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偏愛前期藏伏筆、結局反轉再前後呼應那種,雖然我也有寫懸疑和恐 怖故事,但下面是最近寫的一篇作品,續寫另一位作家的英雄角色。
這部故事是描寫一個異能者存在的都市,他們選擇成為英雄或是惡徒,而主角則是擁有異能的小妹妹。(這部的前傳可在最底連結找到)
在香港舊區某個角落,何伯如常地坐在他那家老舊士多的木摺凳上。晚上十點多,哪會有客人?他除了繼續頑強地對抗舊區發展公司的收購行動,也在陪伴著店內那個宣稱要守護吹波糖的異能小不點。
「小勞,今天的表演如何喔?」
「還是老樣子,老伯你呢?他們還有沒有來搗亂啵。」
距離上次發展公司派人撒溪錢已過了三天,這些日子相當平靜,或許他們因為上次被小勞的異能擊退所嚇怕。
「老伯,你真的不害怕我嗎?我可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怪物啵。」
「呵呵呵,你也只是個會使用異能的小不點而已,算什麼怪物。而且,喜歡吹波糖的不會是壞人。」老伯邊說邊把吹波糖塞到小勞手中。
小勞腦海突然閃過相同的說話,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這情況是她自恢復意識的一個多月來首次出現。對小勞來說,只有對現時狀況的認知、生活常識、使用異能、守護吹波糖和表演吹波糖這幾件事如同本能般深深植入她的腦海,除此以外,一切關於自己之前的記憶都沒有。
「咦,怎麼了?沒事吧,你神色不太好啊。」何伯的慰問讓小勞回過神來。
「沒…沒什麼事…」
突然士多門外傳來數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光芒與熱力同時撲至,而火焰沿著地面的液體爬向士多內部,不用想也知道又是他們幹的好事。
「就這樣把店舖燒清光!反正也是收購,只要不破壞結構就行了吧!」門外戴墨鏡的頭目吩咐手下繼續將燃燒瓶丟向士多。
火焰很快就將店內雜貨燃燒起來,小勞再次對這洪洪烈火產生強烈的既視感,頭痛欲裂之際,貨架因為燃燒而倒塌下來,快要壓在何伯身上。
「臭老頭,竟敢找英雄幫忙?看看這次由誰來救你!」
一團物體從燃燒的士多內飛撞出來,丟燃燒瓶的嘍囉們見狀立即退到頭目後面。
何伯幸好被它包圍著而沒有受到損傷,那物體把何伯緩緩放到地上,然後變回小女孩,正是小勞以她的能力硬化並保護了何伯。
「你們…竟敢毀了…吹波糖?」
小勞的衣服與頭髮由黑色轉變成紅色,雙眼的怒火無從遏止,散發出和小女孩不相襯的殺氣。
「異能英雄竟是小朋友?那又如何,被老大強化過的我暫時剋服了眼球的缺點!」那頭目摘下墨鏡丟給身後的手下,然後全身化成黑鐵色。此人正是知名黑幫「祥興」的油尖旺區小頭目,外號鐵蛋。
鐵蛋衝向小勞,正要攻擊之際,她的火焰搶先一步蔓延到鐵蛋身上,黑鐵色的身體被燒得通紅。
對於擁有鐵化異能的鐵蛋來說,此等普通火焰根本無效,反而燃起了他的鬥志。可是又熱又紅的拳頭打在小勞身上卻被黏著,同樣也是傷不了她分毫。
「嘔心死了,名冊上可沒你這種能力的英雄!」鐵蛋對著小勞的臉又送上一巴掌,她化作軟膠避開,鐵蛋亦同時抽身後退,拉開兩人距離。
小勞從口袋抽出另一款薄荷味吹波糖。「高熱沒效麼,那試試這個啵。」然後本來紅色的頭髮與外套慢慢化成藍色,同時散出陣陣寒氣。
鐵蛋看得荒了,他清楚知道自己在高溫後急速冷卻,會很容易碎裂,慶幸剛才加熱不算太過嚴重,應該還承受得到,而且在手下面前,就算硬著頭皮也不能丟臉。
