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在差不多同一時間,逕自透過學校的內聯網宣告自己的退學消息。消息公告後校內反應冷淡,像當作小事一椿般,也沒什麼離愁別緒。唯一例外的是學校足球隊教練回應校隊少了一位主力,擔心下屆無法衛冕校際足球賽事。
長毛宣佈離校後心情變得忐忑,不知道怎樣向父母交代。但很快就決定如實告訴他們,起初以為又受一頓打罵,但想不到爸爸竟然會這樣回答:
「現在讀不讀書都不再重要,反正在股海賺得遠比一個經理多。讀這麼多書有屁用!來吧來吧!讓爸爸教你炒股票。」爸爸像個歡喜佛般的笑瞇瞇。
這個答案使長毛哭笑不得,暗想政府的詭計終於得逞了。現在很多香港人都不願意腳踏實地工作,怪不得連樓下的保安,餐廳的樓面也是說普通話的外勞。再這樣下去的話,香港人就失去了僅有的競爭力,到時就可以任人魚肉,隨意操控擺佈。
「爸爸,我們贏了錢,但輸掉了整個香港的競爭力和自主權。金融中心,根本是糖衣毒藥!」說罷更大力地關上房門。
這時手機的短訊提示響起,原來是戴校長通知他已經辭了職的留言,長毛也回應他那輟學的消息,之後大家心神意會地互送了對方一個代表加油的手臂圖案。
另外一個訊息則來自足球群組,五子不約而同求證一下長毛退學的消息。正在納悶中的他,乘機打了一大篇文字訴苦。
原來眾人也面對不同程度,來自學校或家庭的壓力,要求他們要乖乖的不要亂攪社會運動。而志忠志偉那一所學校更明示他們立即與長毛斷絕來往,否則又是那一句恫嚇的會呈報上教育局。
在互吐苦水之際,由於接近聖誕長假期。Jimmy提議到時不如走去露營,起初大家害怕寒冷,不大想到郊外乾吃西北風,但Jimmy解釋腦海忽然間想到了一些抗爭點子,想一起研究一下,還很有信心保證到時必定會引起巨大的社會迴響,不過他又三緘其口,故作神秘的說道要在露營時才會透露細節。大家一下子好奇心大作,相繼答允出席。
Jimmy又建議找戴校長同來露營,校長看到了邀請短訊後只回覆會考慮一下。
他們最終選擇了元朗大棠的露營場地,由於碰巧是賞紅葉的高峰期,他們等了足足五班車,才能勉強擠進車廂內。幸好大部份遊人都是賞葉為主,再加上天氣寒冷,因此沒有其他人跟他們爭奪營地。
校長回覆臨時有事未能出席,因此早已經預備好的三個小型營帳剛好足夠他們一行六人。他們還帶了便携冰箱,放進了大量的牛丸,魚蛋,肥牛等食材,當然還少不了便裝石油氣爐,準備來幾頓野外火鍋驅寒。
日間氣溫大概只有八,九度,間中有陽光從深厚積雲透射出來。他們帶來了他們的最好,又可以使得他們溫暖的朋友-足球,來打發時間。剛起了營不久,就即時分了三組,準備鬥快跑完整個大欖涌水塘,而規則亦跟足先前的比賽,至於隨身物品就由純粹到來看紅葉兼陪伴男友的Yuki看管,不過長毛跟Jimmy的一隊沒有因她到來打氣而獲勝,最終輸了給志忠志偉的兄弟組。
而這天的空氣相對較清新,他們六人亦再沒有出現先前那些不適情況。由此可見,混濁空氣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他們的心肺功能,使得他們在上次的比賽和中秋操練時碰上了麻煩。
Yuki待他們返回營地後就自行離去,臨走前喜愛攝影的她還拿出隨身攜帶的無反相機,分享她剛剛拍攝的紅葉相片。
入夜後的效野,氣温急速變得嚴寒,估計只得四至五度左右;再加上激烈的比賽後肚子已經變得空空,眾人皆冷得發抖,肚子打鼓,急忙點起了石油氣爐,待水一滾後就立刻放進肥牛等快熟食物,先行醫肚補充能量為要。
「真的有點妒忌你,你那女友像個跟得夫人,你做什麼又會無條件支持你!」圍著暖烘烘的郊野火鍋,飽足過後,王興先挑起了話題來。
「她不過夜,原因是因為有我們幾個,否則長毛吃飽之後,就可以呵呵呵…」 較少說話的阿Ken說到這種題材,顯得特別眉飛色舞,還不停搖晃下身,模仿著性交的動作。
「怕他們嘈到拆天啊!」Jimmy也嘻笑地附和。
「長毛,我們壞了你大事,只要你說一句肯全包這趟露營開支不用我們付錢,我們今晚就會識趣……」也不待志偉說完,長毛就開始追打他,很快幾個大男孩摸黑的追追逐逐,嘻嘻哈哈地扭打到草地上,滾黏成一堆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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