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熙雙眼直勾勾地望向房門口,口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想也沒想過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回老神父。
看到伏熙的反應老約翰也沒覺得出奇,反而輕輕一笑。那笑容就跟上次相見時一模一樣,可這對伏熙而言已經恍如隔世。
「萊德這裡我處理就行,你先去休息吧。」老約翰讓開一個身位,好讓萊德離開病房。萊德看了看伏熙那驚訝的表情,又看了看老約翰的神色,隨即識趣地離開了。
在確認萊德離開以後老約翰輕輕關上了門,同一時間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好像在下定決心似的。他也不望向伏熙,只是不疾不徐地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
待冷靜下來伏熙便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他上次見到神父時他雙眼仍瞎,如今已有一目恢復清明。看上去他還是剛才那人的上級,也就是聖堂的幹部,他還有些糊塗的腦袋根本接受消化不了眼前的現實。
「你......」不待伏熙開口老約翰便揚起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你的身份我很清楚,不必多說。」一句話就把老約翰的雙重意思表達得清清楚楚,而且他說這話的時候右眼不經意地左右轉了轉,看到這個模樣伏熙頃刻就明白了神父的意思。
「這個地方有監控,說話小心。」
看著老神父的神情,伏熙強壓下心中萬千個問題。想了想他便舉起被鋼扣鎖住的雙手:「我想去廁所,可以方便一下嗎?」
老約翰輕吟一下,臉上陰晴不動。見老約翰有所為難,伏熙苦笑一聲隨即用嘶啞的聲音喊到:「以我現在的傷勢,是逃不掉的!」
伏熙這話說得很大聲,仿佛是有意說給其他人聽一樣。此話一出老約翰便順著伏熙的意思為他解了鎖,然後把其中一隻手扣扣在自己左手。待伏熙坐在馬桶上,老約翰便把手扣扣在一旁的金屬扶手上。
「這樣可以了嗎?」蹲在馬桶上的伏熙問道。
老約翰看了他一眼,仿佛沒有聽到伏熙的問題一般回答到:「只是按規矩辦事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現在你自便我會在門外等著。」
聽到神父的回答,伏熙心裡也明白了幾分。即使是廁所也有監控,說話仍然要謹慎。想到這裡伏熙便順坡下驢地脫下褲子,在馬桶上方便起來。
聽著廁所裡的流水聲,靠在門口的老約翰清楚這場戲還能演下去。
「剛才那人說你們隸屬於一個叫聖堂的組織,可以多說一點嗎?」趁著這個機會伏熙往外面問道。
「我們是一個專門處理超自然現象的組織,宗旨是確保人類不受超自然現象、物品和人物威脅。你們這些來自不同世界的奇人,當然歸我們管轄。」也不迴避,神父如實回答道。
聽到答案的伏熙雙眉一皺,心裡翻起了巨浪。自從在現實世界裡碰見過靈體,找到過神器,他就一直覺得不妥。這樣的事絕非今日才發生,人類社會絕不可能對此毫無反應。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把這些消息掩蓋住,而且那些人非常專業。照顧了他近十年的約翰.衛斯理神父竟是其中一員,這完全超出了伏熙的想像。轉念一想伏熙便接著話題問下去。
「呵呵,我看你們這個組織還真缺人手,像你這樣的老人家還沒能退休。」伏熙故作調侃地應道。
老神父一下子就聽到伏熙的弦外之音,馬上回答說:「加入聖堂後就要終生守護人類,直至到死。」
「好,那麼你們為什麼要治好我而不是一槍殺了我?」既然知道了神父為什麼會是聖堂的一員後,伏熙話題一轉就轉到動機上。
「因為你不是威脅而是助力。」神父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伏熙繼續問道。
「是你們出手對付那隻魔物而沒有放任它,加上你們沒有攻擊任何一個無辜的平民。只要你們對人類以及聖堂沒有惡意,我們是絕不會加害於你。」神父斬釘截鐵地答道。
聽完這些伏熙突然沒有言語,整間廁所立刻靜了下來。過了一會,神父才聽到裡面傳出淅淅索索的聲音,然後是沖水聲。
「我相信你,來幫我解開手扣吧,我要出去。」
擾攘一輪以後伏熙再次躺回床上,這時他已經大概了解目前的情況。在聖堂的照顧下他目前不會有生命威脅,但還有兩個問題沒有下文。
「在我康復以後,你們要怎樣處置我?」躺回床上的伏熙直接就問重點。
「這我們無法單獨決定,國家的權力機構必須知道你們的情況。不過你放心,聖堂定會保你們周全。」想到自己兩個小時後就要與軍方開會,老約翰也是頭痛不已。
「你們?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被你們收容?」伏熙還以為只有他被收容了。
老約翰點點頭,回到:「放心,她們一切安好。當你的傷再好轉一點,我會安排你們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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