他搶過兩個燃燒瓶上前,右手直接擊向小勞,雖然被她架開,但液體與火焰仍灑在她身上。只是最猜不透的是,鐵蛋另一個燃燒瓶卻丟向何伯。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店家的擁有者都解決,就不會有麻煩。
小勞受到火焰影響,根本來不及阻止。鐵蛋再次打向她冰冷的身軀,這次由於薄荷硬化的關係,拳頭結實地擊中了她。自恢復意識起,從沒被打中過的的小勞,肉體與心靈都受到痛楚。何伯在燃燒中痛苦地呻吟,使小勞感到無比內疚。她既守護不了吹波糖,也守護不了喜歡吹波糖的人。
她將溫度降到自己的極限並撲向鐵蛋,既然高溫無效,那就冷卻吧。鐵蛋倒在地上,因為寒冷全身顫動不停。
「唯獨是你不能原諒啵。」說畢便將因低溫而脆弱的鐵蛋打碎,同時散出寒氣襲向其他打算逃跑的嘍囉,把他們通通凍住。
小勞回頭熄滅何伯身上的火焰,雖然深知這樣也改變不了結局,但看著燒焦的屍體和店舖,無盡的內疚感一湧而上。
「我又拯救不了吹波糖…」內心突然無意識地閃過這句話,這並非小勞的本意。「又…?」就連她也不清楚原因。
「把我當做英雄…嗎?那就試試看,或許有人認識以前的我啵。」
昏暗舊區被燃燒生命的火焰帶來希望,歐小勞報警處理了何伯的屍體和其他混混,然後消失在漆黑中。
2018年,某舊式住宅大廈。
男人嘴嚼著吹波糖,從單位若無其事步出並關上大門,門後面是兩具眉心穿洞、仍流著鮮血的男女屍體。
這男人是個殺手,綽號「槍鬼」,受僱於黑幫解決一些普通人,這裡的「普通」是指沒有異能的人。
在始源事件後,大多數殺手工作,都由異能者來處理,像槍鬼這種沒有異能的殺手,如今也只能承接這種低下工作。槍鬼當年親眼看過始源大戰,自然也知道異能者的厲害。
其實就連槍鬼本人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擁有異能。在始源事件前,他就已經是動態視力比較好、槍法比較準、可以命中在高速公路移動的暗殺目標,但也就僅此而已。
正因這樣,委託人們就送他一個「槍鬼」的綽號。
當槍鬼準備從後樓梯離開時,被坐在梯間的一名小女孩嚇倒。兩人對視了數秒,這女孩看起來十歲左右,身穿連身裙,兩眼憔悴無神,小腿和雙臂有數不清的瘀傷和疤痕。這個年齡該擁有的天真可愛,在她身上完全沒有半點。
「叔叔…你可以順道也把我解決掉嗎…」女孩突如其來的詢問嚇得槍鬼不知如何是好,他馬上意識到這女孩是剛才兩名目標的女兒,而且過得相關悲慘。
「你不害怕叔叔嗎?」槍鬼吹出一個白色小氣泡。
「不會,因為喜歡吹波糖的不會是壞人。」被女孩突如其來的回答,槍鬼因竊笑引起小氣泡破裂而黏在臉上,女孩看到如此情境也笑了起來。
女孩天真的笑臉讓槍鬼感到絲絲溫暖。長年一人的廝殺生活,早已讓槍鬼忘了這種感覺。沒有親人,沒有目標,沒有夢想。殺戮過後,以賺來的金錢,小心翼翼地享受花天酒地的生活。歡笑過後,剩下的只有空虛和孤獨。
「沒地方去的話,就跟著我啵。」槍鬼從口袋遞上一塊吹波糖,同時為她披上自己的西裝外套,然後便帶著她上自己的坐駕絕塵而去。
女孩的名字叫歐小勞,男人也只請她直呼自己的外號「槍鬼」,畢竟真名早已拋棄了許多年。兩人享受吹波糖,於都市內遊走,往南區的住所出發。
小勞沒有朋友和親人,童年和戶籍早已被抹去,父母養育著她也只是希望長大後能夠賣個好價錢。
於是槍鬼從此收留了小勞,並委託從前黑道中的熟人安排了假證件,準備帶小勞環遊世界。畢竟自己在市道好的時候存了點積蓄,省吃儉住四處去都是足夠的,也算是彌補小勞之前失去的人生。
在出境時,小勞佻皮地走到檢查台前,想要看清楚槍鬼的真名,結果他發現護照上印著的名字是歐長貴。這護照當然也是假的。但真正讓感動的是槍鬼跟自己一起姓歐,讓她重新感受到父愛,結果就在出境關卡哭了起來。其他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真正父女呢。
