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來意氣風發的四腳獸更即時作鳥獸散,長毛的超卓球技和震撼射門一下子把五子的光環威信奪回。
隔了差不多一分鐘後,現場終於傳出掌聲,但極目一看只得那位電視臺的攝影師帶頭拍掌,但奇怪的是跟隨拍掌的觀眾只得小貓三四隻,眾街坊鄉紳好像有所顧忌般,只怪你眼望我眼的默然不語,而電視臺那位俏記者臉上更露出難色,還向攝影師打了個眼色,情景實在耐人尋味。
相反的,圓臉漢無忌愇的向着五子隊球員豎起了大姆指嘉許,主隊其他球員也隨後叫嚷拍手,眼神流露讚嘆和不可置信。
賽事離完場只剩下約七分鐘,儘管長毛追回一比二較接近比數,但五子隊仍需加把勁努力。
主隊在中圈開球後轉為側重防守,四人把防線退後到己隊禁區位置,還不斷地把球像練習般的有講有笑地互傳,好像不把對方看在眼內般,賽事節奏更明顯地被拖慢。而由於他們的腳下功夫甚了得,無論五子如何跑動攔截,始終無法成功搶走皮球。更不幸的是,性格較衝動的志忠更因為對手的拖延戰術而惱怒,在臨完場前二分鐘蓄意的剷跌對方九號球員,被球證過於嚴苛地驅逐出場,在少打一人的情況之下,更慘被圓臉漢快放偷襲得手,最終以一比三敗北。
球證鳴笛完場之後,現場又回復了先前的掌聲雷動,喧鬧得如像街市叫賣般的熱鬧狀況;俏記者含情默默地訪問着主隊球員,四腳獸又重新肆意地,伸伸縮縮的攝像著。
五子頹敗地,不發一言地更了衣準備回程上山,而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更聽到大班觀眾大聲夾雜粗口的責斥他們不自量力,又或者狂駡他們不去好好讀書,是只懂攪事破壞社會安寧的廢青。有位身穿黑色唐裝滿頭白髮的更大聲咆哮,狠批五子要一死謝罪,志忠沉不住想去揍他,但志偉死緊抱住阻止他。
「打我啦,有天眼做證人,拉你們去打靶就對」黑唐裝男人繼續出言不遜。
志忠想掙脫志偉那雙熊抱着的手,誓要狠狠教訓一下老漢為快,長毛見勢如水火,立刻走到他耳邊大聲叱喝:
「不要再中計啦!」這句話像當頭一棒般,一下子安定了他的情緒。
「對的!我們真蠢,剛剛中了詭計,我們真蠢!」自言自語著的志忠像洩氣皮球般的回轉過身,之後默默地跟隨大隊垂著頭返回營地去。
返回營地之路好像特別的漫長,大家仍舊保持着不發一言。但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知道大家正思量著同樣的兩大問題:第一是這場比賽輸在什麼地方?是真的技不如人?還是對方戰術運用較佳?抑或是己方根本不諳踢五人賽事?他們心有靈犀地慢動作回放著所失三球的過程。他們過往在學界十一人賽所向無敵,但來到這個位處元朗邊陲的硬地五人場,竟然被五位素未謀面,名不經傳的球員打得落花流水,之後更受到史無前例的侮辱。在一想再想之下,阿Ken一時感觸,終於忍不住抽泣起來,其餘四子也陸續受到他的感染,開始低頭地啜泣。
那條山路像行了三日三夜般,好不容易才到達營地。像如隔三秋不見的王興不知何故的呆呆僵站在營帳前,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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