你當時能放我一馬，可是之後要甚樣做是我自己的決定，命是我的，我喜歡怎樣就怎樣。」「頑石」看見莫謙沒有即時的殺掉煉無物，猜想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就算把目標人物晾在一旁、先解決自己也不礙事。

「我沒記錯的話，你說自己叫『頑石』吧？你可還真的像石頭一樣冥頑不靈啊。」莫謙嘆了口氣，隨手把長槍往「頑石」的方向丟去，再摘下臉上黑布，露出嘴上傷疤。

把槍還給「頑石」，在他眼中是代表他承認了「頑石」的實力，願意和和他一戰。

可是在「頑石」眼中，卻蒙上了一層輕視的態度：反正你赤手空拳也打不贏我，多給你一樣武器又何妨？

「來吧，我會讓你見識我在這段期間武功進展了多少。」「頑石」接過長槍，凝氣斂神擺出「滿天花」的起手式，周遭殺氣不再作試探，而是大刺刺的朝莫謙發出。

莫謙擱在煉無物脖上的短刀移開，遙遙指向「頑石」，甚麼架勢也不擺。

煉無物額上冷汗還未乾透，又被場上肅肅殺意一驚，後背傳來一陣寒意，識趣的走到一旁。

知道莫謙被「頑石」所吸引，似是暫時沒有打算要殺死自己的打算，他趕忙拿起鐵砧上的鐵錘護身，一邊盤算著要否犧牲自己一條老命、在關鍵時刻助「頑石」獲勝。

反正「頑石」要是輸了，自己也活不長，乾脆把最後的生命賭在「頑石」身上，這總比苟且偷生來得有意思得多。

「小子，我可要上了，一招一式可得要認真接下喔。」莫謙輕笑一聲，展開輕功，只一瞬就拉近了兩人距離，短刀點在「頑石」鼻尖上。

或者說，短刀「應該要」點在「頑石」鼻尖上才對。

因為「頑石」根本不在原地。

在看見莫謙身形一動的時候，「頑石」也隨莫謙一起動了。

「頑石」就在莫謙身後。

「頑石」貼在莫謙身後，不帶半分感情的說：「你可以再快一點，我還能跟得上。」

這下子可不得了了，莫謙打從出道成名以來，「輕功」與「刺殺」一直也是他最感自豪的兩點。莫謙使得輕功乃是「天靜會」每個殺手也得習練的「龍轉星斗」，習過的門人少說也有一，二百人，可是在當中唯有莫謙是被一致推崇造詣最高的人。

雖然剛剛自己並未用盡全力，可是也不見得會慢得可以被他人跟上，甚至繞到自己身後！

莫謙沒有回應「頑石」，他一向也是一個行動派。

手肘閃電般向後擊去，左腳亦幾乎同時向後踢去，兵分兩路攻往「頑石」。這招「兩頭蛟」就是要敵人難以同時招架上下兩路的攻擊，逼得對手勢要放棄防守一方。

果然如莫謙所料，「頑石」儘管擋下了肘擊，始終躲不過踢擊，硬是吃了一招。

所幸「頑石」打一開始就是全力以赴，護身真氣沒有少放，所以莫謙的踢擊效果並沒有想像中顯著。

沒有放棄擊中的機會，莫謙旋身又是一陣搶攻，短刀翻捲空氣，「嗤」的一聲劃破「頑石」身上衣服、倒握短刀又在「頑石」胸前拉出一道血線。

「不是跟你說過要好好接穩麼？」莫謙嘆道，嘴上的傷痕因濺上了「頑石」鮮血，看起來如同血盆大口一樣，格外顯在猙獰。

「頑石」隨手扯爛身上衣服，精赤的上半身肌肉分明，可是也有不少觸目驚心的傷痕。

每一道傷痕「頑石」都能說出由來。

被砍刀砍中的、被野狼啃咬的、被長棍狠擊的……

每一道都使「頑石」成長。

可是卻沒一道比得上名滿天下的莫謙、在胸口劃的那一刀。

少年本就熱血，只是「頑石」的鮮血格外沸騰。

任得胸前鮮血直流，「頑石」又再一次擺起了「滿天花」的起手式，默默的運起了「東皇訣」內力貫注槍身。

鐵鑄的槍頭竟然微微燒紅起來！

連莫謙也被「頑石」這一手嚇呆了，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練出來的功力。

習武之人熟稔氣血運行周身百穴之方，運使真氣集中某一身體部位乃是最基本的聚勁，沒一個武人不懂這一招，而勁力匯聚之地將會變得灼熱起來。

可是能使手中所握兵器也受內勁影響而變得熾熱，可就真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除非是「那個人」的武功，這樣一切也就解得通了。

「小子，你這身內勁跟誰學的？」莫謙罕見的認真起來，雙眼極為凝重的看著「頑石」，像是看著一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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