於是,兩人從亞洲開始環遊世界之旅,看著一切新奇的事物,小勞終於展現她應該擁有的笑容。每當她心情不好時,槍鬼總會把吹波糖的氣泡吹爆來逗她笑,有時候槍鬼悶悶不樂時,小勞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他。
久而久之,這個動作成了他們的開心果,面對任何困難和不順的事,都會靠它來抒發。
槍鬼在離港前早就通知了老客戶休假的事,本來生意也不算特別多,所以也沒有大影響。就在離港後一年多,槍鬼突然收到通訊。原來是其中一個客戶指名要他復出,報酬也相當豐厚。
看著小勞的笑容,槍鬼本來不太想接的,但對方懇求他幫忙,只有他的槍法才能完成異能者都沒法辦到的任務。而且事成後會幫他安排,好讓他從此不再踏進這個圈子,沒有任何牽連。考慮到日後小勞該有的平淡生活,對方也有多年合作經驗,值得信任,就接下來最後的案子。
這次任務的目標是個剛從國外回港的富家子弟,需要繼承父業,為了確保日後業務穩定,不想讓他繼承的某位重要人物,就托了中間人聯繫槍鬼。
回港後,槍鬼敏銳的察覺到住處附近一些細微變動,似乎隱藏着危機,於是他聯繫黑道外的好友安排,喬裝天天都在家日常生活,然後暗自帶著小勞到將軍澳山區某條村的平房隱居。沿途小勞顯得相當不安,槍鬼和她一起玩吹波糖泡泡化解。來到村後,在這裡他有另一個身份,亦早已和村民混熟,即使多了個小女孩也沒有絲毫懷疑。
過了數天,便是任務將近之日。可能由於離港太久水土不服,小勞發熱了幾天都沒退,槍鬼很擔心,但專業操守不容許他分心,只好事成後趕快回去照顧小勞。槍鬼在西貢附近山路埋伏好,準備截擊路過的目標。
整個過程都相當流暢,他在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下撤退回村,同時亦立即收到客戶的答謝和報酬,並通知他替身會於下午安排好,到時候相關人士都會收到他死亡的消息。從此槍鬼就能用新身份離港過活。
槍鬼滿心期待地回到村口,按慣例小心翼翼地確認四周安全,然後返回其中一座平房,準備帶同小勞離開。摸著她燙熱的面頰,槍鬼就更加擔憂。
「放心,所有都已經結束了啵。」
突然一枚巨型火球轟進屋內並產生大爆炸,槍鬼首當其衝,爆炸亦波及小勞,四周不斷燃燒並冒出濃煙。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發現這裡並直接展開攻擊。
槍鬼跪在地上看著懷內的小勞,兩人都被燻黑。其實槍鬼後背早已被爆炸所傷,但此刻看著虛弱的小勞,他沒有感到一絲痛楚,只怪自己太天真,出來混的,果然早晚要還。
「小勞…對不起…我這種壞人…果然不能回歸…平凡…」槍鬼已分不清血與淚,滴在小勞身上。
「你…能再…做那個…給我看…嗎…」
彼此都深深明白命不久矣,槍鬼從口袋拿出最後一塊吹波糖,邊哭邊作出那個動作。就在氣流爆破黏在臉上時,小勞也露出最滿意的笑容,慢慢地閉上雙眼。
槍鬼恨著自己的無能為力,無法拯救身邊的人。要是他能夠做到什麼,捨棄生命又何懼。這時槍鬼出現強烈的耳鳴伴隨頭痛,他也因此失去意識,同時屋頂亦已焚燒而倒塌。
過了一段時間,火紅色頭髮的男人帶著幾名手下來到正在燃燒的屋前,他隻身走進火焰,仔細觀察那具燃燒得七七八八的男人屍體,並將他抬出屋外,撲熄火焰後再裝進袋內帶走。
誰也沒想到,就在村後山區某處,一個身穿長襯衣的女孩慢慢醒來。
「咦…這裡到底是…?」
原來槍鬼在關鍵時刻覺醒了異能,是能夠創造生命賦予死物的稀有異能,然而代價卻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作交換。這亦正是槍鬼的最後願望。他口中的吹波糖獲得了生命,並溫柔度包裹著歐小勞的屍體逃離現場。吹波糖完全吸收了歐小勞,並仿照她的外型重生。
