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羅莎海岸 - 真正的面對面

專注的低頭望著，一直到感覺雙腳熱熱的他才把注意力轉回。只見珍珠正一顆顆往下移，然後刻意朝腳踝上的鍊子飛去後的溶了進去，僅幾分鐘手上就只剩空著的玻璃瓶，四周緩緩轉回原本的亮度後小野便回以微笑的抬頭。

「好了~這樣神谷桑擁有雙腳的時間應該可以增長一些。」

之後便將他手上的瓶子放回桌上後站起身的開口。

「神谷桑要繼續練習嗎？」

還未回過神，他一臉疑惑的抬頭回望，明顯呆然的模樣讓對方笑了起來。

「神谷桑沒事吧？」

眨著眼的盯著對方看後他脫口而出。

「小野桑你有『腕』吧？」

「哎？有……有的。」

似被他突然間的問題嚇的愣了一下，加上那不太確定的語氣，讓他也跟著莫名的緊張起來。

「你幹嘛……這麼緊張的……？」

「呃……因為沒想到神谷桑會突然問這個……」

「喔，就是剛才……好像看到影子之類的。」

「哎！？」

「啊！就只是個有點不清楚的輪廓而已。」

小野愣愣的望著他一陣，然後稍稍閃掉視線的回問。

「那是……有看到幾條呢？」

「條？呃……兩條吧，就在我旁邊。」

「啊，是因為光的關係……抱歉呢。」

不懂對方道歉的意思，但為了要對方抬高視線，他決定先嘗試自己站起來，而果真注意到他的舉動後，小野就著實把視線移回的伸手扶他。

雙手撐在桌上的站穩，然後直接轉過身的緊抓對方，面對面外還更加貼近。

「為了什麼道歉啊？」

對方明顯抿了一下嘴後才緩緩回應。

「神谷桑看到的時候沒有像是……緊張的感覺嗎？」

「緊張？沒有呢，只有算是好奇吧…..」

「好奇？真的嗎？但神谷桑不會有想要離開或是推開我的衝動？」一臉驚訝的反問。

「這……倒是沒有啦，你這樣搞的好像我的反應很不正常。」

「呃，抱歉，但按照身分來說，神谷桑應該會有這些反應才對啊，因為就物種來看我可是掠食者呢。」

眨著眼，然後頓時意會過來對方在說什麼，不過說想想也是，他在深海遇到媽媽D的時候，確實有想跑開的衝動，但面對小野……或許是因為對方還是『人類』的關係？

「小野桑，我可以看你原來的樣子嗎？」

對方明顯的顫了一下後戰戰兢兢的詢問。

「請問這是……為什麼呢？」

「我想看。」

「唔……現在？」

「嗯。」

小野望著他好一陣子都沒說話，也不像是不願意的樣子，但也沒有馬上答應，只是突然想到修行後他便有些遲疑的開口。

「可以嗎？那個……還是修行的關係不要太早恢復？」

「……」

「呃……如果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啦，只是想想而已。」

稍稍低下頭的低語，雖然有些可惜，但突然要對方變回來也是挺失禮的，不過當他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小野卻輕輕拉著他小小聲的詢問。

「可以在水裡嗎？」

「哎？要進水裡變嗎？」

「嗯，因為有點亮……」

他愣了幾秒，接著望向水池後遲疑的開口。

「那我先下去等你？」

「……嗯。」

聽聞，他帶著緊張的心情把外套脫掉，掛好在椅子上後便搖搖晃晃緩慢的朝水池走去，接著站穩在邊緣，一把綁在腰上的絲巾拉掉後便立即跳下水。

閉著眼的全身放鬆，然後在幾秒後緩緩睜開眼，望向自己的下半身，回到原本的模樣讓他不自覺的勾起微笑，揮動尾鰭的讓自己轉正，然後想起什麼的往上望去。

只是當他注意到四周溫度有些下降時，他看到對方離他有些距離的地方跳下水，但因為大量的氣泡加上直直沉到深處的關係，沒能看清對方的模樣，疑惑的往下游去，卻發現僅只是下游一小段四周竟暗的快看不見，不過因為想到對方是居住在深海，變回原樣或許是需要差不多的環境，所以也沒覺得奇怪。

