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R]織就的容顏 - 22

當秦子關醒來時，耳邊是柴火燃燒著的聲音，他的頭渾沌得很，花了一些才緩過來。

他試著動一動身子，才發現自己正裸著，只穿著貼身的褲衩，身上攬著兩隻纖細的手臂，男子環抱著自己、也是片縷未著，下身僅蓋著他原本的上衣。

秦子關的目光順著男子的曲線開始往下看，上頭還有一些自己當時沒收好力氣留下的瘀青，除此之外沒有看起來什麼嚴重的地方。兩條腿兒和自己的勾在一起，好像畏冷地縮在自己身上一樣。

他盯著無面熟睡的臉。

他知道，是這個人沒拋下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努力地把自己弄到這裡來。

火光在無面的臉上跳著舞，這面孔自己眷戀慘了，那兩刀劃得狠，是他為求自保的不馴。但這人，在山崖上，寧可委屈他自己，也要保住自己。思及此，秦子關忍不住動心不已，想伸出手去觸一觸男子。

然而一動手，卻是鑽心的痛。他才想到，最後一次落在樹幹上時，他們倆的重量生生地折斷了自己的左臂。

他略略彎過頭，看自己的手，上面歪歪地固定著一支樹枝。上頭的髮帶，是他倆的定情物。

秦子關覺得自己傷得很是值得。

他微微調轉身體方向，將男子擁進自己的懷裡。

男子也是略微不適地掙動一下，咕噥幾聲，依舊沉浸在夢鄉之中。

還能自如的右手緩緩地在男子身上滑動，與正發著燒的自己不同，男子的肌膚透著一點涼意，讓秦子關簡直愛不釋手。

我愛你，哥哥。

這是秦子關昏昏睡去前，最後一個念頭。

隔天無面醒得早，他發現秦子關抱著自己，自己居然也抱著對方，趕緊尷尬地掙扎開來。

陡接觸到空氣讓他冷了一下，也更為清醒。

他稍微檢查了下秦子關的傷勢，又測了測額頭的溫度，覺得應該往好的方向發展。接著便起身，把原本蓋著的衣服穿上，恰好能稍微遮到自己的下身。

因為山洞裡原有的枯枝並不多，他昨天已經盡量搜刮了全部，現在火堆已經燒盡了。

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在原地伸展一下。

昨天死活找到這個石洞，好不容易生了個火，他把兩人早已溼透了的衣服脫下來放在火堆旁烤。自然是冷得很也累得狠，他仔細地抹去秦子關身上的雨水，就在他身旁找個位置睡了。

盯著秦子關精實的軀體，他想了想覺得不妥，還是把褲子也取來穿上。

他在洞壁邊上縮成一團，昨天能用上的創藥已經全用上了，現在也只能等秦子關自己醒過來。

隔了好一會兒，久到無面又打起小盹，秦子關才嗚咽著醒來。無面被驚動醒，趕緊湊到秦子關身旁，「怎麼著，哪兒不舒服嗎？」

秦子關又哼唔幾聲，無面小心地看他那手，「手別動啊，你受傷了。」

「你靠近點......」秦子關的聲音小到無面聽不清楚。

他湊近了想聽清楚，卻被秦子關一帶，撲進他胸膛裡。

無面惱地掙開，拉遠了距離，「敢情耍我呢！」

「沒呢，本來是想爬起來的，哪知道你自己先撲下來了。」秦子關一臉委屈，小媳婦似的，「手疼......」

剛剛掙開秦子關時好像順帶推了一把，秦子關沒哼哼唉唉的，一個委屈勁地憋著。無面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了頭，又走了回去，「說話就說話，不要總動手動腳的。」

還是小心地把人扶了起來。

秦子關用右手舉起自己的左手，無面皺著眉，仔細地給他做檢查，可是看了半天，手除了腫得厲害些以外，並無不妥，「怎麼了？」

這下，秦子關大概知道怎麼拿捏與哥哥之間的關係了。

「痛。」雖然才一個字，卻有無限委屈。

「大概是摔斷的，到好全少說要三個月，少折騰著點。」無面就事論事。

「謝謝你幫我接的骨，你真好。」

有些受不了秦子關突然真摯灼熱的眼神，男子放下秦子關的手，有些不自在，「也......謝謝你......」救了我。

「頭、也有點痛......」秦子關自己加碼。

有些無奈地，無面用自己稍涼的手去探秦子關的體溫，手心手背各一次。沒燒。

「行啦，一個堂堂舵主，哪有這麼脆弱。」

秦子關抓住無面的手，「脆弱的地方在這裡。」貼住自己心臟的位置。

下頭的鼓動堅定而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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