這個繼承了槍鬼與小女孩的新生命,全身都由吹波糖組成。
她知道自己的目標,就是為了守護吹波糖的笑容,因為喜歡吹波糖的不會是壞人。
她的名字是,歐小勞。
「啵。」
附上此故事的原連結
https://www.penana.com/story/44853/
同時附上另一個創挑【恐怖小說製造機】的其中一篇連載:詳情按此
下面這篇這是個綜合其他作家的11個書名串連成故事的任務。
【任務內容】
我是筆言18號,研究人格分裂的精神科醫生。
坐在我前面的是這次的研究對象,文西。他殺了人,卻聲稱殺人的不是自己,所以丟了過來給我研究,主要想了解人格分裂的人是真的分裂還是假的分裂。
文西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分別,我們隔著小圓桌面對面訪談,安全起見,他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文西,我其實不是醫生,我和你一樣,有個人寄宿在我體內。」為了降低他的戒心,我希望讓他覺得我是同類,好讓他開敞開心扉和我對話。
文西凝神看著我,默不作聲,像是野獸在確認眼前的生物是否危險一樣。
「文西,現在你也不是受訪者,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我要如何才能簡單地把裡面的人分裂出來?」
文西聞了一下空氣,野獸的眼神消失,然後把身體靠後,表情變得囂張起來。4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slUOyypxa
「哈,太愚蠢了。其實想要簡單不一定能簡單之人格分裂不一定是真的分裂,你不要想著身體裡面的是另一個人。」
「不是屬於我?此話何解。」4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D5OByhjZ9
我為了更深入理解他而繼續提問。
「你知道嗎?因為有時候分裂的不一定是人…」這時文西身後慢慢長出一團黑影,那黑影長出尖角與翅膀。
「裂裂裂…」黑影像是嬰兒牙牙學語般重複著單字。
正當我仍在驚訝之際,黑影突然一拳打向小圓桌中央的方格。裂紋沿著拳頭向外散開,我馬上意識到有生命危險,於是趕忙退後拉開距離,準備離開研究室,但是它似乎不允許,黑色的手伸長攔住我的退路。
文西仍坐在原位,看著逐漸靠近我的黑影,滿意地笑著。「成功了,我終於成為能夠和它分別了的人。你知道嗎?」
黑影張開如無底深淵般的裂口,準備吞噬我。同時整個研究室都在震動,牆和天花不斷剝落。
「除了它,我體內還有一百零七個方格箱子,每個方格都住著不同形態的黑影。我感受到它們正在蘊釀,那些箱子將會逐格裂開,它們將會洶湧而出,把一切歸於虛無,哈哈哈!」
文西展露出完全不屬於人類的狂笑聲,而那黑影深淵亦撲向我。
突然眼前一黑。
在我張開眼的同時,文西仍然安靜地坐在我對面。我左右張望,研究室仍在,四周牆壁完好無缺,就像什麼時也沒發生過。
「文西,我們談到哪了…?」
「你說你不是醫生,有東西寄宿在你體內。」文西若無其事地回答。
咦…又回到訪問開始時?剛才的是幻覺?
正當我還在思考時,一些石灰突然掉落在頭頂,於是我抬頭張望。
那黑影正在天花凝視著我。
這是我死前所能看到的最後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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