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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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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敢不敢吻（BL）

羅衣

Apr 12, 2019

565

7 分鐘 2,15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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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鐵門徐徐打開，賀羽看也不看來人是誰，專心坐在床上把玩自己的頭髮。

　　張顥放下手裏的食盒，他跪坐在軟墊上把飯菜一碟一碟拿出來，都是賀羽愛吃的餸。

　　他端出兩套碗筷，自己開始享用。

　　賀羽本不想搭理他，可是看到他那彷彿是在家裏吃飯的平靜模樣，他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他一腳踢翻矮桌，碗碟乒乒乓乓的摔成碎片，站在門旁的宮人連忙後退到陰影處，免得賀羽生起氣來殃及池魚。

　　坐在矮桌前的張顥倒是不怕，拿著筷子的他夾不成菜，唯有吃碗裏的飯。

　　「張顥，你要吃給我滾出去吃！我不想見到你！」賀羽奪走他的雙筷扔了出去，張顥一直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他知道賀羽不想見到他，他也知道賀羽不會吃他準備的飯菜，但他還是忍不住來了。

　　來和他吃最後一頓飯，見他最後一面。

　　「阿羽……」「閉嘴！」

　　張顥聽話閉上嘴，他放下飯碗，整理好根本沒弄亂的朝服，靜靜地坐著。

　　賀羽從小氣管不好，每次激動便會急喘，他一邊喘著氣一邊盯著張顥，心想：我為甚麼要為了這個混蛋生氣？我是傻子嗎？

　　想起自己剛剛像個瘋子一樣亂摔東西，穿著單薄的囚服，頭髮也亂糟糟的，對比起衣著光鮮，整整齊齊的張顥，賀羽心裏沒由來地又竄起了怒火。

　　就在他尋找別的能摔的物品時，他瞥見遠處有宮人手中捧著杯子，黑漆漆的液體反射著月光，令他瞬間冷靜下來。

　　毒酒。

　　張顥是來殺我的。

　　恐懼、不甘在體內迅速蔓延，他握緊拳頭不讓張顥發現他在抖顫，盡力用笑聲蓋過語氣中的懼怕：「哈哈！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才來的嗎？」

　　他假裝不在意那杯酒，湊到張顥面前說：「丞相辦事能力真高啊，好厲害，這麼快就能殺我了。」

　　「你很開心吧，今晚可以安心入睡，親手送我到地府，讓你爹娘，讓你全族的靈魂都得到安息！」

　　張顥聽出他發抖的聲線，心臟隨著他的笑聲一下一下地收緊。5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AS4gcBYK

　　他原本也覺得自己會開心，會如釋重負，然而他現在只想擁他入懷，安撫他，告訴他不要害怕。

　　他還記得初次見面時，在和賀羽對上眼神的瞬間，他便知道賀羽會喜歡他。

　　他恃著賀羽的寵愛，利用賀羽作為皇子的權勢，助他在朝中扶搖正上。

　　他一直以為賀羽單純、任性、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直至有一天，他在賀羽耳邊說著甜言蜜語時，賀羽輕笑一聲，推開他說：「張顥，我幫你只是因為我喜歡。」

　　「我用權力換你的關注，換你的身體，卻沒要你說愛我。」

　　「你應該很討厭我吧，你最想要的權力，我不費一分一毫就能擁有。」

　　「你不用對我撒謊，我也不介意你直接說恨我，但你還是不得不陪我，聽我的話。」

　　「我就喜歡看你那樣。」

　　他仍記得賀羽那時的笑容，高潮後的紅暈仍未從他臉上消退，幾縷髮絲因為薄汗貼服在頰邊。5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F0Sm7ysP

　　他眼睛裏閃爍著孩童作惡作劇時的快樂，最為天真、純粹的快樂。

　　「阿羽。」

　　他當時也是這樣喚他的，那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名字很動聽，第一次覺得，復仇甚麼的一點也不重要。

　　「你有沒有遺願？」

　　然而，他還是欺騙了賀羽，用摻雜著真心的虛假愛意一步一步把他拉進陷阱，斷送他的生命。

　　賀羽覺得好笑。

　　遺願？

　　哈哈。

　　「張顥，你以為自己是誰？皇帝？大羅神仙？我說要天上的月亮你是不是能摘給我？」賀羽沉下臉色問。

　　忽然，有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一想到張顥聽見後的表情，他就發自內心地想笑。

　　「我想到了，非常易辦的事。」

　　張顥熟知賀羽的性格，他每次笑得這麼開心，必定是要刁難人。

　　只見賀羽勾勾手指，捧著毒酒的宮人低頭走來，把酒送到賀羽身前。5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RQgy3V5Q