到達底部的時候，頭頂的光源也幾乎照不到他，視線也勉強只到他面前一小段距離，靜靜的望著暗處，而正當他注意到有幾條腕從黑暗中伸來時，緊張及不安的心情才逐漸襲上。

僵在原處的緊盯著，不過伸來的腕並未觸碰到他，僅是靜靜的落在他前面，而一緩緩提高視線，他瞬間被對方的視線嚇了一跳，異常明亮的淺色雙眼帶給他強烈的壓迫感，突然明白對方說的意思，這種想跑的感覺完全來自本能，現在能繼續待著或許是因為認識的關係。

「小……！」

見到那兩條特別不一樣的腕，他瞬間再次禁聲，結果在對方差不多能伸手碰到他的時候，他反射性側身移一小段的躲開了，就像害怕被抓住一樣。但意外的是，對方竟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緩緩往前外一手還往前伸的似是要碰什麼。

愣愣的望著那不斷往前的人，還未反應過來，對方那明顯的驚呼則頓時傳入耳。

「好痛！唔……」

看起來應該是直撞在邊緣了，對方縮著身的輕撫自己的手，然後左右張望的輕喚。

「神谷桑？嗚……在哪呢……神谷桑？」

對方邊說邊往前伸手的尋找，見那非常困擾又稍稍焦急的模樣，他不自覺苦笑的游去後伸手牽住的開口。

「我在這。」

小野頓時面向他，然後盯著看後燦笑。

「啊！神谷桑~抱歉呢，看不太到。」

「噗……這麼近也不行？」在對方眼前揮了幾下。

對方沉默了一下，然後稍稍使力的將他拉近，而或許是反射性的關係，不只雙手，幾條腕甚至還緩緩纏上來的使著力。

「這樣就可以呢，嗯……如果再暗一點的話應該還能再遠一些，果然功力還不夠呢……」

沒怎麼聽對方在說什麼，他低頭望著環在腰間的腕，本該是讓他緊張的舉動，但卻意外的讓他感到熟悉，明明媽媽D這樣做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

……總覺得好像……曾被這樣環過……但這應該是第一次啊……

「神谷桑？怎麼了嗎？」

「……小野桑，你變成人類的樣子也是將這些腕換成雙腳？」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接著不知為何稍顯尷尬的老實回答。

「唔……因為很多的關係，所以其實會有幾條不會變成雙腳的一部分。」

「哎？那其他的呢？」

「呃……就隱藏起來，跟神谷桑的耳鰭有點像。啊！抱歉！不自覺就這樣抓著……」突然發現般的趕緊鬆開纏在他身上的腕。

沒太過在意這舉動，他邊望著緩緩收回的腕，邊繼續好奇的問下去。

「隱藏的意思是……依舊在，只是看不到？」

「嗯，但就只有這兩條吧……」有些無奈的將最長的兩條腕伸前。

感覺是捕食專用，他不自覺伸手想觸摸，但對方卻直接躲開的給予警告。

「那個……這有點危險，所以……」

「哎？我不能摸嗎？」

對方一聽頓時有些猶豫。

「可是……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吸盤裡還有齒環……」

「我想摸摸看。」

「喔……好吧。」遲疑的將其中一條伸至他面前。

一般根本沒有機會這麼安全的接觸，所以他帶著興奮的心情，雙手輕抓住的仔細觀察。如果是以『手掌』來描述，掌心有著許多凸起的圓形吸盤，而其中央又是往內的圓形凹洞，內側則有著一整排的鋸齒狀、像牙齒的東西。

