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伏熙心裡冒出一個念頭。
「或許除了精神力的差異,每個人與其兌換的血統與功法之間存有不同契合度」
契合度越高宿主驅動能量所花的精神便越少,能量甚至會自主運作。
伏熙聯想起第一次試煉的結果,主神所推薦的血統或者功法很可能跟兌換對象的契合度較高。那些血統的契合程度與自己沒得到主神推薦便自作主張的兌換龍人血統自然有天淵之別。
這時伏熙察覺到孫唐臉色有異,像是有什麼令他壓力山大。只是伏熙不知道孫唐的壓力來源竟是自己,想當然地認為是因為對現今情況不安。
除了孫唐還有在背上的曾羽,張毅和艾斯的身影幾乎看不到。儘管還沒走多遠兩人的體力已經逐漸跟不上他們。
梅雨季節雨勢不大,只是整條路濕漉漉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拖著一身泥濘,張毅把射日弓當作拐杖一步一步跟在隊伍後面。無論精神還是身體他都完全不在狀態,若不是伏熙在他背上和懷裡都塞了好幾顆燒紅的鵝卵石,他連跟上隊伍的體力也沒有。
如今他把火德葫蘆貼在胸口,一點一滴吸取裡面的熱能以維持自己的行動能力。只是葫蘆裡面的火焰存量已經見低,他再這樣消耗下去便不能連發天火箭。
最後面的艾斯情況更糟,她的大腿才拔出一根木刺以致走路一拐一拐。雖然有用魔法作應急治療,可實際情況不容樂觀。
在龍之力走遍全身以後,伏熙才感覺自己還些餘力。他想了想也把村正喚出當作登山拐杖,往下走幾步來到艾斯左側。
看到往這邊走來的伏熙,艾斯臉上閃過一絲難色,嘴裡忍不住念叨到:「抱歉,是我走得太慢......」
伏熙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從下而上用右手緊扣著她的左手,穩住艾斯半邊身子。
「不,我們之間不用道歉。」梅雨滴滴答答,依舊擋不住伏熙的溫情。雨衣雖然遮住了他的臉,但艾斯知道這時他的臉一定無比溫柔。
「在我最虛弱的時候,你們也是如此照顧我。」伏熙淡淡一笑,在他最脆弱的時刻,得到應龍小隊其他成員寸步不離的照顧,這件事他會銘記在心。
的確,沒有伏熙的助力艾斯幾乎走不動。面對身旁溫柔體貼的伏熙,艾斯一開始欣喜異常。可過了一會她便有意無意地擰過頭,好讓他看不見自己裹著紗布的臉。她那粉雕玉砌的臉被木塊劃出一條血痕,甚至到了要縫線的程度。
奈何應龍小隊根本沒有足夠的藥物和絲線,以及唯一一個懂得縫線的成員伏熙也沒有餘力為艾斯縫線。只能用止血噴霧勉強控制住傷勢,接著用魔法應急治療。沒有一個女孩想讓心儀對象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臉,特別是艾斯這般眾星拱月的美人。
待伏熙用尼龍帶把自己的右腿和艾斯的左腿綁好,兩人便以兩人三足的方法肩並肩走在濕滑的山路。
如果伏熙與天娜是心有靈犀,步伐統一。伏熙與艾斯則是互相遷就,兩人都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對方的感受與步伐。伏熙一直刻意放慢自己的步伐,艾斯則有意加快自己的腳步以求不拖累對方。哪怕拉扯到傷口會使她痛得冒出冷汗,艾斯都強迫自己這樣做。
就是兩人的遷就導致步伐長期不一,以致未能節省到體力。艾斯亦因為強撐而痛得捏緊了拳頭,伏熙一察覺到艾斯的異狀便主動開口數一二一二。有節奏可以跟隨,兩人的步伐才轉趨一致。
經過好幾段路的磨合兩人逐漸熟悉彼此的節奏,步速亦隨著時間提升。可看見身邊的艾斯每走一步都痛得抿一抿嘴,伏熙心裡相當苦澀。若是巔峰時期再配合上插翼靴,他要背著艾斯走這段路毫無問題。插翼靴被搶走,以他如今的身體狀況走一段路都不行。
穩定好隊員的情況,一行人又開始跨過山頭。
趕了大概兩個小時路,伏熙自覺還可以但身旁的美人卻出現些不自然的顫抖。不僅是雙腳,雙手也在抖了。
雙腳從酸痛到沒有知覺,可艾斯依然咬緊牙關奮力邁出腳步,一句苦也沒有喊也不曾要求休息。
「我沒事,不用擔心。」留意到旁邊不時傳來的目光,過程中艾斯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寬慰憂心忡忡的伏熙。過了這麼段時間,意志力也差不多去到極限。
伏熙一路上都在留意可供休息的地方,可一直都沒找到。
就在一個山路轉角附近,他留意到一個不錯的位置。那裡有一塊凸起的岩石可以作為屋簷,又位於樹叢中間有一定的隱蔽能力。
「大家都辛苦了,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走在最前的伏熙回頭宣布。把艾斯安置好以後,他拔出村正,在岩石屋簷底下像削豆腐那般削出一個可容納數人的凹陷處。
在高處削出一個石鉤再把雨衣掛上去當作防水布,一個簡單的藏身處就完成了。
在其他人開始安頓的同時,伏熙把附近一棵枯樹砍下,分金斷石的村正輕而易舉地刮走濕透的樹皮,得到相對乾燥的樹幹。被切成小塊的樹幹在藏身處霹靂啪啦地燃燒起來,使得渾身濕漉漉的孫唐等人舒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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