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R]織就的容顏 - 24

無面的答案是沉默地挪開了自己。

滑開秦子關想要抓住自己的手，然後默默走到洞壁那邊去，背著秦子關把自己縮得小小的。

那對美麗的眼哭得紅腫，教秦子關看了心疼不已。

「欸.....」

「你別不理我啊.....」

試圖發出一點聲音來吸引注意，「嘶啊......疼......」

再來，「啊、啊......」

見自己嚎了半天，男子還是無動於衷。

秦子關決定對自己心狠一點，真往自己左手狠狠掐了下去，「嗯......」疼起來真是要命。

但男子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秦子關考慮再掐一下時，終於有了些聲音，「別瞎折騰，痛的還是你自己......」

「那你關心關心我？」秦子關曉得，男子雖然表面清清冷冷的，卻是個心軟的。

「我不是秦子言，你別搞錯了對象。」

「我知道，我現在面對的人是你，無論你是誰......」秦子關溫言，「我都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是我現在心裡面的那個人。」

感覺自己好像被吃定了，無面就是對這種商量似的語氣沒輒，要是秦子關能霸道一點、或是強硬一點，自己還能頂回去；或是乾脆地離開，但他這樣的挽留，無面只怕自己會陷進去。

他嘆了一口氣。

「你好好將養著吧......我再想想......」

既沒有很明確的答應，也沒有拒絕。無面自己也需要時間釐清。

秦子關用自己的裏衣鋪在粗糙的地面上，讓無面睡在上頭。

逞強是男子另一個可愛之處。

明明已經到極限了，還總想著要照顧自己。雖然有些趁人之危之嫌，但是都撐到這一步，才向自己吐漏實情的男子實在惹人憐愛得緊，即使知道他的勉強，還是利用他心軟的這點把人給留下來了。

秦子關問了男子的本名，而男子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名字；問他秦子言是怎麼叫他的，他說師父總喚自己徒兒、或是孩子，他最後自己低了頭，說他有給自己起一個名字，叫做無面。

秦子關馬上想通了名字背後的意涵，直白得令人難過的名。

他看著男子的臉面、看著那兩道因為沒有好創藥可以敷著而還泛著血色的刀傷，緩慢而心痛地咀嚼著那個名兒。

男子只是不自在地又撇過臉去。

『那叫吳冕吧，孫吳的吳，冕是皇帝頂上的小帽子兒。』

男子困惑地看向秦子關，不解他想做什麼。

『那我就叫你冕。』那個冕字秦子關喊得綿長，撩撥起男子心底的一小角。

把人哄睡了，秦子關想，前人有一句話說得很有道理，「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在不知道吳冕的其他興趣愛好之下，總之得先把人給養好了。

肉一些也好，抱著舒服。

趁著雨稍歇時，他出了石洞外打一些野食。

雖然暫時廢了一隻手，但是吳冕說得不錯，堂堂山殤派舵主，豈會被這樣的小事難倒？

傍晚，他升了火，火旁串著兩隻兔子一隻雞，被烤得晶晶亮亮。

正當秦子關正在烤火時，男子揉揉眼醒了。

秦子關泛起微笑，「醒了？」

吳冕嗯了一聲，看了火堆旁的食物、又看看秦子關，自發地起身去端詳秦子關手上的傷。

「裏衣你穿上吧，你要是倒下了，我還沒有本事獵兔子呢。」

秦子關自動把這句話解讀為吳冕彆扭的關心，喜滋滋地把衣服套了上。

秦子關體貼地把獵物掰好，把容易吃的部位留給吳冕。

吳冕雖沒吭聲，但是手底下的速度沒有慢下來，吃得狠極，顯見是餓壞了。

秦子關啃著骨頭邊的肉，覺著滋味還不錯，吳冕沒道理不喜歡。

晚餐畢，吳冕去外面接了一些雨水給兩人補給。

喝著吳冕親手餵的水，秦子關都要把吳冕的臉給瞅紅了。

晚一些，兩人再削一些枝柴，扔進火堆裏。

秦子關把晚上沒吃完的雞再給吳冕餵了一半，最後吳冕直推託說吃不下，接著在火堆旁背對著秦子關就要睡了。

秦子關靠近了，洞壁上，他倆的影子疊在了一起。

「我怕冷。」秦子關摟著他。

而男子沒有掙扎。

就在秦子關以為男子已經睡著時，他聽見了男子好聽的聲音，「如此執著不累嗎？」

「不累，我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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