他靜靜的盯著看，接著伸手輕輕的模在上。

「啊……神谷桑那個……」

感覺到明顯的吸附，他頓時提起後輕晃著被吸住的手，而小野則苦笑的伸手幫他拉開。

「抱歉，手有沒有怎麼樣？」

望向手掌，上頭有著淡淡的紅色圓圈。

「有被刮到嗎？」

「沒有。」另一手輕撫在上。

「那就好……呃，神谷桑會覺得我這樣子……很恐怖嗎？」

愣了幾秒，接著緩緩抬頭的回望，不是很懂對方這樣問的理由是什麼。而小野用那雙看不太清楚的眼睛盯著他看，雙手則緊張的抓著自己那兩條較長的腕於胸前。

「會嗎？會很恐怖嗎？」

他靜靜的回望，然後頓時笑出聲。

「神谷桑？」

「你現在這模樣倒是挺好笑的。」

身形如此壓迫，但卻這樣小心翼翼的退縮麼樣，怎麼看都跟恐怖畫不上等號。

不過小野卻不解他的意思，還稍稍低頭的望了一眼自己的身子，然後有些彆扭的將其他腕往前移，看上去就像是在嘗試遮掩一樣。

「唔……口頭上的安慰嗎……」

「為什麼這樣認為？」

「因為……之前救那孩子的時候，直接就被說很恐怖了呢。」

「那孩子？是說替你看守的那個海鰻族的女孩？」

「嗯啊，當時情急之下變回，然後就讓那孩子看到了。」

「喔……所以是因為這樣而破戒的？」

「哎？啊，是啊，因為這樣才來得及趕走其他東西，而且也好拉著神谷桑回水池。」

聽聞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順著對方所說的邊努力回想邊驚訝的開口。

「你曾經變成這樣？！在救我的時候？」

「是啊？」

疑惑的語氣搞的他有些混亂，所以為了弄清楚他又再問了一次。

「是這樣嗎？」

「嗯，就……小偷那次。」

關鍵詞讓他猛然想起了那次事件，莫名感到心跳加快，他靜了幾秒後小小聲的追問。

「所以……那晚你有變回來的將我救回水池？」

「是……啊！因為我接住的時候，神谷桑已經暈過去了，所以才不知道呢。」

「但你說那些人交給……？」

「我只是先噴墨讓他們別在繼續下潛，但好像因此害他們撞上船底跟岩壁的樣子，後來就把他們送上岸了。」

平淡的解釋，接著小心翼翼往前靠近的盯著他的雙手看。

「神谷桑的雙手被那樣綁在後的，紅痕好久好久才消失……」

聽聞他著實望向自己的手臂，但本來就是很久以前的事，當然什麼痕跡都沒有。努力從真相回過神，他抬頭回望的同時也伸手過去，拉到對方的手也正好碰到了對方的腕，感覺到對方的僵住，他直盯著看的緩緩開口。

「雖然……第一眼的時候有點緊張，但現在不會了，就只是還沒看習慣而已，所以可以先保持這樣一陣子？」

「這裡嗎？」

「嗯……還是會覺得亮嗎？你可以坐著？」

「不，還好。」

說完對方便將八隻腕燒稍往外伸，接著如平時坐椅子的姿勢，雙手依舊抓著兩條較長的腕後坐在地面上的回望。他則是移近的側身坐在對方面前，回望幾秒後開始轉而低下頭的觀察起對方的八條腕，而為了讓他坐近一些，面前幾條是繞在他身側的，伸手輕輕的撫摸在上，平滑的觸感讓他很是新奇。

