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總用厚實的胸口把明叔迫撞到牆壁,明叔意圖把他推開,但溫總的兩名高大手下一左一右的夾擊,還把他雙手大力按壓在牆面,使他無法動彈。
「我今天一定要拿下董事杯沖沖喜,你懂怎樣做啦。你識趣的話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溫總邊說邊輕摑他面頰。
此刻的明叔感覺到前所未有極大的侮辱,體內怒火的熱力迫得滿臉通紅,意圖發難。無奈正被他的左右護法緊緊鉗制著,無法反擊。而溫總更變本加厲,緊握住他的喉嚨不放,幾把他弄得窒息,直至明叔開始眼瞼下垂,臉色開始變紫才施然放手離開。
明叔被弄得咳嗽不止無法說話,只能在心裡不停地用最惡毒語言去咒罵他,也很想把他蹬落馬場附近的城門河。即使近來潛修了佛理,但對著這個既不像人,也當其他人不是人的惡魔,他實在還未有足夠道行去「不妄語」,剛才更幾乎被他殺害,可想而知他這一刻就算幹一些非理性事情也絕不為過。
那些封塵已久的街頭怒火一下子重燃。依稀記得十六歲時,一次跟同學在球場與一班中年人較技,在比數落後的情況下,敵隊中有一位六尺昂藏的叔輩乘機取笑他們的球技,並且語帶譏笑道他們根本未夠班到球場獻醜。其中一位同學按捺不住反嘲他們年紀大沒氣力,那大叔盛怒下把他推倒地上,更朝頭部狂蹬。少年明叔見狀,也沒理會自己遠比那大叔矮瘦,一蹬就命中那大叔下身的重要部位,登時痛得他眼淚直流。明叔之後更得勢不饒人,對著那痛得彎下了腰大叔的頭狂打,事情的結果自然是引發一場激烈的群毆,和被送上警局。
明叔暗忖為何自己對著溫總會失去這團火,變成了一頭哈巴狗。無疑沒有溫總過去那些策略性利益輸送,他未必有今天的富貴。不過經過太太的意外,和慧雲大師的點化後,明白那些根本是不義之財,始終有一天要受果報的。
至於如何對付他還需要從長計議,但這一刻還可以做的,就是挫挫他的銳氣,在馬場上眾目睽睽地氣走他。
第一場的開跑時間漸漸靠近,此時此刻馬場已經變得人山人海。明叔忙於應酬各達官貴人和朋友,幾乎連中飯也沒得吃。
董事杯被編排在第七場,這天天氣晴朗得近乎萬里無雲,也十分之清涼乾燥。開跑前各馬主循例地走到沙圈,觀看參賽馬的亮相。「知足常樂」精神煥發氣宇軒昂,狀態極佳。相反地溫總那匹「國家好」明顯情緒不太集中,經常東張西望的,馬身也不斷流汗。因此經過這次沙圈巡禮之後,「知足常樂」獨贏賠率由未亮相前的六倍,一躍成為兩倍的大熱門。相反地「國家好」退成了十倍的半冷。
不過溫總仍舊是霸氣迫人,那咯咯笑聲比先前更響亮,似乎對賠率變化滿不在乎,胸有成竹似的。當然從現實角度來說,不論對馬主又或者是投注者,自然會喜愛自己的,又或者押注了的馬匹有好的分頭。賽事進行時可以有很多變數影響賽果,但單從狀態上去分析,「國家好」似乎很難擊敗「知足常樂」。溫總的反應,確實有些不尋常。
出賽馬悉數踱步到閘前準備入閘,各馬迷們帶些爭先恐後地把握最後的下注機會。而在貴賓房的明叔顯得有些緊張,他直覺溫總一定會玩些把戲去左右賽果,而自己的愛駒一定會被針對,他著緊愛駒的安全多於是否勝出,心裡暗暗盼望愛駒不會受到不必要的傷害。若果不幸受到嚴重傷害例如被弄斷腳的話,愛寵會被人道毀滅。他剛剛失去了兩頭忠誠聽話的愛犬,這刻絕對不想再受多一次這種折磨,他害怕到時會孤獨一人,渡過殘生。
馬匹開始入閘,公眾席大量的馬迷已經引頸以待地奔到跑道旁的欄杆邊。或三五個的一起議論紛紛,或獨自拿著馬經低頭一看後又抬起頭看看馬場中央的大型賠率顯示屏,似乎在仔細分析賠率的變化,從而定論自己有否押錯注。而入閘的過程也很順利,十四匹參賽馬很快已經填滿了閘箱,賽事立即進行。
一起步的時候,慣於以領放跑法取勝的「知足常樂」,不知何故漏了閘,無法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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