　　張顥按捺住上前打翻酒杯的衝動，眼睜睜看著賀羽拿起酒杯，像品酒般輕輕地將毒酒渡入口中。

　　咣噹。

　　酒杯從賀羽手中掉落，他勾起蒼白的唇道：「張顥……」

　　「吻我。」

　　猜不到吧。

　　想不到吧。

　　這毒酒沾了一滴便會使人死亡，他就不信張顥會敢。

　　就在他思考怎樣善用最後一口氣嘲諷張顥時，他感覺到有溫熱的東西貼到唇上。

　　賀羽立刻推開眼前的男人，張顥卻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後頸，不讓他逃開。

　　不可能！他瘋了嗎？他籌謀多年，犧牲了那麼多，怎可以現在……

　　賀羽拼命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張顥的舌頭掃過他口腔的每一處，熟悉的氣味蓋過毒酒的苦澀，連同心裏的那些焦躁、驚恐、不安，都被他一一撫平。

　　張顥挑起賀羽的小舌，就像小孩品嚐糖果時的第一下輕舔，充滿著珍惜和期待。他沿著對方的線條滑入，在敏感的地方流連片刻，又繼續深入。

　　他清楚怎樣的吻能令賀羽情動，就如賀羽知道怎樣能撩撥他一樣。

　　賀羽沒再反抗，張顥會不會死，他本人都不在意，自己又在意個甚麼呢？

　　他微微昂首，本來推卻著的手繞到張顥脖子上攀住，任由張顥索取。

　　賀羽平日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在宮裏橫行無忌，這樣的他在男人面前表示順從和退讓，也是誘惑的一種，在張顥身上更是效用顯著。

　　果不其然，張顥捨棄了剛才的溫柔，開始加深這個吻，賀羽也積極地回吻著，兩人開始熾熱的交纏，互相吸啜對方的舌尖，交換彼此的津液。

　　「嗯……」一聲呻吟在唇邊漏出，張顥忍不住把人抱得更緊，放在賀羽後頸的手往下摸去，描繪著懷裏人的蝴蝶骨、優美動人的腰線、還有那無數次承受他衝撞的……

　　賀羽被摸得興奮，甚至忘了兩人還在牢房，幾對眼晴都在監示著他們。他熟練地扯開張顥的衣領，想在張顥的鎖骨上留下印記，張顥熟知賀羽的小習慣，他放開那被他吻得亮晶晶的唇瓣，轉以親吻賀羽的髮頂。

　　賀羽舔了舔唇，彷彿放在他眼前的是甚麼宮中珍饈，他選好位置，張口就咬。

　　「咳！」沒有如期的痛感，張顥只覺自己被人推開，鮮血落在他身上，帶著滲人的溫熱。5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EL8Nz6V7

　　「阿羽！」張顥立刻穩住差點摔到地上的賀羽，高聲道：「傳醫——」

　　不對，賀羽是服了毒酒才會這樣，傳醫師也救不到他。5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mZO3SlPu

　　更何況是他害賀羽的。5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yXjCzNEY

　　「張顥……」不知所措的張顥聽見賀羽喚他，眼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層模糊的紗，他看著賀羽費盡全力湊過來，在他唇上烙下一吻。5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yTrEgGqg

　　「趕緊……報完仇，來、來地府，陪我……」賀羽笑道。

　　「好……」張顥從未試過這樣，他止不住自己的眼淚，控制不了心臟的抖顫，賀羽唇邊的血彷彿是從他心尖上流出來的，他痛入心扉，卻無能為力。5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vigSQIIP

　　賀羽慢慢合上雙眼，張顥擦乾眼淚，依依不舍地把他抱在懷裏溫存。

　　良久，他才把賀羽的屍身抱到床上，整理好他的衣服，用帕子抹走他嘴角的血。

　　「阿羽，等我。」張顥在他額上輕輕一吻，轉身離開牢房。5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jVK2pJy4

後記：

接吻好難寫……雖然實際在親的篇幅不多……

那甚，事前喝解藥，毒酒就可以無效化啦，所以張顥不會死的，他還要為他的小寶貝（順便為家族）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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