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要小心這個人......這個人不簡單......他的名字是......切記小心小心!等我!」
夢中,某人的輪廓模糊不清,發出的聲音晦澀難懂,項無缺用盡心力去辨認,才好不容易分辨出這幾個字。
忽然,那人伸手抓向項無缺的脖子,項無缺躲避不及,被人一下子握住了脖子,那人氣力其大,項無缺掙扎不來,眼前的情景如萬花筒一樣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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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項無缺在床上彈起,大聲喘氣,心臟有力而快速地跳動,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滴落,滑落在被汗沾濕床單上。
「這種感覺......也太真實了吧......仿佛我真的要死掉一般.......是幻覺嗎?但,是不是父親大人給我的啟示呢?」項無缺回想起夢境的內容,還是心有餘悸。
望向窗外,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的顏色,原來已經是辰時。
項無缺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隨即打坐練功,趁著天還剛亮,漫天紫霞還沒有散去,正是練功的最佳時機。
隨著項無缺有節奏的呼吸吐納之間,四周的天地元氣漸漸形成了一個個小漩渦,流入項無缺的周身竅穴之中,再在他的四肢百骸中凝聚成團。
項無缺眼觀鼻,鼻觀心,進入「内視」狀態,用意識把那些小糰子循著「霸王心訣」的內息運行路線移動,周而復此三個小周天,從而化為自己的真氣。
一轉眼已經是一個時辰,項無缺又練了兩個時辰拳法和刀法,覺得自己狀態不錯,便和項冬說一聲,要出發到燕家找燕狸。
項冬應答了一聲,趁著項無缺到燕家的時間,去了幫項無缺收拾行李。
項無缺換上了一套精緻華美的湖水綠色公子袍,梳好了頭髮並用髮帶束起,然後拿了一把由鐵骨木所製的折扇,離開了項家莊。
燕家位於城西五里遠的寒洋湖旁,四周被綠柳包圍,夏天的時候綠柳隨著湖邊的微風搖擺著,好不寫意。而在冬天的時候,寒洋湖的湖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積雪堆在湖邊,白雪冰湖,更是美不勝收。
不過項無缺現在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美景,他心裡惦記著項龍的事,只想盡快見了燕狸,然後出發到淮南。
項無缺一路直走,很快便到了燕家的大門前。他上前扣了扣門,一個家僕模樣的老者打開了門。項無缺表明了自己的身分後,老人便引著項無缺去大廳見燕南飛了。
燕家的大廳也是十分的有氣派,六根巨柱承托起了屋頂,每根巨柱上都雕刻了百禽的模樣,加上廳內燈火通明,光鮮亮麗,即使是已經參觀過燕家很多次的項無缺,心裡還是隱隱驚歎匠人的巧手。
燕家家主,也是項無缺未來岳父的燕南飛,正坐了在大廳盡頭的太師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項無缺。
項無缺上前,向燕南飛施了一禮,道:「見過燕家主。」
「呵呵,世姪不用這麼見外,叫我燕叔叔就好。不知道今天世姪特意過來,所謂何事呢?」燕南飛笑了笑,臉上到不見有任何嫌棄之色,反而有種對後輩的關懷。
「是的燕叔叔。侄兒今天前来,是為了父親大人的事。」
「哦......這樣啊,你父親的事,我也感到很遺憾,不過呢,人言可畏啊,我們燕家也不能跟這件事牽扯上太大關係,所以很抱歉沒能幫助到你呢。」燕南飛的臉色微微一變,摸著鬍子,對項無缺道。
「不,沒關係燕叔叔,我也懂您的難處,畢竟您是燕家家主,一舉一動都代表了燕家的態度,我也是明白的。」項無缺臉色苦澀,低頭道。
「嗯......世姪你明白就好。」燕南飛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侄兒為了父親大人的事,很快就要到淮南一趟,我想我一段時間之內也不會回來杭州了,所以特意來和叔叔跟狸妹告別。」
「原來如此,有心了世姪。想來世姪你還沒有吃午飯吧,正好,你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吧,順便也讓狸兒跟你餞別。你先跟福伯到西廳找狸兒吧,她應該正在那兒練武。」燕南飛道,招了招手叫剛才那老者進來,讓項無缺跟著他走。
在福伯帶路下,項無缺來到了西廳,只見一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少女正在練武,少女神情專注,渾然不覺項無缺的到來。
見到少女如此專注,項無缺忽然玩心大起,悄悄地走到了少女的身旁,輕喝一聲:
「喂!」
少女被嚇了一大跳,立即退後,擺出了飛燕步的反擊式,雙腿一前一後,欲動不動,似是一隻翩翩飛燕,又似是一株隨風柳梢。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項無缺來了,頓時驚喜得說不出話來。
「哈哈,傻妹子,是你項大哥來啦,可不用這麼緊張喔。」項無缺見燕狸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禁失笑。
「我......我才沒有害怕呢!你怎麼來了?」燕狸臉上微微泛起兩朵紅雲,問道。
「也沒有什麼啦,我明早就出發到淮南去,來跟妳道個別嘛。」項無缺道。
「甚麼?為甚麼這麼突然啊!」燕狸眨巴著二月蘭色的大眼睛,呆了一呆,道。「你要去多久?」
「......」項無缺沉默不語。
「一個月?兩個月?頂多半年是吧?哈哈~」
「我,我......唉......」
「回答我啊,項無缺!喂!」燕狸臉上的甜絲絲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見,語氣中已經蘊含幾分嗔怒。
「......對不起,狸兒。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查清楚父親的下落前,是不會再回來了。」項無缺愧疚道。
「那我呢?你讓我怎麼辦!」燕狸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著,眼淚從通紅的眼框中打著轉兒,聲音中已經帶著一絲絲哭腔。
「妳不懂!妳還有父母親,還有大哥。我跟妳不同,我已經失去了母親,現在我的父親失蹤,難道我不應該去找他嗎?」項無缺也開始有點激動了,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留下來!」燕狸再也忍不住,留下了兩行清淚,失聲道。
「......抱歉,是項大哥的語氣重了。」項無缺上前一步,摟著燕狸。「我答應妳,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所以,等我,好嗎?」
「嗯.......」燕狸把頭埋在項無缺的胸膛。
「妳看妳這小花貓,都把我的衣服給弄濕了呢。乖,別哭了。」項無缺拍著燕狸的背,安撫著。「咱們去吃飯吧。」
燕狸這才鬆開了項無缺,看著項無缺被自己淚水沾濕的公子袍,又忍不住破涕為笑,然後挽著他的手走到飯廳。3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w9pbWr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