自己是從一條變兩條腿，所以他很好奇有這麼多條『腳』的感覺是什麼。

「小野桑變成人類走路時是什麼感覺啊？」

「哎？什麼意思？」疑惑的望著他，雙手以及兩條腕則輕放在面前，以『人類』的姿勢來說，就是把手放在大腿上吧。

「我的話，感覺就是多了一個尾鰭的感覺。」

「啊……嗯……應該說少了什麼吧，常常來不及舉起腳的往前踏而直接撲倒。」

「喔，跟我顛倒啊。」想到之前練習的時候，總是一腳往前的太急而用力的蹬了一下。

「所以其實……我不知道怎麼教神谷桑呢，因為施力的感覺不一樣。」

「這倒是沒什麼關係，我自己會好好加油的。」笑著回應，然後繼續觀察對方的『腳』。

一手捏了幾下，然後雙手抓上的感受那厚實感，接著稍稍翻過的用手指輕戳吸盤，而對於他這些舉動，小野沒說什麼只是一臉無奈的微笑著，看來只有那兩條不能讓他這樣『玩』。

稍稍將視線移到較長的腕上，過於明顯的視線讓小野靜了幾秒後嘆氣。

「神谷桑的好奇心好強啊。」

「嘛啊，因為要不是你，我根本沒機會這樣就近接觸。」

「嗯……也是呢，確實會想多碰點。」

他因為依舊盯著那兩條腕，所以沒注意到對方其他的舉動，所以當對方邊用腕輕碰他的尾鰭，邊伸手輕撫上他的臉時，著實是愣了一下的眨眼回望。

「對我來說也是神谷桑的關係，才能這樣接近人魚呢。不過呢……現在是別的原因才繼續接觸。」

挑眉的回望，雖一手拉下對方的手，但對於尾鰭上的接觸除了沒拒絕之外，甚至還輕輕揮動的不時碰著對方。

「什麼別的原因？」

「嗯～我想想……單純想這樣做。」

「噗，這算什麼啊。」輕皺眉的表示無奈。

「沒有理由，就只是想這樣啊。而且現在是原本的樣子，就會想知道用腕觸碰的感覺……」

愣了一下，接著低頭望著對方那幾條腕後疑惑的開口。

「這意思是想用腕抓著我？……這到底算腳還是手啊？」

「呃……都有？不過手的話主要還是這兩條啦~」微笑的將較長的舉起。

「嗯……」

一手壓了幾下身邊的腕，然後沉默幾秒的低下身趴上，突然的舉動讓對方著時愣住。

「怎麼了？」

「沒事啊，只是想知道躺在上的感覺，雖然在水中感覺不出什麼特別。」淡然的說著。

「那下次我在上面變回來吧？」

「……不是說太亮？」

「晚上啊～不過冰冷又濕滑的感覺……躺起來可能也不太舒服呢。」苦笑一番。

靜了一陣，接著轉側躺的盯著對方看，老時說他現在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對方真實的身分，加上兩個人還一起待在水中的對談，都是之前不可能想像的到的事。

不過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對方的身分，那他還是會想要擁有人類的雙腳嗎？

「神谷桑想睡了嗎？」

稍稍沉下視線，然後小小聲的反問。

「沒有啊，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突然不說話的時候，不是在想事情就是想睡覺呢。」

「怎麼不覺得我是在想事情？」

「那神谷桑在想什麼呢？」

頓時有種被對方拐了的感覺，不怎麼高興的輕揮動尾鰭，但仍舊沒打算起身的繼續開口。

「沒什麼，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哎～是我的事情嗎？」

「少自以為了。」

不自覺的皺眉，不過一想到『變化』，他著實再次跟對方對上視線的詢問。

「你之前……就是我還沒完全變成人的時候，是怎麼認出我的啊？」

「嘛……就看得出來是神谷桑啊。」

「但我不是長的不太一樣？」

「可是氣質是一樣的呢，雖然被遮住的關係有些不太清楚……」

聽不是很明白，他一手撐頭的追問。

「氣質是可以看的到的東西？」

「可以喔，呃……可能有點難懂，但就像是反光一樣，會出現在雙眼中。」

「哎？所以你是看到我眼中有……光？」

「嗯，不過只出現一瞬間而已，所以後來猶豫了呢。」

「是嗎……」

沉下視線的緩緩躺回，而幾秒的沉默之後小野稍稍壓低身的靠近，然後用其中一腕緩慢的輕撫他的尾鰭。

「神谷桑沒有想過，如果我認不出來的話，之後該怎麼辦？」

「……」

「變成那種樣子的生活，真的能接受嗎？為什麼要答應呢？這樣根本不值得啊……」

默默的聽著，然後先是輕嘆了口氣後語帶無奈的開口。

「原本的確是因為你被欺負才這樣決定，但………」

「但是？」

頓了一陣，接著先瞄了一眼對方，然後移開視線的低語。

「主要還是想到能跟你一起行動……這件事啦。」

「但如果失敗了就……」

「你會忘了我吧，嘛～這樣也好啊，本來就是我該承受的代價，小野桑也不會感覺到……！」

話說到一半，對方突然間一手撐在他身側的壓上，過強的壓迫讓他既驚訝又不安的愣愣回望。

而小野則是明顯帶著不高興的態度靜靜的盯著神谷看，身下幾條腕除了被對方壓著之外，其他全都緩緩纏上對方的尾鰭。

一直在心理要自己冷靜，但對方剛才說的他實在沒辦法聽聽就過。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就功力來看一定能做到讓他忘了對方的一切，明知他很看重對方，卻給了對方這條件。

那些相處的日子、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全部都……

「我不想這樣，一點也不想。」

神谷睜大雙眼的回望，一時之間什麼也說不出。

「神谷桑，我不想忘了你，對我來說那是非常珍貴的回憶，是無法用其他東西取代的或是隨意丟棄的，或許我的能力目前遠不及老媽，但某一天當我勝過的時候，當我發現自己竟然忘了你的時候……神谷桑，我……」

緊皺眉，然後緩緩閉上眼後一頭靠在對方肩上。

「為什麼要這麼……輕易的答應呢……」4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UVmi1F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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